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点了点头,没去争辩这些大家都知道的既定事实。他也很赞同提升考核者本身能力的措施。
思索了一下,白承提供了另一条非常有价值的消息__天谴圈。
他将在西藏的遭遇言简意赅地告知全青漫,全青漫听了啧啧称奇,没想到他们在副本之外居然还能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跟他们比起来,J市内发生的一切斗争都好像小儿科。
她也提出疑问:“天谴圈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这点白承就不知道了,他道:“我们本来推测,当考核者们消极怠工,许久未曾进本或是同地区发生多次积分交易就会产生天谴圈。但你们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受到天谴干扰。我现在觉得,可能天谴针对的对象只是我和钟齐。”
这是个很不好的消息。
全青漫图榜一榜二的副本经验和闯关技术,一心想让他们留下来成为基地一员。如果天谴追着跑,那他们注定不能在一个地方多待。
此刻她陷入了纠结,不舍得放手,又承担不起尝试的后果。
白承看出她的为难,便道:“你也看见了,我们的伙伴中有两位女性,其中一位还是个孩子。我和钟齐情况特殊,副本难度与常人不同,并不方便和她们一起进本。当然,不是说她们俩拖累的意思,只是难度过大,我和钟齐两人应付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让她们俩独自在现世行走,我也不放心,所以才会来这儿为她们寻找一个安居之所。”
米觅没想到承哥居然是为她们而来。
她觉得不可思议,讶于承哥的善良,不过萍水相逢,居然只是担忧她俩的安全,就驾车横跨山野,千里迢迢把她们送到这里。
实不相瞒,感觉自己都快哭了。
这对全青漫来说也是一个机会,白承如此在乎这两个女孩儿,也许会时不时回基地来看看,只要打好人情,他们就算不在这定居,也可以发挥名号的左右。
全青漫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兜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是王柏力。
“怎么了?”
“全姐,出事了!”王柏力有些惶然,他道,“张智星带人来袭击别墅,那个钟齐…他把人全杀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1章 女娲基地(八)
他担心的只是自己会和云穗一样欲壑难填,终有一天会伤害到承哥。
半个小时前。
贝贝从一楼的储物柜里找出了个儿童玩具, 玩得不亦乐乎。她默默守着等白承回来,或是等钟齐醒来,告诉他厨房有做好的饭菜。
却忽然听见有人正敲着门。
小姑娘正要去开门, 她小小的手刚握上门把便松开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一犹豫,一只漆黑无比的手从她身后探来,捂住贝贝的口鼻。
“唔!”贝贝的惊叫声全被压在了手掌中。
贝贝挣扎着抬头去看, 待看清捂着自己的人是谁,她便放弃了挣扎。
是小哥哥的影子人!她记得!
与此同时,敲门声忽然消失了。贝贝老老实实待在影钟齐怀中,大概过了一分钟, 门锁就传来了奇怪的动静, 仿佛有人在外头撬门。
影钟齐见贝贝不再反抗,便把小孩子扛在肩头, 向二楼走。上楼梯的时候, 刚好和衣襟大敞的钟齐本体擦身而过。
小哥哥给贝贝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他好像睡醒了,又好像没睡醒。头发有点炸,身上穿着大哥哥常穿的衬衣,扣子也不扣好。腹间肌肉纹理清晰, 衬衫半遮下的胸膛和锁骨, 有些奇奇怪怪的痕迹, 若隐若现。
眼尾带着浓浓的倦意,还有些不耐烦。
不过这些都消失在楼梯拐角后, 影钟齐把贝贝扛到了二楼的房间里,还拿了本书递给贝贝, 便绕到房间角落叠腿坐着。
贝贝看着膝盖上比她手臂还厚的管理学, 满脑子疑惑。
钟齐本来是没有起床气这回事儿的, 但他是感觉危险靠近,被迫清醒,心里那股气越积越深,根本摆不出好脸色来。
而且,承哥去哪了!他那么大个老婆!怎么一睡醒人就没了?!
钟小齐的怒气槽可以说是爆表了,但他明面上看着却非常平静。
门锁撬不开,屋外的人暂时没了动静,钟齐悠闲地把衣服扣上。他心里明白外面都是什么人,也清楚他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就在钟齐倚着桌喝水的时间段里,正对面的落地窗从外至内爆裂开!
玻璃碎了一地,但被落地窗帘子遮着,并没有飞溅多远。外头的袭击者端木仓鱼贯而入,看见悠悠哉哉坐在饭桌旁喝水的钟齐,都愣了愣。
也许是因为钟齐表现的太过轻松,也可能是因为他那张脸,熟悉得让人厌恶。
来者大概七八个人,包含了昨儿从钟齐手上逃脱的眼镜哥。但和昨天的五人小队不同,这几个人各个身体壮实,凶神恶煞,不好招惹的样子。
除了中间的张智星。
他就像根筷子,夹在猛男中间狐假虎威。猛男其中一人眉头紧皱,黑黢黢的粗糙皮肤上拧出了一座粗粝的山峰。
猛男仔细打量了钟齐一会儿,回头对张智星说:“像,但…他是个男人。”
张智星指着钟齐:“副本是有人设的!他上个本说不定人设就是个女人,身体也变了!”
虽然很有道理,但猛男也在副本里遇到过性别扭转这件事,不至于连男女都分不出来,更何况…张智星还跟那个女人上过床。
但不管他是不是那个欺骗了张智星还侮辱他的女人,他们都要报老咧几人的断腿之仇!妈的,他们几兄弟出生入死,从来还没吃过这种憋!
猛男端起木仓指着钟齐,威胁道:“就是你小子弄断老咧腿的?”
钟齐多会气人,“是我。”他把水杯放在桌上,特别随意的应了一声,葱白的食拇两指捻起桌上一块烧得有些焦的烙饼片儿往嘴里送。
然后一脸嫌弃地丢回盘子里,钟齐取过白纸擦去手上的油脂,才好像记起屋里有别人似的。
“然后呢?”
嚣张的姿态夸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在场所有人气得拳头都硬了。尤其是张智星,他的脸又青又白,颜色丰富,他狠狠地咬牙:“本来你只需要磕头道个歉,老子就能放过你,现在…老子要你的命!”
钟齐冷笑道:“世道变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觉得自己有能耐了。”
钟齐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他不是善人,脾气不好,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和侮辱,他根本不会容忍。
更何况对方还提到了那个人,那个和他长相相近的女人。
不用猜,答案在他心里呼之欲出。
钟齐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在末世,还能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消息。他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淡了很多,不太在意了,但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确实是一块疙瘩。钟齐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流着和她一样的血,会不会变成个极端的变态杀人狂。
他担心的只是自己会和云穗一样欲壑难填,终有一天会伤害到承哥。
白承是他的底线。
而且,因昨夜与白承相拥而停止的流逝感又开始袭向钟齐,这回比任何时候来得更猛烈,更骇人,一阵又一阵,浪打浪似得推过来,叫向来随性的钟齐竟产生了些无所适从。
他出奇的愤怒,感觉自己的情绪被推上了一个峰点,但更奇妙的是他又能感觉到自己冷静异常,好像怒火被剥离出去。
可惜没有时间让他慢慢领悟这种异端,张智星先动了手。
张智星小时候就爱打鸟,是狙击的一把好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钟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熟练地操木仓扣动扳机,但狙击镜里的钟齐只是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
那头,对讲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进白承耳中,他目光一沉,看向全青漫的眼神也变了味。
全青漫何等聪明,立即从白承目光中觉察出了质疑和警觉。仿佛钟齐遭受袭击,是全青漫和张智星等人串通好了,把他们俩分散开来,逐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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