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汹涌宛如海上巨浪势不可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缠绕着绷带的大手,温柔地揉了揉刚刚由于撞击而疼痛的蝴蝶骨。
而他的手指,描摹着蝴蝶骨的轮廓,好似在轻抚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可怜的小家伙拼命地大口大口吸气,眼角有些发红。
“驽尔?”
他不过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又被对方堵上了平时就喜欢叭叭叭个不停的嘴。
塞罗两眼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驽尔毫不掩饰,也无法掩饰的动作。让塞罗的嘴巴,有些发疼。甚至连牙齿都发酸。
“唔,呼呼......不......”塞罗身体颤个不停,他眯着雾蒙蒙的双眼,仰着头想要汲取一点宝贵的空气。
驽尔从塞罗殷红的小嘴里退出来,让他重新夺回呼吸。
但驽尔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而是用粗糙的舌苔和他的舌头互相碾磨,用力地舔舐掉他所有的理智。
“不要……”塞罗小动物般地呜咽,抖着推开驽尔又靠过来的脑袋,可怜巴巴地抱住自己的小胳膊,蜷缩成一小小的团,“别……别这样……”
“怎么了?”刺客的那冰冷坚硬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暗哑。他大拇指擦过塞罗柔软的唇瓣,娇艳欲滴的红唇好似水泽丰满的樱桃,让人很难能够把持得住,不再去啃咬、吸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男孩。”
塞罗垂着头,火光为他纤长的睫毛在漂亮脸蛋上,拉出两片阴影。他的睫毛如同蝴蝶般颤动着,和驽尔的暗影蝴蝶简直何其相似!
“一路上你可没有少做坏事我,你不是说你不达目的不罢休吗?”驽尔凑近他的耳边,嘴唇贴上那几乎要滴出血的耳郭,轻柔低语,“现在,你的目标就要实现了,你在躲什么?”
“我……”塞罗涨红了脸蛋,不,不仅是脸,他的皮肤红了大一片。确实这一路上,他没有少去对驽尔各种撩。可能是因为他认定驽尔这个家伙,肯定会不为所动,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但是,一旦打破这道冰封城墙,塞罗又不免开始紧张起来。。
毕竟,人类都会对未知事物既抱有好奇和期待,又抱有面对未知的恐惧。
“至少……至少让我……”塞罗敏感地缩着脖子,驽尔呼出来的热气弄得他不仅是耳朵,连头皮都在发痒。难言的酥麻感和痒意,甚至从头皮传达到他的心尖。他既害怕又期待,整个人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那儿好了。
“让你什么?”驽尔胸腔传来低沉的震动,那震动从他的身体传达到塞罗耳朵,更加让敏感的男孩手足无措。“你想要什么,男孩?告诉我,你的愿望,终将实现。”
“让我除去衣服,衣服会弄脏的。”塞罗挪动小屁股往一边蹭,想要摆脱掉那该死的又羞又怕又期待的感觉。他红着脸,左脚的脚指头踩在右脚上。漂亮的脚趾头十分圆润,好像河滩上最漂亮最光滑的鹅卵石。
这一次,驽尔是真的笑了。塞罗从未在这样近的距离看见他笑。
平时驽尔那张因为过多而忧虑而变得过于严肃的面孔,在这一刻舒展开来。连同他眉心的那一道因经常皱眉而产生的皱纹,也因为他的笑而舒展开来。
第一次看见驽尔,塞罗只是为他那张如同精雕细刻,线条凌厉目光深邃的面孔所惊艳。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位于拉肯山脉的防御长城里,那些矗立于风雪当中的永恒守卫。无论时光变迁,永远沉默,冷酷,不改其坚定和英俊的面容。
而当驽尔微笑,则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那名经历腥风血雨的刺客,也不是那名饱尝痛苦和孤独的青年。他放松的面孔,看上去宛如是少年,这一笑,让他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岁。
