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恶犬问。
“嗯,是这么回事。”塞罗脑袋瓜飞快地运转,小脑袋里唰唰唰瞬间冒出一千二百多种说辞,“尊敬的大人,您看……您是知道的,这位客人昨天买下了我。虽说这只是一种交易,可是他明显很喜欢这样,以至于今天早上……”说到这里,塞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扭头瞥了一眼神秘男人,只看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坐在那里,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在一起。
“咳……今天早上,这位客人还想要再重复一次昨夜的事情。”塞罗用快速的语速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手舞足蹈地说着并不存在的过程,“可是我还得干活儿,老汉斯……老汉斯知道!他听见了!客人把我抵在们班上,老汉斯后面敲门,让我去做事。”塞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要说这事情可是糟糕透了,可我不能这样陪着这位客人,毕竟他还没有为今天早上这次付钱呢!”
他的话引起醉汉的哄笑,黑脸汉子顶着两坨红霞高喊:“是的,我也听见了!”
恶犬眼神不善地环视一圈,让老汉斯旅店的大厅再次安静下来。
塞罗吞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所以我踹了这位客人一脚,当然我为这一脚正式给他道歉。”他夸张地鞠了个躬,又直起身来,“那一下可真是有够疼的,这位客人当时满地打滚,痛得叫都叫不出来。我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嗨呀……”他说着捂住自己的裆、部,小脸皱成一团。
对于塞罗的编排,神秘男人依旧一言不发,好像塞罗并不是在说关于他们的事情。他缠绕着绷带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既然没有麻风病,那他为什么要这样打扮?”恶犬手握剑柄,双眸灼灼,“你,把手上和身上的绷带都解开,让我看看。”
※※※※※※※※※※※※※※※※※※※※
塞罗:不要因为我可爱总是欺负呀!
神秘攻:那我可以欺负你吗?
塞罗:哎?!啊?!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啊!
第7章 为什么蛇会咬自己尾巴(二)
几名外乡人都跳了起来,有的人还站到了桌子上。治安员们纷纷抽出长剑,剑锋直指人那些单力薄的外乡人,地痞流氓和醉汉满脸期待,伸长脖子等待开战。
身材高瘦的男人跳了出来,变戏法似地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把七吋长的匕首,缓慢地开始剃着指甲。他冰冷的眼神和塞罗在今天早上,看见那名神秘男人的眼神,简直如出一辙。
岁月给了他一张饱经风霜的硬汉面孔,他满脸胡子拉碴,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厉气质。“只是为了干活时,”他说,“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干活?”恶犬狐疑地抽出长剑,却无法让那些外乡人面露惧色,“干什么活?”
神秘男人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依旧沉默地稳坐与黑暗之中。
“什么活儿赚钱干什么。”壮汉回答。
“你们是雇佣军吗?”恶犬问。
“我们只是北地来的流民。”一名有着同样冷酷气质的男人回答。
“来这里做什么?”恶犬问。
“干点活儿糊口。”另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回答。
恶犬狐疑地凝视着他们,那双上吊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任。神秘男人依旧按照他的步调,慢慢敲击着桌子,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里是我的地盘……”过了许久,恶犬才开口,他语速缓慢,还故意停顿以示庄重,可说出来的话远远不如他的语调庄严,“混蛋们,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惹麻烦。”
神秘男人的敲击变得快了一些,或许那只是塞罗的错觉。
“我们不想惹麻烦。”高瘦男人说,“也不会惹麻烦。”他抛出一袋子钱,扔在地上。
一名治安员识趣地捡起钱袋,递到恶犬手中。“昨天镇长的家里失窃了,我要检查你们的行李。”恶犬掂了掂手中的钱币,他严肃的表情看上去也有所缓和。塞罗熟悉这个表情,每次得到食物之后,恶犬都会是这个表情。
恶犬打开钱袋,拿出一枚银币咬了一口。“但是……”他满意地拴上钱袋,目光落在塞罗身上,“你们的兄弟不愿意检查,那就检查检查那位侍应生。”
恶犬朝手下治安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逮住塞罗。这一次,所有外乡人都没有动。塞罗无助地望向那名那名神秘男人,可他依旧如同雕像一般浑然不动。
“如果这家伙感染了麻风病,那么你们得立即离开这里。”恶犬说,“带上你们身上缠满绷带的‘兄弟’一起,他们可是有过□□关系。而且塞罗,还咬过他一口。”
没有人反对治安官的提议,也没有人敢反对。治安官恶犬带着治安员与外乡人一起离开,只留下两名治安员与鸟嘴医生留在旅店。
趁着他们闹哄哄要离开,塞罗垂下目光,惦着脚缩得小小的悄悄往外溜。他刚走到后门,打算从那里溜出去,伸腿还没迈出去,先被人搭了肩膀。
“你要去哪儿?”这沉闷的声音,一听就是带着面具的人才能发出。塞罗以为是那名神秘男人回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带着鸟嘴面具的医生。
背后还跟着两名治安员。
塞罗咧开嘴,笑得有点傻:“我去拿啤酒呀!”
几秒钟之后,塞罗像只猫一样抓着老汉斯旅店的门框不松手。他夸张的喊叫声和胡言乱语实在是不能不引人注目,在一阵乱糟糟的起哄当中,塞罗被逮住送到二楼,昨天那名神秘的男人住过那间。
治安官走之前,对鸟嘴医生低语过几句。现在这名医生声称——治安官要他检查这里。
治安员把塞罗拖到床边,将他绑在床柱上。那两人都很高大,塞罗的力量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好了,很快我就会有结果。”鸟嘴医生戴上特制手套,环顾一圈房间,“现在你们先离开这里,带上这个……”他从随身腰包里掏出两个装作草药的小袋子递给他们,“回去的路上,你们要挥舞这个香袋,这样,这样……”医生做了一下示范,要塞罗来说,这样子看上去蠢毙了,“保证疾病不会靠近你们。”
“这东西管用吗?”一名治安员狐疑地接过袋子,那表情和治安官简直如出一辙。塞罗简直都怀疑罗河冈镇的治安队选人的标准,是不是以能够模仿治安官恶犬的表情为基础。
“当然能,圣光明教的牧师赐福过它!”鸟嘴医生自信满满地回答,把草药袋子抡成一个圆,“里面还有很多有用的草药,不管是圣光还是医学都会庇佑你们的!”他连推带劝地将两名治安员请出门外,而后,闩上房门。
老旧木门啪嗒一声关上,又落下不少灰尘。鸟嘴医生的靴子上也沾染不少,他缓慢地在房间内走动时,留下一连串白色脚印。窗户紧闭,窗帘拉上,整个房间光线昏暗不少。他在光线昏暗的窗户边转过身,代表医生的黑袍令他看上去宛如死神。
“现在,我们先要从哪儿开始呢?”鸟嘴医生吃吃地笑着,声音冰冷,语调坚硬如同花岗岩,“我希望你能够表现出足够的服从,这样我们就不必一直来纠正你的行为,延缓我们的进度。”他一步一步向塞罗走来,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如果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希望你尖叫,所以,服从……”
“别……别过来——!”看着鸟嘴医生缓慢靠近,塞罗两条长腿乱蹬乱踢,给地面上白色的脚印留下不少划痕,“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他拼命地想要挣脱手上的绳子,无奈那两个家伙竟然打了个死结!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