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34)
林知问道:“楚然, 你在想什么呢?”
姜初亭转过脸,对上林知凝视的眼神, 轻轻一笑, “没想什么。”
途中突然下雨, 他们在一处破庙避雨, 燃了一个火堆,林知跟往常一样坐到了他身边,粘他粘的很紧。他其实想朝旁边挪一挪,让两人之间留点距离,可是如果真这样做,未免太过刻意了
有些话还没说破,但姜初亭知道,林知应该已经察觉他发现了什么。如果反应太过激,担心会刺到他,姜初亭左右为难。
他们两人现在就像处在一种奇妙的平衡里,只要有一方妄动,事情的发展将无法想象。
林知盯着他,脸上少见的没什么表情,瞧着有几分冷峻,缓声问道:“那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话?”
姜初亭顿了顿,才问:“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林知闻言勾了勾嘴角,目光灼灼,“难不成,我想听什么你就说吗?”
姜初亭心头一紧,蓦然感到无措,迅速收回了视线,用木枝拨了拨面前的柴火,沉吟片刻,嘴里道:“外面的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林知说:“是啊。”又道:“你想了半天就跟我说这个?”
姜初亭索性不接话,也不看他了。
就在这时,从雨雾中跑进来一人躲雨,打破了这生硬的气氛。他瘦瘦弱弱,背着个包袱,头发衣服都打湿了。
真是巧了,来人就是从黄府离开没多久的少君。
姜初亭从看到他,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少君发现他们在里面,先是有些惊讶,旋即冲着他点点头,准备找个角落休息,似乎是不准备打扰他们。
姜初亭冲着他扬起一抹友好的笑,主动道:“过来这边坐吧,有火可以烤烤衣服,也不会那么冷。”
少君浑身湿漉漉的,抱着包袱,又看了眼林知,神情略显迟疑。
姜初亭以为他内向,不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又温言道:“这里还有些多的柴枝,要不,你拿些过去。”
少君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我过来就行了。”
走到火堆旁边,对他们诚恳的说了谢谢,才在他们对面那块破旧的蒲团上坐下来,把包袱抱在小腹前。
虽然刚才姜初亭有点没话找话,但外面的雨确实是越下越大,短时间内是都走不了。
少君靠过来坐下后,抬起手蹭了蹭脸上的水珠,他的手上也是湿哒哒的,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发丝贴在脸上,身体还在细微的发着抖,有些狼狈。
姜初亭见状递给他一方干净的帕子,“用这个擦。”
少君满眼感激,双手接过,终于将脸给擦干,一抬头,发现林知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少君被他这眼神看得呼吸一滞,心里有些惶惶然,将帕子还给了姜初亭。
姜初亭状似无意的开始跟他搭腔,“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你也是打算朝北边走?”
少君轻叹:“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待他稍稍放松之后,无需姜初亭再抛问题,他自己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姜初亭发现,他虽然性子害羞,但还是挺能说的,不似在黄府中看到的那般沉闷。
突然想到了什么,少君道:“对了,这次多亏了有你们才救了少爷的命,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看来他还挺在意黄羽的,离开黄府后,还在因为他道谢,姜初亭浅淡笑着道:“举手之劳。”
少君看着他淡然自若的神色,眼神露出向往,“有功夫真好,不用受欺负。只可惜,我小时候吃不了苦,不肯学。如果学了,遇上事了也不会什么办法都没有,连姐姐也保护不了。如今我想找她,也不知该往何处去。”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姜初亭从黄羽那里得知,少君是家道中落才被强卖进青楼的,问道:“你打算以后寻找你姐姐的下落?”
少君点点头,“是啊,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少君大概心中有太多苦闷,亦或者对姜初亭有几分信任在,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也不用人继续问,就将自己的遭遇都讲出来。
原来他们家以前是医学世家,但遭到同行陷害,导致声誉尽失,家业全毁,家人含冤入狱而死,而他跟姐姐被人使计强掳卖进不同的地方,他运气不错,没多久就被黄羽赎身了,当时他斗胆求黄羽也帮打听姐姐,黄羽见他求得可怜答应了,可一年多了,并没有任何音讯。
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姐姐。可他实在不知该从何寻起,只能四处晃荡,碰碰运气。
姜初亭安慰他说一定会找到,顿了顿,又问:“之前见你身体不适,如今可有好一些?”
