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52)
姜初亭心跳有些快,但说出来的语气还是很镇定的,“我在,没事,你别急。”服下药之后,一般要等一刻钟才能生效,得想办法稳住外面的人,如果他踹门进来就不妙了。
实在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又怕他起疑强行破门而入,略作沉吟,姜初亭走到门后,故意压低声音:“我有点不舒服,自己擦点药,你先别进来。”
门外,林知一下就听懂了他的不舒服是指哪里,旋即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让我进去给你擦,你自己能行吗?”
“我能行。”姜初亭硬着头皮接话,“你就先下去逛逛,过一会再回来。”
“我哪有心情逛,还是放我进去吧。”
姜初亭不说话了,隔了片刻,听到林知嘟嚷一句,“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没摸过,还害羞。”
虽然知道外面没别人,但姜初亭还是忍不住道:“你快走。”
林知被他赶了,有点郁闷,又有点想笑,耍赖皮道:“我不走,我就在门外等你。你若不行,还可以随时放我进去帮你啊。”
不走也可以,只要隔着一道门就行了,姜初亭默许了。
可是一刻钟过后他才发觉情况不好,容貌竟然还没改变。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难道九重天的药师换了配方没告诉他?
“楚然,你还没好吗?别逞强了,让我进去吧。”林知显然已经等不及了,在门外催促。
姜初亭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只能想办法拖时间,冲着门外道:“我还没好,饭菜是不是冷了,你再去给我热一热上来。”
林知却远比他想的敏锐,在外把门敲得砰砰作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故意瞒着我不想让我看见?楚然,你到底怎么了?你快开门,你别吓唬我啊!你再不开门,我可直接踹了。”
林知说了肯定就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他真在这时候闯进来,看到他这张脸,两人就可以直接完了。姜初亭忙道:“不要踹门,我真的没什么事,我只是,只是……总之你再等会儿。”
“楚然,你是不是因为昨晚我缠你太久生我的气了?”
他都开始反省这个了,看来是真的着急了,姜初亭有点哭笑不得,“不是,怎么会呢?”跟他亲热都是心甘情愿的,就算他确实有点过分缠人,但自己怎么也犯不着因为这种事生气。
林知气结又伤心,“那你把我关门外什么意思?有什么非得瞒着我,把我当成外人了吗?”顿了顿,妥协了一般道:“好好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在外面等,等你来开门为止。”
再之后,就没再催他。
又过了一刻钟,姜初亭才去将房门打开。
刚才闹着要进屋的人抱着双臂,背身靠在旁边的墙面上,在他出来的瞬间,观察他片刻,把脸一偏,哼了一声,不肯迈动步子。就差没直姐把“快哄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久等了,快进来吧。”姜初亭主动去牵他的手,却被他把手缓缓扯下。
林知又哼一声,“我不进去。”
长廊上也只有他们两人,姜初亭凑过去极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亲。
林知仍然杵着,不肯动,直到姜初亭又亲他两次,他脸色这才稍稍松动,慢吞吞端起搁在旁边的托盘,随他进屋了。
林知气性散了之后,除了晚上强行摁着他给他上了点药,也没再追问他关在屋内那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此事就此揭过。
姜初亭却感到不安。
如果下次还发生这样的情况,那跟林知在一起时,岂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立马恢复真容被发现的危险?
看来等手头事情了结之后,有必要回一趟九重天问问药师了。
在客栈歇息了一晚之后,姜初亭和林知出发去迷月谷,正行至迷月谷附近的一处山林,倏听得林中有道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
姜初亭和林知闻声过去,发现是有个老人在上坟,似是新坟,他正边烧纸钱,边伤心地向亡者感怀往事。
听他哭噎的语句,在此处埋葬的人好像是他的师妹。
两人本不欲打扰,正要悄然离开,那老人却似察觉了什么,回过头来,林知看到他的脸之后,顿住了脚步并牵住姜初亭,也不让他走了。
姜初亭问:“怎么了?”
林知记性非常不错,再加上这老人嘴边有颗黑色的痦子,更是令人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林知低声语速飞快道:“迷月谷谷主。如果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叫秦业。”
没想到这谷主眯眼辨认了一会儿,也将他给认出来了,抹了抹泪,上前来,打量着林知问道:“林惜家的小子?”
秦业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辨不出颜色灰扑扑的长袍,皮肤微黑,其貌不扬,个子也不高,瞧着不像什么谷主,倒像是个落魄的道士。
林知有点意外他还记得自己,也没否认,“谷主好记性,是我。”
秦业感叹一声:“嚯,都长这么大了,模样愈发的俊俏了。”
林知向他介绍姜初亭,“这位是我朋友楚然。”
姜初亭颔首示礼,秦业也冲他点点头,重新看林知道:“这里已经是迷月谷的地界,你们来此处可是特地来寻我的?”
