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手捧草鹤,竟不知男人有如此精湛的手艺,随意用草编一只鹤,放在手心惟肖惟妙,仿佛会振翅飞走。
他小心将草鹤收进怀里,心还贪了点,软滑的脸蛋腻在男人肩膀蹭了蹭。
“君迁,可不可以编一只小灵芝送给我呢?”
萧猊偏过脸,若有所思,嘴角含笑问:“什么样的灵芝。”
灵芝神色几分害羞,用手大致比划了大小。
“长这般大小的,伞盖……要胖一点。”
灵稚连忙收手,怕把灵芝比划太胖了,他立刻补充:“没有那么胖,比刚才说的小一点点。”
怕对方不相信,灵稚小声又道:“真的不胖。”
他跟在男人身后去折需要编玩的草叶子,捧了一大捆,安安静静团坐在萧君迁腿边。
男人修长的手指编弄草叶子丝毫不费劲,灵稚目不转睛地看见一株与他方才比划差不多大小的灵芝逐渐显出轮廓。
鸦黑的长睫轻颤,灵稚笑不合嘴:“好像。”
他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萧君迁不会的。
萧猊真给灵稚编出一株活神活现的灵芝,递给有些出神的少年,看他先一脸呆相,转而露出眉眼都闪光的笑意。
灵稚仿佛收到了不得了的宝贝,把灵芝捧在怀里,笑够了,才红着脸说道:“它怎么是绿色的呀……”
灵稚告诉萧君迁他想要一株灰色微微发白的灵芝,萧猊摸了摸他的后脑,眉眼天生包含温柔,说道:“改日下山,去书斋带几块赭石回来。”
灵稚眸光闪闪:“可以变颜色么?”
萧猊笑看他:“可以。”
一句微小甚至算不上允诺的话让灵稚高兴好半日。
灵稚胳膊环抱编玩的草灵芝,萧猊则一手揽他在怀,另一手翻起书页,温声徐缓地与他说余下的故事。
山谷的风干燥清爽,萧猊不像灵稚那般手热脚热,肌肤微凉,灵稚挨在他怀里坐十分舒适怡怡然。
他手心有汗,就将手塞进男人手里让对方裹着。
萧猊手凉,且比灵稚的手大,完全包着灵稚皮肤软嫩的手,不消片刻,对方手心的汗潮就退去了。
灵稚无所事事地从兜里摸出一枚果子,甜美的汁水溢满唇齿。他忽然想起那日吃过的荷叶烤鸡,舔了舔唇,开始发馋。
他的神色灵动,心里想什么脸上总是清清楚楚。
萧猊就问:“想吃什么?”
灵稚不假思索:“荷叶烤鸡。”
萧猊温柔一笑:“小馋虫挺会吃。”
又道:“洞内香料空了,要吃烤鸡需从山下带几罐食料回来。”
灵稚哦一声,嗓子黏得不行。
“君迁你真好~”
蹲在草丛喂蚊子的黑衣暗卫搓了搓耳朵。
听起来当真柔情蜜意浓,太师还愿意洗手作羹汤,啧啧。
灵稚在山里与萧猊厮混几日,这些日子比他过往独自一株灵芝在山里瞎逛荡甜蜜多了。
他有满腔的软言甜语时刻和男人说,一早刚讨得唇舌缠/绵的吻,灵芝被男人微微推开。
萧猊哑声道:“还画不画灵芝了?”
灵稚扭过脸去看摆在床榻一头已经干了的草编灵芝,露出皓白的齿害羞微笑。
“那我这会儿下山。”
也该到了灵稚补给粮食的时候,他快活惯了,都忘记屯粮投喂萧君迁。
灵稚收好几捆药草塞进竹筐,和男人手牵手到了下山路口,在那人含情温柔的目光下步子轻飘飘地下山。
萧猊三言两语轻易地打发走灵稚,回头让暗卫带人沿洞府里外仔细搜查,找灵芝。
*
村子的老大夫搬走后,无人看诊,人们就需多屯些药物。
灵稚曾经卖药草卖得便宜了,且多与村民们以物换物,如今他不收物想换钱,村民面上无异,到底有些不太愿意的。
村民一个两个都面带难色,说道:“灵稚啊,咱们日子过得都不容易,你上回还说俺家的米煮出来香,咱们用一筒米换成不成?”
