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少年略显拘谨的站着,因为高大的男人不得不微微抬起头,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
夕阳的余晖恰巧的映在了他逐渐泛红的耳朵上,藏在靴子里的脚趾骤然羞耻的拧了起来。
发明土味情话的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吧!
作者有话说:
沈木鱼骄傲脸:我可真他娘是个天才!
第4章 从马屁精里脱颖而出
凌砚行抽了抽嘴角,“医术这么了得,不如本王替你昭告天下。”
沈木鱼谦虚的低下头,摆了摆手:“哪有,哪有。”
他倒是真敢认。
靖王对这沈小公子的认知又多了一分——脸皮厚。
凌砚行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木鱼,大步离去。
“哎?”
说的好好的,他怎么跑了?
沈木鱼连忙提起衣摆追了上去,然而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个穿着靖王府大门侍卫衣服的男人架住了胳膊。
沈木鱼迷茫的原地扑腾了两下,像条被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眼巴巴的看着穿着紫色蟒袍身姿颀长的男人。
靖王府的侍卫人高马大,沈木鱼只有脚尖能勉强碰到地上,为了解放被架的酸涩的胳膊,偷摸伸直了脚趾,努力扣抓鞋底。
凌砚行像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目光落在了少年那双点缀着珍珠和宝石的流云靴上。
“你去哪呀?”沈木鱼人如其名,挣扎不开索性躺平,视线却紧盯着靖王,生怕给他跑了。
少年嗓音还带着青涩的稚嫩,轻轻说话时嗓音软绵绵的,最后一个字的音节缓缓上扬,像是在撒娇。
凌砚行神色淡淡不见情绪,矜贵的抬了抬下巴,架着沈木鱼的侍卫便残忍的转了身,将他拖了下去。
见不到自己的“攻略对象”,沈木鱼这才着急起来,两条腿蹬了蹬,从小娇生惯养的身体又岂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侍卫的对手,不可置信的扭头去寻找靖王,伸出尔康手,“王爷!您怎么可以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呢!”
他们分明上一刻还在花园相谈甚欢呢。
好吧,只是他单方面的直球示好……
但是,但是他总归是没有拒绝不是?还能嘲讽自己几句,虽然和一开始计划的挚友渐行渐远,但能成为损友也不错呀。
架着沈木鱼的侍卫手猛的一抖。
王爷脱裤子了?
这是他一个侍卫可以听的吗?
凌砚行眉眼一跳,那张凉薄禁欲的脸黑了三分,对这中书令娇宠大的小孩又多了一道认知——戏多浮夸。
凌砚行气息冷冽,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把人吞噬,冷笑连连,“本王还能放下碗骂娘。”
侍卫听出自家王爷这语气是动气了,暗暗加快了脚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拖走。
问了沈府的奴才才知道这小少爷还在关禁闭,是自己偷跑出来的,他们问了祠堂的具体位置,把沈木鱼打包扔了进去。
沈木鱼安详:习惯了,习惯了。
他一骨碌的滚了一圈才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
白蛇从他身上爬下来,尾巴尖戳着自己被靖王捏的生疼的蛇脖子,心有余悸,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宿主,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快速交朋友的办法,给摄政王讲土味情话?”
它一想到沈木鱼直白的说靖王是他的全世界,和只要是你都顺路这些话,就忍不住炸开了身上的蛇鳞。
它果然不能对清澈愚蠢只知道玛卡巴卡在宿舍里演今天我要结婚啦的大学生抱有任何期待!
前有大三学长以227的高分把学弟送进大专,后有大二沈木鱼以土味情话把沈家送上断头台。
感情当爹的满门抄斩速度不够快,它宿主穿来是来开倍速的。
沈木鱼:“对呀。”
简单又快捷,还能直白的表达出我要和好我只和好的诉求。
白涂气的直起了上半身:“土味情话!先不说他被你油到了给你一拳,你就不怕他以为你喜欢他?”
