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醉鬼是不讲道理的。
到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沈木鱼如今就像那离了水的鱼,干扑腾了两下,丝毫挣不动,只能含泪躺平,暗暗发誓回去之后就开始举重锻炼,否则就算真的搞基也只有被压的份了!
嘴都被亲麻了。
沈木鱼既别扭又晕乎,脸颊红的能滴血,大脑一片空白,说不上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好不容易挨到靖王微微松口,连忙笔直的往边上一滚,镶进了床板里,任由凌砚行怎么挖都不肯冒头。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脚,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那还是他的初吻!靖王的嘴都不知道被人亲过几回了,他简直亏死了!
沈木鱼无能狂怒,保持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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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天未亮沈木鱼就清醒了。
借着天将破晓的一丝曙光,沈木鱼悄悄摸出帐篷,找了点凉水给有些肿涨的嘴唇降降温,又去厨房逛了圈,叫人做了碗碎冰,才把嘴上异样的触感给消除。
被压着亲了一顿这事他说不出口,沈木鱼左思右想,决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毕竟靖王是把他认错成侍妾了,昨晚他喝的那么烂醉,指定是记不得事了。
这事再翻出来说一说,反而两个人都尴尬,绝对会成为日后他们正常的抵足而眠中的一根刺。
沈木鱼捯饬完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又回靖王的帐篷。
男人已经醒了,系好衣带,将坠玉的紫腰带系上,随后拿起一旁的蟒袍穿上,用束袖将宽大的袖子束了起来,身姿愈发显得颀长,周身的气势都凌厉了起来。
沈木鱼眼神飘忽,落在对方的唇上一瞬,刹那挪开了视线。
靖王似乎忘得彻底,只字不提昨夜。
倒不是凌砚行当真忘记,而是在他而言,两人早早的就已经确定心意在一块了,即便真的亲了亲,也在情理之中。
昨夜沈木鱼羞得比千年人参都难挖,他今早再嘲上两句,少年只怕要害羞的不理人了。
沈木鱼等了又等,没见靖王有何疑问,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却出奇的达成了一致。
沈木鱼心里暗喜这就混过去了,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态,继续当回他的马屁精,找准机会振臂飞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沈木鱼:虽然我和靖王亲嘴,但我真的是直男
第52章 大打出手
靖王带着他的小跟屁虫出了帐篷。
前日遇过刺,加之沈木鱼今日寸步不离的在身后跟着,他便没打算出去狩猎,只是许久不曾放松过,陪着凌之恒坐了会,被他潦草敷衍的功课气的脸色铁青一阵郁结,便沉着脸去了入口处围出来的靶场。
武将是瞧不上这些平日里司空见惯的死靶的,因此这里都是文官居多。
大周的文人都不是弱骨子,君子六艺是必学的,只是骑射到底没有武将精通。此番狩猎来的都是朝中正六品以上的重臣,年事已高,,若是策马不慎受伤,政务倒是能交给别人代做,脸可就丢大了,他们倒是更乐的在这里陶冶情.操,顺带还能寒暄晒自家的儿子。
靖王一出现,里面拉帮结派的官员顿时噤了声,推推搡搡的见礼让道。
沈木鱼还是第一次跟着靖王在他爹的同僚们面前晃,见他们鸦雀无声,甚至惶恐的自动避开让出了一条路,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腰杆,尝到了丝狐假虎威的甜头。
以前沈老头的同僚见了他都摇头,现在只能低头了!
谁说纨绔不能翻身,他这不就逆袭打脸,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想不到吧,大周人人畏惧的摄政王,现在是他同榻而卧的好兄弟啦!
简直爽翻了!