“俺家鸡蛋倒是多,鸡蛋补身,你多带几个,俺们不多要你的药草。”
说来说去,都只想着捂紧荷包用物品交换,见灵稚一张白脸憋得通红,都吃准他笨嘴拙舌的性子。
灵稚抱紧竹筐当真傻眼,好在人还不是太笨的,赶忙从人群堆弯下腰仗着身量纤小挤出来,一声不吭憋红整张脸跑远了。
他蹲在角落把筐里的菜叶子和鸡蛋慢慢清好,边走边摘下头发挂的菜叶。
灵稚要钱,可村民不肯用钱与他买药,唯有换地方卖。
他找到许冲家,开门的是那模样俊秀的李夫郎,见是灵稚,人堵在门外:“我们家不收药草。”
灵稚讪讪:“许冲今日进城么?”
他低头,抱紧怀里的竹筐,轻声好脾气地问:“能不能稍我一程,我想将药草卖去药铺。”
李夫郎细观灵稚,察觉他与第一次来时不一样了。
少年衣袍置了新软的面料,发带束起头发露出的整张小脸白润如玉,唇红眉秀,衣襟下……
李夫郎目光毒辣的越过衣襟小半寸,发现雪白的肌肤上留了点衣裳没遮住的红色印子。
他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你有男人了?”
灵稚:“啊?”
李夫郎指指他的脖子,灵稚低头,瞬间闹了个红耳朵。
他吞吞吐吐地点头:“嗯……”
李夫郎松了一口气,他先前有些忌讳灵稚生得漂亮,虽然他家许冲不用管/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会儿听灵稚有了人,心松了口气。
李夫郎露出一抹文气的笑:“那你等等,我家男人去山后栓羔羊,今日要栓几只小羊卖去城里。”
灵稚:“哦哦。”
李夫郎将灵稚请进小前院,倒给他茶水,拿出一个米饼招待。
灵稚洗干净手才接,小声的说了句多谢。
此次进城,灵稚比上次机灵了。
蓝文宣与他说过药铺掌柜收药的一些门道,他口齿虽不利索灵活,可这次掌柜第一回 开出的价钱他听都没听直摇头,转身准备走。
掌柜叫停他,比了个第二个数。
灵稚脸泛难色,先说“掌柜,你容我想想。”
灵稚报出蓝文宣同他说过的一间药铺,告诉掌柜他想过去看看。
归元堂与那间药铺存在竞争关系,自然不愿送上门的货被对方买走。
听到掌柜第三次说价,灵稚知道差不多了,于是点头,当场成交。
灵稚拎着钱袋先去书斋买赭石,又到集市买食料罐子。
许冲来接他时马车被迎亲队伍堵在路上,灵稚白白看一回热闹。
车慢慢行远,依稀还能听见嘹亮的一句“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灵稚数钱袋子里的碎银,笑呵呵地问:“许冲,你与李夫郎成亲时也是方才那般吗?”
许冲哈哈大笑:“咱们可没这等阔绰派头。”
许冲扭头,望见少年很想听的模样,就与他继续开口。
“人各有命,咱们小老百姓和心爱之人成亲,不求一时热闹,但求长相厮守。”
灵稚艳羡不已。
“成了亲就会可以长相厮守么?”
许冲咧嘴笑笑:“自然!”
听罢,灵稚心里起了几分向往。
成亲就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灵稚身后负着东西一路跑上雾清山,洞外的大平台上,淡色天青的人影似有所感。
萧猊收起神色,才转温柔,那纤小身子迫不及待地扑到他怀里,兴冲冲地抬脸看他。
萧猊用帕子给少年擦去发髻的汗:“怎么跑上来了。”
灵稚压着胸口急促的气息,脸热,止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
长相厮守哎。
他有句话呼之欲出。
灵稚想问……
想问萧君迁能不能和自己成亲,能不能当他的夫郎。
作者有话说:
待修,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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