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庙的童子数了三个数,敲响了铜锣。
桥上的人顿时如鸟兽般朝前冲去,凌砚行却带着沈木鱼往后退了一步。
沈木鱼看的着急,进都进来了,正要松开凌砚行的腰冲上去争一争,腰上传来一阵拉力,被揪了回来锢进怀中。
一把扯下了门边的彩绸,靖王解了腰间一串三条金镶玉锦鲤穿成的禁步绑在彩绸一侧,将单手将沈木鱼微微抱了起来,蹬上湖边的围栏,踩过两顶等着捞人的船顶,将绑了禁步的彩绸甩到了凉亭的柱子上。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靖王拽着卡住的彩绸,轻而易举抱着少年翻上了高楼。
沈木鱼惊掉了下巴,只觉得身体一阵腾空失重,周边的景色天旋地转,自己便已经从桥尾来到了三层楼高的亭台上!
单知道王爷会武功,沈木鱼也是第一次开了眼,亲身体验了一把轻功的美妙!
少年怔愣的张着唇,亮晶晶的眼眸震了震,随后迸发出一抹崇拜,那双眼中像是蕴含了星辰般耀眼。
凌砚行心头微妙,强压下想要扬起的唇角,故作寻常的将亭上的桃花彩灯摘了下来。
“喜欢吗?”
沈木鱼抱着彩灯,小鸡啄米般点头,“喜欢,好喜欢!”
凌砚行托起他的下巴,低声揶揄:“喜欢灯,还是喜欢人?”
沈木鱼白皙无暇的脸颊被照的泛红,站在三楼高的亭台,一时听不见底下的热闹。
他透过靖王的肩膀,能看到京城万家灯火景象,出双入对一家几口在街上嬉笑,而此刻他身边眼中,仅有凌砚行一个人。
沈木鱼面红耳赤,羞涩的低下头。
凌砚行本不指望他能回答,既摘了花灯,得到花神的祝愿,便打算带着沈木鱼下去了。
少年却避开他的手掌,忽的扬头,拥抱住了靖王。
“喜欢灯,更喜欢……”沈木鱼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王爷。”
凌砚行脑海中的弦“啪嗒”一声断了,喉结滚了滚,克制的收紧手掌将人抱紧,侧首亲了亲他的耳垂:“本王亦然。”
沈木鱼心如擂鼓。
湖畔的烟花轰然绽放,一片绚烂。
无人再去羡慕亭中的人,纷纷看起了烟花,和心上人许着愿望,只有湖边人群外围,一袭青色大衫的中年男人仰头瞪起了眼,吹的胡子乱飞。
打扮的稳重俏丽的沈夫人在旁感叹:“看到王爷肯为木鱼花心思就好。”
“还不是馋咱们儿子那副身子样貌,呵。”
沈夫人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着点好的,儿婿官比你高,英俊潇洒,年轻有为,我看你就是酸的,再为难他们,仔细我丢下你去王府享福。”
沈阳愈张大了眼,脑瓜子嗡嗡的,老老实实闭上了嘴,赶紧拉着夫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眼不见心不烦。
.
十二月廿二,钦天监算的黄道吉日,天朗气清。
二十六年未娶妻的靖王,终于在这一日,穿上了正红色的喜服,驾马迎回了自己的靖王妃。
因两人都是男子,因此未用花轿,沈木鱼为了这一日不丢人现眼,还专程学了几日骑马,总算和凌砚行并肩,走完了沈府到王府的街。
招待完宾客,沈木鱼比靖王先一步回寝殿。
寝殿贴满了红色的囍字,床头挂着那盏花灯节摘来的彩头桃花灯,两支龙凤呈祥的蜡烛噗嗤噗嗤闪着,将整个寝殿照的昏黄暧昧。
即便不是第一次来,第一次坐这张床,但此刻的心境却是不同的。
沈木鱼理了理堆叠在膝盖上宽大的红色袖子,两颊红成了和喜服一样的色彩,低着头,长而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扇动。
前院的宾客声已经逐渐轻了下来,雕花的门从外被推开,沈木鱼如受惊的小鹿一颤,抬眼望去,是靖王回来了。
胸膛内心不断颤动,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沈木鱼口水吞了又吞,紧张又期待的抓紧了膝盖上的衣袍。
凌砚行关上门,一股香甜的酒气随着飘了进来,比沈木鱼身上的浓一些。虽是饮了酒,但他们的意识却还分外清明,中书令的那帮子好友都是些文化人,加起来都喝不过一个靖王,灌醉的计划泡了汤。
“王爷。”
沈木鱼站了起来。
凌砚行扣住他,口中的低淳酒香几乎要把人迷醉:“还叫王爷?”