当初没选努力读书考科举而是选择巴结靖王变兄弟的选择果然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以后等王爷当上皇帝,这不得也给他弄个闲散的王爷侯爷当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木鱼畅想美好未来,靠着靖王近了近,扬起头挺起胸脯,像只骄傲的孔雀。
凌砚行也未拆穿他这小心思,只是少年贴的太过殷勤将他往一边挤,凌砚行有些无奈,伸手将人揽了过来,往另一侧走去。
“诸位随意。”漫不经心的扬了扬下巴,算是和诸位大臣回礼。
众人连忙又将手拱了拱,笑脸相迎。
沈木鱼被靖王这“哥俩好”似的搭肩动作宛如黄袍加身般喜悦荣幸,止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咧着一口白牙笑弯了眼在靖王怀中傻乐。
众臣瞥了眼那口在靖王深紫色衣袍中分外刺目显眼的大白牙,一阵怪异。
沈大人的儿子怎么和靖王爷混到一起去了?
瞧着靖王的目光并非是真把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当莫逆之交,反倒有几分盯猎物似的意思……
大臣们沉吟片刻,互相看了看,懂了。
集体状若无事的低下头装忙,却不约而同的惋惜:沈大人怕是要遭殃了。
中书令为官公正廉明,没什么能让人诟病的,最大的把柄就是这混吃等死一事无成的儿子。
靖王雷厉风行,为达目的一向不择手段。
众人为沈阳愈默哀了几息,心道此番回去一定要给儿子们立死规矩,见到靖王就是刀山火海,也得绕道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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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帮着皇帝处理政务的沈阳愈猛的在御前打了两个喷嚏,隐隐浮现不祥的预感,瞧了眼天,是白的。
青天白日,靖王应当不会对木鱼……不会个屁!
那混账对着小了十岁都快能给他当儿子的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陛下,臣忧心犬子,可否先出去一趟。”
凌之恒本就不想批什么折子,沈木鱼的爹和他的皇叔一样严厉,只是不同于靖王会暗讽,沈阳愈是直接破口大骂接着拉出先帝再以头抢地以死相逼。
他敢哭又不敢哭,小小的年纪还要哄着中书令,保证这保证那,以防这两朝的元老真撞死在他桌角。
他连连挥手,求之不得:“爱卿快去,朕会自己努力的。”
沈阳愈谢恩,不忘嘱咐凌之恒认真批阅,等待他回来检查。
凌之恒还未来得及上扬偷笑的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沈阳愈已经提着衣摆快步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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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鱼!好巧啊!”
靶场,一身红衣的谢观雪走在一袭黑衣束袖的谢观风前面,几乎算是紧跟沈木鱼二人来的,他大老远就瞧见他哥们在一众素雅中分外鲜艳的衣裳,高兴的大喊。
只是到了跟前,瞧见靖王那张不可冒犯的神颜,就像放了气的气球,缩到了谢观风的后面。
“谢……”沈木鱼忽然想起来靖王的嘱咐,“大哥”二字转了个弯,和谢观雪一样只是讨好的往靖王身后贴了贴,“谢观雪,你怎么也来了?”
谢观雪支支吾吾。
谢观风替他答道,“随意看看。”
靖王沉下眸,嗓音淡淡听不出喜怒:“确实随意。”
谢观风抿了抿唇,眉心微微蹙了起来,整张脸愈发肃杀凌厉。
他对上靖王不加掩饰的嘲弄目光,眸中毫不示弱,又平静的移开,柔和的看向半边身子藏在靖王身后的沈木鱼:“木鱼,借一步说话。”
沈木鱼看了看靖王脸色,没被谢观风一句话勾过去。
两边不敢得罪也不想得罪,少年不好意思的摆了下手,哼哼唧唧糊弄:“我还想练箭呢,什么事儿呀?”
是叫谢观风现在说。
沈木鱼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冲靖王递了个眼色讨赏:他表现的好吧。
靖王被他这模样取悦,凉薄的嘴角微扬,眉眼上挑。
谢观风敛眸,从袖中拿出一只青烟色的半镂空瓷瓶,“这药治外伤极好,给你和观雪一人配了一瓶。”
这话说的巧妙,不容易引人误会。
沈木鱼听还是军中来的,更心动了,这可是市面上买不着的!
只是还不待他伸手,靖王察觉出他的意图,抬手将他圈了起来,“谢将军倒是大公无私,对别人家的儿子和亲弟弟一般好。”
“不过本王府中有的是药,还是令弟更需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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