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是,还带了一队侍卫,大人,现在各县收贿的知县都被查到了,只怕是都保不住了。”
“不是。”黎怀安眯着眼,“你刚才说,靖王爷身边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少年跟着?”
“啊,啊是的,听说才十七八岁,模样挺俊,之前就是扮做王爷的弟弟一同进清阳县的。”
黎怀安一拍扇子:“妥了!”
他知道该如何投其所好对症下药招待好那位阎王爷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靖王:礼义廉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知道真相的靖王:去他妈的礼义廉耻
江州知府沾沾自喜: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王爷那边都上高速了,木鱼还在玛卡巴卡纠结一些奇怪的胜负欲哈哈哈哈哈
第60章 那我睡哪
在清阳县将堆积的政务处理完,靖王和沈木鱼动身前往江州府城所在的姜水。
从清阳县到姜水有一日半的路程要赶,靖王亲自南巡一事已经传遍江州,他们若是途径县城而去,只怕被知县相迎耽误了路程,因此走的是山路。
赈灾银一事牵连甚广,这条藤上剩下的瓜既然已被揪出,自有当地知府会处理,有郑飞贤这只被抄斩的鸡在前,靖王并不担心江州知府敢阳奉阴违徇私舞弊。
不必着急赶路,这一路走的算是离京这些日子以来最顺心舒畅的时候。
尤其是沈木鱼,先前被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刺激,进了清阳县之后,又被冯平江盯上,待靖王身份公之于众之后,他得体谅兄弟牛皮的身份,在人前至少装的人模狗样免得叫人传出去说靖王这人眼瞎心盲,身边竟是狐朋狗友,坏了人家名声日后不和自己玩了。如今好不容易远离了那些视线,沈木鱼可算是能卸下防备,不用再端着架子装贵公子文化人了!
“王爷王爷,瞧我钓的鱼。”
沈木鱼拿着竹篓,裤腿挽到小腿,白皙的皮肤上挂着水滴,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到靖王面前邀功。
凌砚行正蹙眉沉思,恍然听见一道脆生清亮的喊叫,微微抬头,一只装了几条水草的竹篓怼到了眼前。
沈木鱼有心逗他开心,挤眉弄眼:“我对你的至死不渝!”
靖王一愣,缓和了紧绷的脸色,将那四个字在心中过了一圈,眸中闪过了一抹暗光,坚定了许多。
沈木鱼终于把人逗开心了,扔掉竹篓挨着对方坐下,肩膀“哥俩好”的贴了贴靖王的胳膊,关心:“王爷还在为百姓忧思吗?”
他能感受到从监斩完郑飞贤等人回来后,靖王的情绪一直不太高涨,甚至有时能发现他出神,眉心拧起,仿佛在忧思什么国家大事。
靖王砍过的头多了,自然不会是因为区区几个贪官奸商丧命而感到难过,但人家能成为原著大男主带着大周走向鼎盛,至少是一定勤政爱民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靖王如此魂不守舍过。
要不是知道靖王要等做了皇帝之后才开后宫,他这会儿都要怀疑靖王是不是背着他这个好兄弟有喜欢的人了。
“本王一会儿修书一封,叫韩宫锦进京替你父亲调养段日子。”
凌砚行没头没尾的道了一句,沈木鱼茫然,下意识点头。
后知后觉在原身的记忆中找出韩宫锦这三个字分量,他受宠若惊,惊讶的跳了起来:“韩宫锦?是那个传说中的医圣?!”
沈阳愈自当了中书令后便常常早出晚归,有时熬到深夜,甚至一整宿不睡,加之整日便是伏在案前,身子骨早不如当初那般健壮,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也逐渐显现出来,腰疼腿疼在下雨天尤其严重。
动不动就被气晕,老头多少还沾点低血压。
京中的大夫医术都差不多,替沈阳愈调理过几次,效果甚微,但医圣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字即便是放到科技发达医学发达的现代,也是学术泰斗级别的人物!