林知点头:“是啊,以前从祖母那里听说过谷主的医术超群,途径此地,便想过来拜访。不想打扰到谷主,我们还是暂时先回避一下。”
“你祖母啊,是个厉害的人物,可惜去的早,跟我的师妹一样。”秦业面上泪痕犹在,叹息摆摆手道:“你们既是来拜访,岂有让你回避的道理,都随我来吧。”
据说秦业一生只痴迷丹药,无妻无子无亲无友,却在师妹坟前痛哭,那应该是很难得的情意了。
林知露出些犹疑的表情,才道:“方才见谷主伤怀,想是有些不便,不如,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没什么不便的,我该说的都跟她说完了。”秦业回头看了眼那座孤坟,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目光悠远,“她是我唯一的师妹,这一生实在可怜,又做了太多错事,死了对她来说其实是好事。只不过她犯下的错要靠我这个师兄来弥补了……”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秦业忙止住,给他们引路,二人没再推辞。
就这样,因为林知的关系,姜初亭跟他简简单单就进了迷月谷。
不过他们才刚在谷里呆了几天,就感受到了这个谷主的确是如同传言那般对医术痴迷,要么就是闭关炼药,要么就是旁若无人的研究医书,基本上都不出来露面,看来此前能碰上他实属难得了。
秦业虽不亲自招待他们,但他们作为客人可以在谷中自由行走,就连谢真口中所说的那些为了高额报酬甘愿牺牲自己身体的试药人他们都见过。听迷月谷弟子说,这些人就算出什么问题,也会及时救治,一般很少闹出认命。试药的人足够多了,真的没必要去外面找其他的人。
不过差不多逛遍了整个山谷的他们,还是有两处不能进,一处是炼药房,另一处就是谷主亲自料理的药田,据说都是极其珍稀昂贵的草药,四周戒备森严,如果有人稍稍靠近些,都会被驱赶,甚至受刑。
姜初亭和林知只远远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我们在这里转悠这么些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看来应该就是跟谢真说的一样了。”林知看见不远处路过的一名女弟子,说道:“原来这里还有女弟子。”
姜初亭道:“是啊,江显此前和我说过,乔寻的夫人就是迷月谷的女弟子,这不稀奇。”
江显说的时候,林知根本就没注意听,此时闻言不由道:“那这么说,谢真和长柳庄的庄主夫人应该是认识的。怪不得他明明都逃跑了,却说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回来江陵。”不用想都知道这三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但这也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姜初亭连着几个晚上都去秦业的住处打探,除了发现他睡得极晚,根本没别的异样,也没有偷偷见什么人。
秦业不赶他们走,他们就继续在谷中呆着。
迷月谷除了大片大片的药田,景致其实也十分不错,山水秀丽,风光怡人。这天在山谷中闲逛,听到树丛后有几名弟子凑在一堆议论谷主那个刚去世不到一个月的师妹,他们不由驻足停留,光明正大的听起来。
听了半晌,也差不多能理清发生过什么。原来这个师妹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和师门闹翻,跟人成了亲,最后不能免俗被辜负了,那个男人还为了和一个小倌儿玩乐,意外导致大着肚子的她意外滚下楼,小产了不说,不能再生育。从那以后她心性大变,终于有一次亲手将毫无收敛的男人给毒死了。后来就半疯半癫,在外浪荡了许久,再被谷主发现时,她已经病入膏肓,无回天之力了,前些日子去世了。谷主觉得她可怜,无处可依,就尽了同门之谊,将她的尸首带回来葬在了迷月谷的山林里。
林知道:“楚然,这个故事可真及时,我怎么觉得跟我查的事情相关。”
一直沉默的姜初亭没回应他的话。
这个故事是及时,可太及时了,反而处处透着古怪,就像是等着他们来听一样。
林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已经根据这个故事里透出的线索开始分析了,“楚然,你觉得情况会不会是这样?这个秦谷主的师妹被伤害之后,心性扭曲了,迁怒于其他小倌儿。她医术高明,故拿那些小倌儿们试药毒害他们,但还不够泄愤,又故意编造谣言就是为了把他们尸体都烧了,死无全尸。秦谷主那天不是说了一句要为他师妹弥补什么过错吗?或许正是指救那些被他师妹害了的人。只不过他师妹毕竟是迷月谷出去的人,让人知道了有碍名声,所以才遮遮掩掩。哦,对,之前宝琪的尸体被焚烧时,跟我过招伤了我胳膊的正好就是一个女人。我觉得我猜测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