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提亚族长有和你说过,希望你把我们写进记录本里了吗?迎接其他异乡人总觉得很奇怪,但如果是接待你的朋友的话,就觉得亲切多了。”
温山眠回头看去,想了想,说:“说过,但我还没有写。”
里木塔眨眼:“为什么?”
“我想先出去帮你们看看,现在的这个世界,对摩斯塔达来说算不算危险。”
里木塔理解了一下,才有些绕口地说:“算危险会是什么样,不算危险,又会是什么样?”
温山眠看了面前这艘巴尔干船很长时间,最终下定决心,在空中画了个圈,回答说:“不管算不算危险,我都会再来摩斯塔达一次的。”
他答应了李奶奶会回到越川,等到那时,要同奶奶说一说他一路的见闻。
也答应了李爷有空再去巴尔干看看,等到了巴尔干,自然少不了去海湾瞧瞧那红瞎子。
而如果这一切都做了的话,再来一趟摩斯塔达又有什么关系呢?
尤其是温山眠现在已经确定了,不是“有空”,而是他日后必定会再去巴尔干。
他得告诉在巴尔干的朋友,他们共同打造的那艘船曾经在海上给予了他多少庇护。
也得告诉阿方索,他最终造出来的船真的横渡了大海。
说不定还得同孙老太聊一聊,她所认为的杀生者。
他现在就很想念这一路过来所遇见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再来一次摩斯塔达的。
“等到那时候,我再把外面更全面的信息告诉你们,告诉夏卡爷爷。所以你们别怕,等我一段时间就好。”
里木塔愣住了:“真的?”
温山眠朝她笑:“真的,我一定会来。”
说完之后,温山眠朝山谷的方向看了一眼。
今夜太晚,明早就要出发,他没时间再去山谷一趟了。
也不知道夏卡老人说的“夏卡的船会追上你的”,是怎么个追法。
但他可以确定,夏卡老人不会参与大迁徙。
所以如果大迁徙结束后,他没办法和夏卡老人再见上一面的话。
“那里木塔,你就帮我转告他,下次来的时候,我会给他带来自洛岛的礼物,让他千万记得等我。”
“……一言为定吗?”
“一言为定。”
月光下,温山眠最后看了那艘木船一眼,最后乘坐里木塔召唤来的阿兰去了一趟圣地。
沐浴后,他再看了一次朵拉,和被朵拉孵化出来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很快,几天下来就已经有一圈软乎乎的毛绒小灰毛了,在窝边支棱着脑袋叫。
温山眠将手指放在小雏鸟的嘴边,让它不轻不重地啄了一下。
旋即又陪了朵拉好一会儿,才离开鸟棚。
朵拉深邃的蓝眼朝外看去,便瞧见阿兰在外面轻轻低头蹭着温山眠。
而温山眠则回到他和先生之前居住过的那栋小屋,拿走了他们的行李,以及那个装着凶巴巴鱼的木桶。
这鱼很多天前便被他们转移了上来。
老实说,温山眠当时还有点担心它会不适应这种高空环境。
但事实是这鱼适应得很好,甚至在进入摩斯塔达后,整个鱼都变得温顺了许多。
夏卡老人对此的解释是,也许是外面的海域太黑,本身就不适合鱼类生存的缘故。
他们所见变大变黑的鱼,其实都是迫于环境,不得不变成那副模样。
那副巨大的样子给予其他生物压力,但与此同时,对于鱼类本身来说,或许也是一种折磨。
将所有东西收拾好,温山眠最后回头看了圣地一眼。
才乘坐在阿兰身上,朝平地的雪帐而去。
*
“咚”地一声轻响。
温山眠将带下来的东西都放在了雪帐内部。
这雪帐是平地居民借给他们的,接下来大迁徙的过程中,他和先生将单独拥有这一个雪帐的空间。
夏卡老人说,这在大迁徙里,可算是非常富裕的空间了。
毕竟雪帐这东西很重,所以在摩斯塔达,一个雪帐里往往会拥挤着居住两个家庭。
只有这样,才能比较好地均衡在大迁徙过程中的负重问题。
所以,像温山眠和秦倦这样单独享有雪帐的,自然也需要独自承担它们在迁徙过程中的重量。
“阿二还没有好啊?”
温山眠卷着寒气进来时,秦倦正坐在一张折叠椅上,冷眼看着趴在地上没精打采的雄狮。
看见温山眠进来,那雄狮还抬眸可怜巴巴地睐了温山眠一眼。
秦倦回头看见温山眠拎着的东西,蹙眉说:“我不是说了让你等我去接你?”
“夏卡爷爷那边结束得早,我在木船那边坐了会就先上去了。”
先上去有故意的成分在,温山眠觉得自己当时不是很好闻,一股黑油味。
而上都上去了,想早点下来更是正常。
秦倦察觉到他站在悬崖边,想上去时,温山眠已经一脚登上了阿兰的身体。
于是乎,雪帐里的阿二待遇就更惨了。
“吼……”见两人就着自己的事情说起来,阿二很轻地叫了一声。
显然是在提醒他们不要忽略它。
关于阿二此时此刻委屈巴巴的趴姿,和秦倦居高临下的坐姿,理解起来可不能只通过表面,便认为是秦倦在欺负阿二。
究其原因,要从摩斯塔达人结束篝火晚会开始说起。
那时,温山眠通过和夏卡老人确定船只的事情,由此也就确定了离岛的意愿。
却不想这意愿传播出去之后,最不乐意的会是阿二。
它在阿蛋待着的鸟巢下守了很多天,一直没能守到那个鸟巢里的鸟蛋孵化。
如今却得知要就这么离开,阿二不太能接受。
被秦倦喊过来时,还在雪帐里小小地发了一通脾气。
没有进行任何破坏,就是单纯脸冲帐布,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而已。
这对秦倦来说就已经是造反了,何况说起这件事,秦倦简直比它更不开心。
于是一人一狮就这么犟上了,温山眠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两是这样,回来的时候,他两还是这样。
“之前不是说,可以偷偷带你去看一看朵拉奶奶孵化的那一只吗?”秦倦烦它,温山眠不一样,他耐心许多,放下东西之后,坐到阿二面前说。
阿二小声:“……吼。”
温山眠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先生:“它说什么呢?”
秦倦面无表情:“说不挨揍不想走。”
温山眠坐在地上,推了推先生散开的腿:“……您认真一些。”
秦倦:“……说不一样。”
那只雏鸟和阿蛋,在阿二心里不一样。
跟在先生身边的时日必然是寂寞的,曾经学着秦倦一觉一觉地睡,或许不觉得有什么。
和温山眠出来,看过那么多生物之后,或许也不觉得有什么,无非就是多了些追着玩的玩物而已。
但自己看着一天天过来的幼崽,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那段时间,温山眠生病后被迫睡睡醒醒,阿蛋几乎是阿二全方位照顾。
船只一动,阿二就会晃起尾巴,将阿蛋捞起来,再用尾巴尖尖给它盖上衣服。
偶尔还会碰到阿蛋温热的蛋壳。
阿二期待那颗蛋里能孵化出什么的心情,已经渐渐不比温山眠低,所以才会在他们两离开后,爬上冰川偷偷将阿蛋塞进去。
却不想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阿二又把头转开,冲着帐布不吭声了。
完全是在生自己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咋写着写着有虐恋情深那味了……
凶鱼:你们都是颜值歧视你懂吗?你看看木桶里吐泡泡的我,就知道你们一点也不礼貌。咔嚓咔嚓咔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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