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毫不留情地踩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放肆碾压。
“彼此彼此,楚家不也是有你吗?”
汝嫣瑶瑶躺在地上,笑的却很张扬。
“咱两同为外室所生,喜欢的人也这样相同,你说说,是不是好巧。”
汝嫣瑶瑶一句话让楚洵双目发红,他脚下施力,嘴上吼道:“闭嘴!”
汝嫣瑶瑶仍然继续刺激着已经狂怒的男人。
“只是我命苦,经营多年仍是不温不火,喜欢的人也群狼环伺触碰不得,只能做个怨偶聊解相思。”
楚洵嗤笑道:“我不及你这般没脸没皮,背着麟岱做此等恶心事。”
“你懂什么!”汝嫣瑶瑶的眼神忽然疯狂起来。
“你又不在他身边,你又不是能日日看见他,你又没体会过那种近在咫尺的感觉,又想要,又碰不到……”
几句话说的颠三倒四,楚洵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什么意思,莫非麟岱被我退回去后,还有人赶着上去要?”
汝嫣瑶瑶盯着他的眼睛,笑声有些阴险。
“对啊,你个不识货的蠢东西。”
“别人巴不得你退婚,最好把麟岱伤的透透的,他就再也不敢出太阿宗了。”
楚洵的表情从戏谑转为惊愕。
汝嫣瑶瑶继续说道:
“大师兄从来没有向仙尊提过要求,除了那一次。”
“他真的好笨哦,连模仿的字迹都看不出来,傻傻地写了好久的信。”
“还喊我楚郎,哈哈哈……”
楚洵错愕地愣在原地,随即,他一拳揍在了汝嫣瑶瑶的小腹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汝嫣瑶瑶一边咳血,一边声嘶力竭地笑着。
楚洵几乎要崩溃了,“你他妈快给我说!”
第44章 后悔拒婚
“我说什么?”汝嫣瑶瑶笑嘻嘻的。
“说麟岱被你三瓜两枣哄得晕头转向, 写了万字情笺却不敢寄,恰好被我捡到了,我们纸上好了半年这件事。”
“他寄来生辰八字答应做我道侣这回事。”
“还是说他在信可怜巴巴地问我能不能见一面这回事……”
楚洵一掌将汝嫣瑶瑶的脸打的偏过去。
女孩却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吐出一口血,斜睨着看他,继续以嘲讽的语气说道:
“楚洵啊楚洵,我还得谢谢你呢。我正愁怎么扮作你的样子同他见面, 没想到你家为了恶心你直接上门提亲。好强硬的手段啊,是你那几个伯伯干的?还是你小叔?”
楚洵沉默地看着她, 没有回答。
“你个窝囊废,也就有点钱了,根本不敢忤逆家里人的意思吧, 只敢朝麟岱发脾气。总之,麟岱傻乎乎的去了,还真以为你会娶他哈哈哈哈……”
“他真的好笨啊, 你怎么会瞧得上他。你是名门之后,他只是个小孤儿, 没权没势的,什么危险的任务都交给他,他还居然想着你能带他脱离苦海。”
楚洵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动了动嘴唇,勉强问出一句:
“然后呢?”
“然后?”女孩哈哈一笑, “你个窝囊废,怎么好意思问然后的啊!然后你都知道了啊,麟岱回到了宗门, 好可怜啊, 每天眼睛都哭的红红的。我准备去安慰他来着, 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楚洵满脸紧张。
女孩察觉到他的不自然,讥笑一声,慢悠悠说道:
“他那个好师尊,表面上看着对这个大弟子不闻不问,背地里却摸进徒弟房里又抱又亲,好不要脸。”
楚洵的表情几乎称得上瞠目结舌,女孩看着他自闭的样子,心中好不舒爽。
“我就说麟岱请求嫁去楚家,那骨珑仙尊怎么答应的那样爽快,原来早算清了其中龌龊,就等着不听话的小弟子自己哭唧唧的回来呢。”
楚洵喃喃道:“骨珑仙尊,怎会如此……”
汝嫣瑶瑶发出来一声爆笑,她含着眼泪,笑到发抽。
“楚洵,你要装就装的像骨珑仙尊那样,任谁都看不出破绽。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稍稍一激就原形毕露。”
“不过你做的真不错,骨珑仙尊估计正愁着没法名正言顺地将麟岱困在太阿宗。结果瞌睡来了送枕头,你这么一踹,麟岱颜面尽失,名声也臭了,就再也不想着离开太阿宗了,毕竟外面的人都会嘲笑他……啊啊啊啊!”