沈木鱼难为情的咬住下唇。
凌砚行在那揉了揉,揉开他的齿贝搅了搅:“让本王听听。”
“夫……”
“大声些。”
“夫……夫君!”沈木鱼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砚行眸色一暗,喑哑的“嗯”了一声,拉着人到桌前喝了合卺酒,随后急切的将人横打抱起塞上了床,被褥连同榻上的花生桂圆被他无情扫下,凌砚行压着他,敛眸,扯开了沈木鱼侧面的衣带。
“好乖。”他蹭了蹭他的耳垂,“会解本王的腰带么?”
“会,会的。”
……
凌砚行仔细的品尝着,沈木鱼已经如名字般,变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起初还有些力气叫唤扑腾配合,后来,只能任由他翻面煎炒。
开荤的男人可怕,憋久了开荤的男人更可怕,拥有主角光环憋久了开荤的男人极为可怕。
沈木鱼不知道自己被翻炒了几次,只知道室内哪哪他都去过了,靖王看似保守,实则玩的很花,若非和云娘相熟,沈木鱼甚至怀疑万芳斋是靖王私底下开的。
直到天将破晓,沈木鱼捂着屁股沙哑求饶,“三日,三日后还要回门!”
虽然他也爽,可是再下去,他就得坏了!
到底懂不懂循环利用呀!
这样下去,叫沈老头察觉,他和靖王连沈府的门都走不进去!
凌砚行食髓知味,抱着沈木鱼爱不释手,“临近年关,这几日会忙一些,昨日已同岳父说好了,年初二一同拜会。”
言外之意便是,未来八日沈木鱼只管歇着就是。
沈木鱼不可置信的瞪他:重点是这个吗!
凌砚行越发喜欢,将人弄得发软,才抱到汤池洗净,塞进了干燥的褥子里裹着。
果然接下去几日,靖王便开始早出晚归了,有时甚至宿在宫内,沈木鱼好全后去看过一眼,简直恐怖如斯——中书令,靖王,太傅三人从下朝后便盯着凌之恒用功,比沈木鱼曾经经历过的高中时光还要残酷!
这样的日子直到大年三十才堪堪停下,凌砚行早早的下朝回府,瞧见在院中钓锦鲤的少年,眸色柔了下来。
走过去,沈木鱼一拎杆子,钓起了一条红色手臂粗的大锦鲤。
换好衣裳,一同去宫中陪着凌之恒吃了午膳,待回来已经天黑。
街道两旁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里面却传出阖家团圆的欢笑声。
沈木鱼和靖王吃完年夜饭,一同放了炮竹,互相送了压岁红包,并没有立刻就寝,而是踩着梯子,爬到了王府二楼的屋顶上。
银白的一缕弯月挂在树梢,积雪未化,大地银装素裹,从这个角度,可以远远瞧见街上的灯星星点点,宛如天上坠下的银河一般闪烁。
打更的敲过子时,凌砚行将沈木鱼身上的披风围的紧了些,低头在那粉嫩的唇上碰了碰:“木鱼,新年快乐。”
“王爷也新年快乐!”
沈木鱼礼尚往来,笑吟吟的抱着靖王的脖子亲了一口,蹭着他脸颊轻声邀请:“我觉得我恢复的差不多,今天晚上……”
凌砚行呼吸沉了沉,将人揽紧,抱着跃下了房檐。
窗上烛火晃动,殿内隐隐传来几声欢愉的低吟。
夜还很长。
作者有话说:
正文就到这里结束啦,但是木鱼和王爷的生活还美美继续!谢谢老婆们一路支持我!么么么么么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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