听闻韩宫锦二十二岁时医术便已经出神入化,担任太医令一职,三年后辞去职位归隐山林,后来自己开辟了一座山庄,只医疑难杂症,任谁都无法请动他下山。
他若是肯给沈老头看病开几帖药,他爹还不得活到九十九!
瞧瞧,他说什么来着,从一开始打算抱靖王大腿就是最明智的决定!
沈老头你真是沾到我的光了!皇帝都请不动的医圣这下给你来调养了。
沈木鱼两眼冒光,搓了搓手,“那诊金还是算我的。”
医圣可不好请,靖王能叫动对方定是花了人情,哪还有叫人家又废人情又花钱的道理。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凌砚行嗤笑了一声,“韩宫锦的出诊费,一个时辰十两……”
既然进京,自然要在京中住上几日。
一日十二个时辰……
沈木鱼在心中算了算,医圣一个时辰十两银子,半个月也就是一千八百两银,他那还有一千两银票和严盛那搜刮的珠宝,咬咬牙也能付得起。
沈木鱼正要豪爽的答应,靖王似笑非笑的补充,“十两金。”
十两银子才只能换一两金子。
十五日的出诊费岂不是要一万八千两!
沈木鱼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满脸错愕,张了张嘴。
三千六百万……还仅仅只是出诊费?!
请神仙下凡也花不了这么多吧!
把他卖了都付不起!
他都是有钱人富二代了怎么还要为钱发愁!
沈木鱼哼哼了两声,讪讪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反正还有几个月他们一家老小就要上断头台了。
凌砚行哼笑了笑,沈木鱼轻轻噘嘴。
靖王捏住他鼓起的腮帮子,“韩宫锦欠本王两个人情,不用便浪费了。”
何况回京之后……凌砚行想了想,到时候还是挺对不起中书令的。
远在京城教小皇帝处理朝政的沈阳愈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
室内支起暖炉,热的能叫人只穿一件薄薄的中衣,他却蓦然后背发凉,毛骨悚然,一股不详的预感逐渐升起。
凌之恒趁着沈阳愈出神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轻轻点头逗了逗窗外的鸟,一根戒尺“啪”的一声打在面前,将他吓出了一个嗝,浑身一僵。
沈阳愈冷着脸:“王爷最晚一个月也就回京了,留给陛下的时间不多了,王爷不肯让权,陛下难道想一辈子被王爷掌控吗!”
朕想,朕愿意。
凌之恒摇头,糯糯道:“朕不能。”
沈阳愈勉强满意:“靖王离京乃是天佑陛下,陛下好生学着,臣一定会助陛下将放出去的权全部收回来!”
可是朕不想。
凌之恒干巴巴的“哦”了一声,瘪了瘪嘴,憋住两行两眼,继续低头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军事要领。
皇叔,朕再也不在背后偷偷说你凶了。
沈木鱼,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爹真的讨厌死啦!
.
沈木鱼不知道皇帝盼着自己,他欣然的接受了靖王的人情为自己花的人情,变的更加殷勤,恨不得整个人贴在靖王身上,替他吃饭喝水上茅房。
到达姜水,江州知府黎怀安携州衙人马到城门口迎接,瞧见靖王躬身行礼,随后视线暗自往那贴紧贴着靖王的少年身上一转,顿时明了。
喔豁,果然是断袖。
坊间传言当真是不可信,靖王爷风光霁月,怎么可能不举。
想来也是,京中地处中心,外面的消息难免闭塞了些,靖王爷该了解男女之事时又已卸了战甲长居京中摄政揽权,不懂男风,对着女人没反应,二十六了还不成婚,也那怪有人私底下传靖王爷不行。
“下官已备好了接风宴,王爷请。”黎怀安微微侧身,亲自牵着马车缰绳过了城门,才翻身上马,亲自在前面开道。
自郑飞贤处斩之日起,黎怀安便开始整顿附近州县,短短几日,姜水这一带的流民少了不少,城内的气氛虽比不上京城,却比清阳县内喧闹中夹杂着苦痛要好上许多,至少一路以来,并未再瞧见清阳县外凄凉的景象。
“王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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