塞罗甚至觉得,他是自己的同龄人。
温暖。
这是塞罗看见那个笑容,在他的小脑袋瓜里,出现的第一个词语。北地霜雪当中的雕塑,变成了南境春天里,抱着迎春花的少年。
温暖。
比这猎人营地的营火更加温暖,比春日艳阳更加温暖,比羽绒被,冬日壁炉里面的火焰,比一大杯热乎乎的果浆……比一切都要温暖。
塞罗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然而,那名带着温暖笑容的少年,则立即打破了他那一丝丝小小的感动。“小傻瓜,”他动听的声音,钻入羞窘不止的男孩耳膜,“你什么都没穿。”
此时此刻,塞罗只想原地钻洞。如果他是一只土拨鼠的话,他现在早就没影儿了。
“那……那也……”塞罗几乎全身都要红透了,他确实是什么都没穿。他的衣服,还在临时搭的衣架上面,现在已经落到了地上。还有驽尔的外套,也在那里。他现在才意识到,刚刚驽尔拥抱他的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我……我我我……我……那个……”塞罗悉悉索索地往山洞的墙角挪动,小脚趾难堪地扭动个不停,他额头和鼻尖上渗出来的汗水,则在营火的照耀下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
这个山洞实在是太小,即使是塞罗已经缩到了墙角,他也离驽尔不过一臂之遥。只要驽尔愿意,一伸手就可以再度拥他入怀。
“别害怕。”驽尔收敛起那令人眩晕的笑容,转身扶起倒在地上的临时衣架,“等这些衣服烘干,你可以穿上它们。到时候你要脱,我不阻拦你。”
“驽尔……”塞罗难为情地叼着拇指,怯生生地抬眼看着忙碌的男人,“为什么你刚不拒绝我了?”
“因为……”驽尔叹了口气,他那标志性的皱眉表情再度出现在脸上,“我不想让你哭。”
“那你……喜欢我吗?”塞罗脚趾不安分地扭动着,他把下巴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你能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吗?就像我告诉你那样。”
“我们不一样,男孩。”驽尔瞥了他一眼,随手拨弄了几下营火,丢进去一根干柴。“这种事情,我不太擅长。北地有句谚语叫做——说得漂亮不如干得漂亮。”
营火烧得很旺,那火焰在塞罗眼中疯狂跳动。他用力地咬了一口下嘴唇,鼓起勇气扑到驽尔身上,双臂环绕住对方的肩膀,从背后抱住健壮的男人:“如果,我刚刚不抵抗那一下的话,你会说吗?要是我们已经有了那种关系,我给予你我的一切,你会说吗?”
“别惹火,男孩。”驽尔抓住他的小爪子,一把反抱住他,“你不要总是试图挑战我的极限,我不保证我每次都可以忍得住。”
塞罗抬起头,淘气地用鼻尖蹭了蹭驽尔粗糙的下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哈啊——!真的吗?我以前还以为驽尔的心是石头做的呢!原来你也会动摇啊!你能够为了我而动摇,我很开心啊!原来,驽尔一直都为了在忍耐呢!”
驽尔抱住他,盯着他一张一合的两瓣红唇,眼神黯淡了下来。“是的,比起来放纵自己,忍耐是我更加擅长的事情。”驽尔的拇指摁住他的唇角,“不过,你别做太危险的事情。我可没有你想象当中耐心那么良好。必要的时候,我会很危险……”
“还能够,有多危险?”塞罗转动眼珠,波光在他琥珀般的眼眸当中流动,“喜欢忍耐的驽尔,难道会吃了我吗?”
“不,我并不喜欢忍耐,男孩。没有人会喜欢忍耐,但是很多时候,我必须要忍耐。”驽尔冰冷的声音,产生了一丝波动,“如果当我不必忍耐的时候,随着性子做事是很危险的。如果你想要这样下去的话,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
“会什么?”塞罗轻柔的吐息,挠动着驽尔的下巴。他粉扑扑的小脸蛋,红润的嘴唇,闪闪发光的双眼,所有的这一切,无一不在挑战男人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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