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但是他没想到他晕过去之后,先生竟然也愿意继续遵守他的意愿。
“谢谢您。”温山眠于是道。
秦倦不需要他的道谢,目光只朝他有点别扭的腿根看去。
然而他还没说话,温山眠就率先警惕道:“但是不可以。”
秦倦:“……”
他眯眼看向温山眠,旋即扬了扬眉角道:“胆子大了不少。”
语调听不出褒贬,只在说完之后,起身走到温山眠身后,垂首在他额侧一亲。
他宽阔的肩膀顺着这个动作滑下来,手也顺着这个动作从温山眠的大腿往下边去,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道:“但这方面我不会让的,做好准备吧。”
说完,秦倦便松散地牵起了温山眠的手道:“走了,出去透透风,他们这里的景色还不错。”
不知秦倦是真的觉得景色不错想带温山眠出去看看,还是他已经提前预见了外边的动静。
因为就在秦倦这句话音落地后没多久,草屋外便传来了里木塔的声音。
“瓦萨面哒哒!今……哒哒!斯帕帕!”很清脆,还附带了一阵脚步跑的声音。
应该是在让他们两出去。
……好吧,温山眠当时在听见这句话时,内心其实并不知道里木塔到底是在说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叫病患出门其实是最低的可能。
他是等到被先生牵着走出去,站到草屋外看见里木塔的脸,以及外面的场景时,才确定里木塔是在叫他出来。
与此同时,目光也深深地被面前的景象所吸引。
作者有话要说:
强迫症犯了,想把前15章改成整整齐齐的越川镇……
我还挺喜欢越川这个名字的,呜。
哒哒是哥哥的意思,不知道有木有看出来,前面的异文之后也会破译出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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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8.
眼下是半夜, 空气间都透着夜间露水的新味。
可出屋后竟能瞧见一片亮堂。
入眼的先是水面,波光粼粼,被覆雪的石块包裹,向上氤氲着热腾腾的雾气。
水岸边隔几米便放着如屋内一样垒起的石头, 散发出莹黄色的自然光芒, 间或透着纯白。
同那雾气之下的粼粼水光交融。
除此之外, 光石上,还飞舞着许多细小的亮虫。
像水里升起的蒸汽一般,宛若是光石的灵动化身, 要成为星点落进雾水中, 再倒映进人们的眼睫里。
温山眠跨越一路冰寒的海域而来, 如今离开草屋, 再遇上雪与冷风, 却竟未感到那通常随伴的刺骨寒冷。
约莫全是拜眼下这被围起的热水所赐。
可是这么一大片水为什么都是热的?而且周遭分明是雪地,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热水?
这得耗费多少柴火才能维持啊?但温山眠又并未瞧见烧柴的地方, 只能疑惑地看着水上冒出的蒸汽。
草屋之外是木头打造的台阶, 走下去后,便一脚直接踩进了厚雪地里。
以那片水为圆心, 这附近并不只有温山眠住的这一间草屋。
事实上,就在温山眠走出的草屋旁侧,便还有一座更大,结构光从外部看都更复杂的屋子。
同那一座相比, 其他零星的几间都是小巫见大巫。
温山眠出来时,正巧看见有人跪在水边雪石上,以草制托盘轻柔地捡起了几块光石垒高。
旋即低头有序地走到那大屋的窗前, 将一盘盘光石摆放上去。
眼下的场景一时间便更清晰了。
热气与冰寒交融, 黑夜与光点相抵, 星虫与白雾共舞。
那几个人放置好光石后便安静地垂首站立。
可见热闹的中心并不是他们,而是闯入这宁静画面的温山眠、里木塔,以及……温山眠那间草屋外围站着的人们。
都是老朋友了。
为首的那个就很眼熟,正是此前头鸟上的那一位。
脖颈上有很轻的直道血痕,是收刀不及时被锋利的刀刃所留,旁边还有被温山眠掐出的五指印。
眼下他的手下正放了一捆木板在雪地里,而他本人则愤怒又不甘地同里木塔说着什么。
里木塔根本不听,只指着那捆木板,转头对温山眠道:“瓦萨面哒哒!”
旋即还接了句什么,根据这切割整齐的木板形状来看,应该是在回应温山眠之前需要木头的请求,并询问他这木板行不行。
说完之后,又面露内疚地说了一大堆。
或许是旁边头鸟人说了太多摩斯塔达语,导致里木塔在这个环境中也潜意识将母语脱口而出,忘记了她面对的是温山眠这个异乡人。
总之她询问木板的姿势温山眠还勉强能读懂,可后边的内疚就完全看不明白了。
压着刀柄一脸迟疑。
还是秦倦在旁边给温山眠补了一句:“哦,之前忘了和你说。”
温山眠:“?”
“你的船,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温山眠:“???”
他张开嘴惊得没能说出话,旋即才猛地想起来,那些龟背上的人是以带火的弓箭射船的!
而当他把头鸟上的人拿下时,船头就已经起火了,那他晕过去之后……
“烧得很严重吗?”那可是阿方索打造了整整五天,并在之后陪伴了他一个月的小船,温山眠顿时心疼道:“那船上巴尔干人的东西,还有阿蛋--”
“东西没事,蛋和鱼也没事。船的话,”秦倦停顿半秒:“你想象一下?”
温山眠:“……”
他不敢想。
经过一个月的航行,那船本就伤痕累累了。
如今再被火一烧,温山眠内心顿时很惆怅。
下边的里木塔看见他的表情,一时间内疚更甚。
温山眠见状,连连扯出笑容摆手道:“没事没事。”
这当然是安慰人的话。
海上航行船只必不可少,烧了是大麻烦。
但里木塔毕竟救了他,还让他进了岛屿,温山眠怎么可能将这些事怪罪在她身上?
船的事只能自己先担着,之后再说。
“等我到时候看看船,能不能自己修一修吧。”温山眠斟酌道。
毕竟阿方索造船,他也是一路看过来的,对船只的构造有一定了解,说不定能试一试呢?
里木塔好像能听懂那句“没事没事”,却又听不懂背后的长串话。
脸上的表情于是还有些惴惴不安。
但眼下显然不是交流的好地方,鸟背上的人还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里木塔于是想了想,还是将木板往温山眠的方向推,示意他先回房休息。
这个动作可激怒了头鸟人。
这男人将木板拿来,本就是为了让温山眠立刻离开的。
如今一看里木塔竟还打算继续收留他们,顿时愤怒地冲上来想抓温山眠的胳膊,大有直接将他丢出去之势,手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秦倦视线冷冷地落在那个男人身上,已经看不顺眼他很久了。
温山眠则顺着他抓自己手腕的动作,小臂巧妙一弯,反控住对方的腕骨,旋即将其双手紧紧反扣在身后,便按下了人。
是这样的,在海上的时候,因为船只不稳,空间有限,能稳当驾驭飞鸟的人便有了碾压级的优势。
但是在陆地上的时候,失去这种优势,别说是为首的头鸟人,就算是他身后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温山眠的对手。
其中之一自然是那十几年的狩猎经验。
而之二则是,这些人的体重是真的轻,温山眠控住头鸟人时,再次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就不像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体重不在一个量级,进攻能力自然也就不在一个量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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