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抽象了,要亲自实践过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出神地想着疏导步骤,随口道,“很快开始了,你准备一下吧。”
然而下一秒——
“不用脱裤子!”
雌虫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上衣还保留着,但宽松的睡裤已经被扯了下来,松松地掉在脚踝上。
而他根本没穿里面那条,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部一览无余。
耶尔脸上倒是还镇定自若,其实脑海已经空白了一瞬,余光忍不住瞟了一眼,“……咳。”
“抱歉,我以为是……”
西泽手忙脚乱地弯腰扯裤子,但一时心急的情况下反而被绊住,拉了好几次才穿好。
那条尾巴被粗暴的手法撞得东倒西歪,耶尔看着都替他疼,伸手按住雌虫的肩膀,“轻点,你急什么。”
“……”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绷紧,耶尔抬头,发现雌虫耳朵连着脖子整一片都泛着红,而且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西泽闷声将衣服整理好,掩饰什么一样侧过身,不让雄虫看到他脸上的羞窘和不知所措。
也是挺神奇的,在想利用身体引诱他的时候,和所谓履行雌奴义务时都坦然得很,认命一般并不做挣扎。
但每次被耶尔上手揉捏,或者随口逗几句,那张冷淡而紧绷的面具就会裂开,流露出一点青涩的情态来。
仿佛是剥开坚硬的外壳才能尝到的蜜露,但舔一口就没了,要不断上手去撬去敲,才能继续流淌出来滴到手心里,是可以被肆意搅弄的醇厚软腻。
真可爱啊。耶尔笑了笑。
……好丢脸。西泽抿唇。
在双方的默契之下,这个小插曲被轻轻翻过去。
“不要紧张,今天我们试一下浅层次的精神疏导。”
精神力连通主体的五感,像是游离在身体外的分身或灵魂,无视时空的阻碍随意穿梭来去。
同时细腻无比,能几倍放大知觉感官,将捕捉到的事物和情绪清晰放映到大脑皮层中。
耶尔微阖着眼,无形的精神力细丝缠绕在指尖,像游鱼般游曳在半空中,小心翼翼地梭巡外面的世界。
与此同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的空中,也漾开一阵细微的涟漪,正小心地往这边蔓延过来。
“……!”
两股精神力相触的瞬间,耶尔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自己的精神力是柔软温润的,像是淙淙的春水,包容性和渗透性都极强。
雌虫的精神力则截然相反,是极寒地带的朔风,凛冽锋锐一如刮骨钢刀。
仿佛撞上了一层无比坚硬的壁垒,强烈的排斥从墙内传来,狠狠扎了他的精神力尖端一下。
与此同时,耶尔看见西泽的身体骤然僵硬,抓住沙发边缘的手用力到青筋鼓起,失焦的瞳孔紧张地缩成针尖,但仍然一声不吭。
“放松,深呼吸,不要紧张……”
他无意识放低了声音,像在安抚一个被噩梦吓醒的幼崽。
“你现在是安全的,不要怕……”
灵活柔软的精神力触手左右摇晃了一下,仍然找不到可以穿透的缝隙,尖端这里敲敲那里打打,试图开辟出一条可供出入的路口。
不知是耶尔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感知到那精神力并没有威胁,雌虫最终还是松懈了一丝防备。
那精神力尖端何其敏锐,迅速感知那一丝裂缝后钻入,一下深入到那呼啸的风脆弱的内部——
“啊!别……”
西泽浑身一颤,有些仓皇地低叫出声。
仿佛血肉都交融的感觉太过激烈,所有感官被另一股精神力笼罩。
口鼻仿佛浸没在温暖的春水中,窒息和快意汹涌澎湃,深深扼住喉舌。
“放松,西泽。”
好不容易开始了第一步,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耶尔默念着教程里的步骤,一点点往里面深入。
精神力末端传来强烈的吞噬感,应该是正在疏导和净化。
但很快属于雌虫的精神力就往后撤退,要不是及时被勾住,就唰地缩回图景里去了。
“忍一下,别退回去。”
耶尔蹙眉,身体忍不住往前倾,按住西泽的肩膀不让他缩回去。
他一心默背着疏导的步骤和各阶段应有的反应,没注意自己越靠越近,已经快要把雌虫压进沙发靠背里了。
“呼……”
一直到疏导接近尾声,耶尔才松懈了紧绷的精神,不再咄咄紧逼,近乎严厉地强势搜刮那些精神污泥。
而这时他才后知后觉,手心下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像一块散发着热气的、蒸炉里膨胀松软的糕点。
雌虫紧闭着眼,神情隐忍,他在双臂和沙发靠背间拘谨地蜷缩,紧绷的身体时不时痉挛颤抖,被热汗浸润得湿透。
“是很痛吗?”
教程里说会很舒服才对,耶尔有些懊恼地追问道,“刚才没注意,弄伤你了吗?”
他急急撤回了精神力,几乎黏连在一起的两股精神力陡然被分开,刺激程度较之刚才更为激烈。
“……嗯……啊!”
西泽伸出小臂遮住了眼睛,拼命忍耐喉间的声音,下唇被咬出深深的牙印,露出来的耳尖也一片通红。
好像也……不是不舒服的样子。
“还好吗?”
耶尔伸手去拉他,但雌虫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反而缩得更紧了。
“……不要碰我。”
近乎嘶哑的低声传来,让耶尔的动作顿住。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余光倏地瞥见雌虫膝盖屈起,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
他终于反应过来,精神疏导对雌虫来说杀伤力有多大。
无异于肆无忌惮地抚摸着最敏感的地方,恶劣地搓揉搔刮。
对于常年内敛隐忍的军雌来说,这种深入灵魂的交融,是比袒露身体更为羞耻而私密的事。
耶尔有些尴尬地翻身下来,弯腰去捡被扫掉在地上的光脑,手指不小心上滑,才发现那个教程的帖子居然还没完。
划上去一片空白之后,最底部还写着一句:“好了,现在开始美好的夜生活吧(笑)”。
耶尔:“……”
他低咳一声,把旁边的薄被扯过来盖住雌虫下半身。
“我去洗个澡,你……等会自己解决一下?”
窝在小沙发上的雌虫仍然一声不吭,就在耶尔以为他不会回答就要走开时,就听到一声闷闷的“嗯”。
西泽放下遮着脸的手,露出湿润微红的眼尾。
那潮红从脸蔓延到脖子根,他紧绷着脸试图让自己面无表情,但效果并不好。
“……”
满溢的陌生潮涌让西泽整只虫都发烫,褪去平素的沉默冷硬,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柔软意味。
耶尔几乎不敢和他对视,低咳几声就连忙走近浴室。
……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
西泽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放松,闭了闭眼靠回沙发上,沉重的呼吸疲惫而满足。
身体里还残余着潮热和酸涩,像是没有完全退潮的海,温柔的波浪和缓地拍打和冲洗灵魂。
枯槁的蛮荒之地如逢甘霖,贪婪而不知满足地饱吮。
真正的精神疏导带来的释然,是多少平替都比不上的。
这就是为何性情恶劣的雄虫始终能受到狂热追捧的原因。
但“副作用”也相当明显。
“……”
西泽攥着大腿上盖着的被子,手背青筋鼓起,打算直接把那不合时宜的东西冷处理掉。
他默数着一些枯燥的数据,那热度却始终没有冷却,不由皱起了眉。
明明之前有反应的时候,只要置之不理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015,我忘记拿衣服了,帮我去柜子里拿一套睡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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