汝嫣瑶瑶猛地尖叫出声,楚洵直接将心头火灌入了她体内,捣入灵根。深入骨髓的痛让她七窍流血,她浑身痉挛,两眼翻白,一歪头昏了过去。
楚洵喘着粗气,后退两步,脚步踉跄,神情慌张。
他左右迅速看了一下,尽管知道没有人,但还是梭巡了一番,像是担心被人发现了什么丑事。
楚家已经没落,虽然家底丰厚,但人才难出,嫡系旁系打成一团,他好不容易争取到去太阿宗修习的机会,自然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为了养精蓄锐,他对外称自己谦谦君子与世无争。麟岱,亦是他清正好名誉的一个衬托。
那年他拒婚,还踹伤了麟岱,自己得了不错的名声,麟岱却成了上修界的笑柄。估计也就是从那时起,关于麟岱“趋炎附势”的传闻就似乎被坐实了。好好一个太阿宗首席弟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楚洵不是不知道别人会怎样说他,毕竟当年,他也不认为麟岱是真的喜欢自己,也同那些俗人一样,认为麟岱是贪慕权势,得陇望蜀。
他甚至很阴暗地猜测,少年这样好颜色,太阿宗又是门阀贵族抱团之地,他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游走在权贵身边,靠着自己漂亮的外表与乖巧的性格讨得一方庇护。否则,像他这样貌美又无助的人,怎么能平平安安活那么大。
又怎么会生出那样媚人的眼睛,那样令人魂牵梦萦的气质。
可现实却同他想的完全不同,麟岱可怜又很好骗,大家都欺负他,给他安排最危险的任务。
他身为弟子首席,胆子却小的可怜,从没向自己的师尊提过什么要求。但他又很莽撞,因为几封冒名顶替的信就敢托付终身。
那为什么他会被传成那样?什么诱骗师弟、谄媚门阀……
楚洵愣住了,就在刚刚,他也在坏心眼地揣测,在漫无目的又居心不良地臆想。
很显然,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想,那些滴着毒汁的内心,那些生而偏见的眼睛,那些同他一样狡猾卑劣的人,如此亵渎一个干净的少年。
楚洵的心狠狠痛起来。他的行动同猜想背道而驰,正如他这个人一般割裂。他眼睛里蕴酿着爱欲,嘴上却呵斥道:
“麟岱,你又想使这些龌龊手段。”
往事来势汹汹,现状被冲成一锅浆糊,入目惨不忍睹。
楚洵手掌弯成爪状,目中阴郁之气扇动犹如鬼火。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咬牙收了火,厌烦地看了眼地上的几人,从手腕上取出一个镯子,于指尖上下一翻,将这几人收入法宝之中,然后一震衣袖使,碎裂的瓷瓶与屏风瞬间恢复原样。
男人在太阿宗弟子破门而入前消失,屋内白光一闪,姗姗来迟的弟子只看见了敞开窗口洒进的和煦日光。
细小尘埃在光束中自由飞舞,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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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岱飞的很稳,喇叭花小猪在他的安抚下不再害怕,小翅膀扇的格外有力。
不多时,就看到了城郊处的林子。
此时天已经黑了,无风无月。麟岱轻轻扯着小猪耳朵,降落在林子里。收回符纸,小猪又变回了原先大小。麟岱身体不好,不能就着泉水吃冷食,于是取出丹炉,找到几种可食用的果子,加了点蜂蜜煮着吃。
火控制的很小,热气暖暖地升上来,麟岱深吸一口气,闻到了鲜果子滋养的味道。
这味道让麟岱想起了北院安静的日夜,想起了开的烂漫又坚毅的白菊。他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你应付的来。
在这种几近于洗脑的反复呢喃中,麟岱把自己喂的饱饱的。他抹了把嘴巴,忽然想起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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