好兄弟到时候发展成社会主义兄弟情,这权谋小说一下子成小众耽美文化了。
沈木鱼“唔”了一声,“可是这个时代不盛行男风啊,原身追男花魁都没人误会他喜欢男人呢,沈老头是自己读书的时候被老男人差点猥亵才对这事情格外敏感,我们寝室还有互相撸管的呢,一口一个老公,天天抱在一起说我爱你,结果一个比一个钢铁直。”
这个时代很多人甚至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是可以在一起的,先天里没有这种意识,好兄弟对他们来说甚至能超越妻子,靖王如果不是先天就是个弯的,真的很难后期被掰弯。
原著中靖王当上皇帝之后,后宫妃子无数,最厉害的一次甚至能夜御十女,毫无疑问他肯定是个铁直。
沈木鱼不觉得这其中会发生什么质变。
就像他寝室里的那群儿子一口一个哥哥叫的亲热,女朋友却一个找的比一个快。
“最多靖王就误会我是个马屁精,一心一意拍他马屁的小妖精嘛。”
白蛇:“……”
怪不得它只是系统,人类的脑回路真的很难懂。
“而且——”沈木鱼仰天长叹,认真严肃的板起脸,伸出五根手指,“小白啊,我们吃了五次闭门羹!足足五次!他比流量明星还难见啊,不这样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我很难在一群马屁精里脱颖而出。”
白蛇:“……?”说的竟然有一丝道理。
白蛇焦躁的甩着尾巴,还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但它只是个刚出厂的系统,甚至连任务都接不到,只能拟态陪伴宿主,它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种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引起的。
“可是刚见面就打直球,是不是有点太不含蓄了?”白蛇竖起自己圆圆的脑袋,算是勉强认可了自己宿主这不靠谱的办法。
沈木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敢保证他现在肯定在想我。”
马车上,靖王猛的打了个喷嚏。
男人靠在软垫上扶额捏了捏今日跳动频繁的鬓角,眼前浮现出那天真又带着一丝蠢气的少年,放在腿上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
等回到靖王府,凌砚行在大门停顿了几息,吩咐管家,“沈家那位再来,不必拦了。”
管家心中诧异,面上却不改神色,“是,王爷。”
——
“逆子!当真是逆子!”
沈阳愈从醒过来就开始骂,骂到了日落西山也没停下。
沈夫人第一次见老爷动此大怒,担忧道,“木鱼都同我说清楚了,老爷,你是不是误会了,木鱼不喜欢男人。”
沈阳愈气的抽抽,“不喜欢男人?也就骗骗你这妇道人家!他说靖王是他的全部,就差抓着靖王的手亲上去了,感情我和你都成外人了夫人!”
沈夫人听见这样说,温柔的眼睛敛了敛。
沈阳愈回想起靖王黑着脸大步离开的背影,就忍不住发怵,怒不可遏道,“那混账还在府里养蛇!纵容蛇去攻击靖王!夫人啊,这次我们一定要狠下心,否则我们沈家迟早被这混账害死!”
今天敢偷袭靖王,明天岂不是敢谋朝篡位了。
沈夫人错愕的张了张嘴,冷汗直下,双眼顿时就红了,哀伤的靠着丈夫的肩膀,道:“老爷,木鱼以前分明很乖,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夫人,我们确实太惯着他了。”沈阳愈长叹了一声,“他是教不好了,不如我们再抓紧要一个吧。”
手指暗示的握住了沈夫人的手腕,沈夫人当即推开了这老不着调的,冷声道,“要生你自己生去!”
沈阳愈:“……”
这他也不会啊。
没有沈夫人当说客,沈木鱼这次是真的被禁足了,祠堂门从外面落了锁,多了两名家丁看守。
沈阳愈下了令,若是他不诚心悔过,不把那条蛇交出来就地正法,就一辈子把他关在里面。
沈木鱼不可置信:“小白,你听到了吗?这真的是我亲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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