将那些压抑许久的,被消磨在漫长等待中的心情,都通过这种方式,真切地传达给对方听。
“雄主……”
西泽声音沙哑,俯下身再次将耶尔抱住,脸上的神情隐忍恍惚,却始终一刻不停地迎合着雄虫。
他不断收紧双臂,一直到连血肉都互相嵌入交融、不分彼此,才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被逼到窒息的边缘。
“雄主,耶尔……不、啊,耶尔……”
急促的喘息喷洒在耳边,耶尔被他抱得出了一身汗,却没办法强迫雌虫压住不安放开手,便只能沉默地加大力度。
虽然不知道西泽等了他多久,但甚至已经让他产生了幻觉,想必是每天都生活在精神高压之下,已经快濒临崩溃了。
他也生过病,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只能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告诉雌虫——
他真的回来了,不是转瞬即逝的幻觉。
“……”
身下被一次次填满,而心底那个流血的空洞,好似也被填塞上焦糖味甜甜的棉花,蓬松又柔软,安抚了如影随形的惶恐不安。
一下又一下,轻轻重重,深深浅浅,滚烫湿润到仿佛真的血肉交融,再也不会分开。
“啊……雄主……”
西泽原本紧闭着眼睛,无比专注地沉浸在其中嗅闻雄虫颈间的气息,还有空气中两股交缠融合的信息素。
但在第一次结束,即将开始第二次的短暂间隙,他抬起脸想要换个动作,却猝不及防瞳孔一缩——
雄虫玉石般洁白的脊背上,形状优美的肩胛骨内侧,倏地多出了两道紧闭的长缝,边缘泛着一点健康的粉色。
他帮耶尔清洗身体这么多次,怎么可能会忽略这样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雄虫醒过来后,后背才生长出这两条长线。
“雄主……呃!”
西泽正想开口,却被猝不及防一顶,被刺激得浑身痉挛了几下,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甚至差点咬到舌头。
接住雌虫瘫软的身体,耶尔才从昏乎乎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察觉到刚才那一声似乎有些异样,他连忙问道,“怎么了?”
刚才情绪比较激动,肾上腺素暴增,让他短暂投入了激烈的运动中,但躺久了的身体终究有些无力,中场休息时才觉出一点不适来。
……腰好酸。
耶尔深呼吸了几下汲取氧气,伸手去看雌虫的脸,一摸一手的水,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太过湿润了。
“雄主,您的后背。”
西泽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哑声说出的话却让耶尔怔了怔,“我的后背怎么了?”
他反手想去摸,但除了一片湿润什么都没摸到,正微蹙起眉,手指就被雌虫牵着,戳碰到了那条紧闭的细缝。
“这是什么东西?”
耶尔有些纳闷。
那像是受伤后愈合的伤疤,表面覆着一层软乎乎的薄膜,触感十分怪异,实在不像是什么正常的伤口。
而且他很清楚地知道,后背原本是没有这个的。
再一次的穿越,让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但还没等胡思乱想,房间里洪流般汹涌的信息素,再次不甘示弱地冲刷起来。
原本有些冷却的热度再次水涨船高,甚至比最开始还要黏腻粘稠。
“算了,先不管它……”
耶尔来不及多说两句,就被雌虫揽住腰身,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带下来。
“!”
后腰被贴在冰凉的洗漱台上,耶尔哆嗦了一下,顿时清醒过来,正想问西泽怎么了,被冰的地方就垫上了一只手。
然后他被按住下巴,被雌虫的手带着转过了头。
明亮无尘的镜面上,正清晰倒映出自己脊背的轮廓,那肌肉线条坚韧有力,漂亮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但耶尔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己身体的异样。
温润的洁白和枫糖般的浅蜜相撞,造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特别是揽在腰上肌肉紧实的手臂,更显示出一种蓬勃的奇异野性。
“……看这里。”
察觉到雄虫的视线,西泽抿了抿唇,耳尖染上一丝薄红,低声示意他看自己的肩胛骨内侧。
“一般来说,这是虫族才会有的外异化现象,不仅仅是触角,还有翅膀和身体的其他部位。”
那骨节修长的手顺着腰窝一路往上,轻抚着那两条细缝的边沿。
“这里,应该是容纳翅膀的位置。”
那里被摸得有些痒,耶尔缩了缩肩膀,下意识道,“不是只有雌虫才会有翅膀吗?”
西泽的神色若有所思,垂眸去看雄虫的脸,试图再看出点什么端倪。
“不,要看原型的,雄主的原型……会是什么呢?”
耶尔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和一开始那个害怕长出触角,无比抵触虫族的自己已经不同了。
而且此刻显然有更重要的事——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
他们的身体甚至还连着呢。
西泽的神情僵硬了一瞬,在一片涨红的脸色中,原本通红的眼眶都不明显了,倒像是无伤大雅的情趣。
耶尔伸手抱住雌虫劲瘦的腰,把他往旁边一带,按在了旁边的一块大落地镜里,感受着雌虫被冰到后身体的颤抖紧缩。
“嗯……!”
他暗暗谴责自己真是坏透了,明明刚才雌虫都有帮他隔开,现在却忍不住倒打一耙,用这个继续欺负雌虫。
浴室里的光线明亮,大面的镜子里映照出了面前的景象,几乎纤毫毕现。
西泽涨红了脸,有些窘迫地别开头,却被身后的手卡住了脖子,强迫他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我继续啦?”
耶尔十分有礼貌地问道,但却是一句马后炮,话音未落就继续动作起来,将雌虫的回应噎在了喉间。
很快,浴室又弥漫起一片水雾,哗啦啦的水声淋漓一片,掩盖了无数急促而凌乱的喘息。
*
等一切偃息旗鼓,窗外的天色已经倾斜,但还是暖呼呼的一片。
体谅耶尔刚醒过来,身体机能还没恢复,雌虫只要了两次就按捺下来,将他按在了被子里。
“我帮您看看背上的东西。”
西泽仍然坚持不懈要检查后背的异状,耶尔只能翻过身背对他。
而后就清晰地感觉到,一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那片地方,激起一阵阵细微的麻痒。
他喉结微动,还是忍了下去,想要开口转移一下注意力,话音却被雌虫打断。
“这次回来,雄主还会回去吗?”
刚才久别重逢太过激动,还没有好好聊过他回去的事,耶尔清了清嗓子,正要说清楚,就再次被抢了话音。
“如果您要回去的话……”
西泽收紧了抱住他的双臂,似乎蜷缩起了身体,将脸埋在他的肩胛骨上,呼吸紧绷而颤抖。
他似乎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却又忍不住问,问了又不让耶尔回答,实在矛盾得很。
“如果我要回去的话?”
耶尔重复了一遍,身后的雌虫呼吸重了一瞬,但仍然没有说话。
一直到他忍不住要翻身时,雌虫才低声道,“如果您要回去的话,能不能星期三回去?”
耶尔愣了一下,“星期三?为什么?”
身后的西泽却不说话了,只是不停地用脸蹭他的后背,鼻尖轻划过那两道柔软的缝隙。
直到耶尔好奇地催促了好几次,他才低声道,“星期三是我工作最忙的时候,多半需要加班……”
但就算是这样,雌虫的声音也很不情愿,像是舍不得分出一点财富宝物的巨龙,权衡利弊犹豫许久才肯割让一点点。
“就算是星期三,能不能也不要过夜,我多半会在后半夜回来,抱着雄主一起睡觉……见不到您我会失眠到天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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