少君脸色几不可察的紧绷了一下,立马道:“都好了好了,没事了,多谢挂怀。”
“那就好。”姜初亭笑了笑,看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其实对少君他也只是存疑,或许他上次就只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而已,毕竟少君跟之前得病的那些小倌儿症状都不一样。而且按他所说,他在青楼呆的时间并不久就被黄羽赎身了,应该不会那么巧中招。
话题一转,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别的去了。
原本百无聊赖在旁听着的林知终于有点坐不住了,一会儿往火堆里丢几根柴枝,一会儿揪着姜初亭身上的衣带玩,一会儿又似倦怠了,将脑袋歪靠在他肩头,一会儿捉住姜初亭的手,一根一根的摆弄完他的修长的手指头,然后又放到自己的眼前,似在欣赏。
姜初亭想将手收回来,才刚用力,就被林知强势地一把攥住,不让他动。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少君本来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此时,彻底噤声,抱紧了自己的小包袱。
姜初亭侧眸看林知,林知也看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状似不解道:“怎么了?平常不都是这样嘛,为什么偏偏今天不让我碰?”
姜初亭知道,林知根本就是故意的,在抗议他冷淡的态度。
林知这孩子是真的是被他纵容惯坏了。
雨停后,三人一起到了城里,时辰也已经不早了,寻到客栈后,姜初亭正打算着多要一间房,跟林知分开睡,就听小二道:“只剩两间房了,小店的床很宽敞,三位客官如果不介意,不妨先将就着挤一挤?”
上楼之后,少君二话不说,先钻进自己的房间去了。姜初亭没办法,只得和林知继续同床睡了一晚,好在他很安静,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这让姜初亭松了口气。
少君本来就没有目的地,其实是很想跟他们一起上路的,毕竟这两位都是武功很高的人,随着他们走,他能安心很多,可他是个多余的人,到底是有些不方便。
于是第二天,在经过渡口的时候,就自觉地跟姜初亭和林知告别。
他打算坐船去江陵,去找一个曾经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寻求一些帮助。
姜初亭这段时间为了查事情,频繁去青楼,正好也能顺手帮他一把,让他形容了一下他姐姐的相貌特征,还有名字,又让他留了可以通信的地址,告诉他如果有消息,会写信跟他说,少君感念万分。
“那……后会有期。”少君走出了好几步,又挥挥手,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过头去,准备跟其他人一起登船。
目送他一会儿,姜初亭本来都打算收回视线了,却倏地瞥见有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将少君夹在中间,少君左看右看,神色有些迷茫,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定住,被拖着出了人群,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因为他没挣扎也没呼叫,那两人动作也很快,周围的人都没注意他的异常。
就算只能看到少君的背影,姜初亭也感觉到了他此时的慌张。
姜初亭正欲过去施救,没想到他身边的林知比他动作还要快,已经飞掠而起追过去了,刀剑声一响起,那些等着上船的人终于注意到了,纷纷惊叫跑开。
姜初亭被混乱的人/流阻挡了去路和视线,等他终于挤出过去时,刚好看到林知肩头被人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林知!”见他受伤,姜初亭心头大痛,拔剑袭去,同时将林知给护到了身后,他眉眼间凛然含怒,出剑比以往更加利落果决,没用多久将那两人给收拾了。
那两个男人均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爬都爬不起来。
林知嘶了一声,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处,血顺着指缝潺潺流下。姜初亭忙将他扶住,检查他的伤口,还好伤得不深,且无毒。
姜初亭剑尖霍然指向倒在地上的那两个男人,冷声喝问:“说!绑人有何意图?”
少君穴道还未解,直挺挺倒在旁边的地面,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两个男人大惊失色对了个眼神,他们就喜欢挑一些独身在外的年轻男女下手,劫财又劫色,因为还未失手过,近来愈发肆无忌惮,可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了。
其中一人勉力的撑起身子来,忙拱手道:“我们没绑人,也没什么意图,就是觉得他有点面熟,想打个招呼。现在招呼打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他连拉带拽,将同伴扶起来,眼珠子一转,又倏地往地下砸了个什么东西,白烟四起,打算就这样借机逃走,结果还没走出两步,两人均是肩头剧痛,竟是被强大剑气所伤,本来就受了内伤的他们再也站不稳,惨呼倒地。
有在远远围观的人见这边把人解决了,热心的拿绳子来将两人都结结实实捆起来,已经有人报了官,就等着官兵来抓。这么多人看着,又受了伤,谅他们也跑不了。
姜初亭附身解了少君的穴道,少君惊魂未定,抚了抚心口,又摸了摸小腹,喉头发紧,急喘着气话都说不好了。
姜初亭扶着林知离开,少君本来就有些胆小,遇上这种事心中害怕,就没有上船,忙不迭拾起自己的包袱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