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旻笑嗔着敲他筷子:“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们少爷没在这几天饿着你了?”
“我是说温公子嘛!”小朝向金不戮道,“少爷知道么,这几日温公子都不吃饭的!就知道站门口等你。把饭拿跟前他才吃几口,都快赶上修仙的了。昨天刚入夜就去城门边接你,那时离开门还好几个时辰呢!”
这话说得有趣,金不戮却听得心头发疼,忍不住去看温旻。
温旻佯装着生气,给小朝明屁股上诈唬了一脚,也正向他瞧来。眸光里有些情绪,似海浪翻涌,最终又全都平息在澄澈的眸光之下,盖住了。
金不戮感觉得到小旻分外想他。以往他们二人也分开过,还经常一别半年,彼此也思念对方,却没像现在这般。
现在的温旻,眸光中除了想念分明还有别的意思。似乎是深深的担忧,更有些莫可名状的后怕,以及一些手足无措的生气。至于气什么,谁也不知道。
金不戮不知小旻这些复杂情绪都从何处而来。去握他的手,却觉得手里发凉。
他赶紧给温旻一个暖暖的笑:“哪就那么担心了。真是越大越离不开人。”
温旻丝毫不避讳小朝明,将金不戮一把抱腿上,在脸蛋儿上狠狠咬了口:“就是离不开人!我就是离不开阿辽!回头等表哥找个大笼子来将你好好锁了,看你再四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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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妈咪提到想看老薄的番外(已经在海滩度假的老薄:谢谢小可爱妈咪的想念!)
我也早有这个想法,不如这样吧,两盏快到三千收了,等到的时候就更庆贺番外!
目前初定可能是平行时空的现代薄叔,一发完。现在调研一下(?,大家都想看什么梗啊?
(一雅叔体位已经水泥浇筑,固定压人,想看他被压的梗就比较难解决了哈哈哈哈
第348章 337. 恰当的大事
温、金两人小别初见,洗过澡缠绵了一整个白天。入夜了,金不戮累得睡着,温旻才独自出去。依旧是从院墙跳出,七拐八拐来到梧桐街的茶楼后院外。瞅没人注意时跳墙进入,摸进了地窖。
里面灯火通明,乃是个密室。四年来温旻谋划大事、与故旧秘会,这里便是一处碰头的地方。
小七和游一方等人也来到邕州,和陆衍一起聚在地窖内等待。温旻一进来,游一方便着急地问:“听陆大哥说木先生完全得救了!这回是不是可以帮着小五台山上那些染‘药’瘾的解毒?!”
小七和陆衍坐在桌边观察温旻面色,并未多言。
温旻沉沉坐下,摇了摇头:“阿辽救了木先生已经不易,莫再勉强他做更多了。”
小七也道:“反正大家都知道‘温公子’与‘金公子’是神医,这便足够。”
眼下这众人求神医的场面虽是百姓自发,但能传得如此之快,也有温旻授意小七暗中推波助澜的原因在。不然,以金不戮行事之低调,出去救个人哪会传得如此之快。十里八乡得各种病的人又怎会全部舍近求远,都跑来找他一个人求治呢。
想金不戮是个多么正直的小古板,从明月山庄回来突然就开始跳大神,以温旻之聪敏,哪会猜不透其中蹊跷。
既然爨莫扬不想和此事有牵连,温旻也正好不必承他的恩,装作浑不知情,让金不戮独自去救治木清风。这边治好了木神医,那边小七已将“金神医”“温神医”的消息放了出去。
赵廷宴诬温旻没气节,并无证据。但温旻的“朋友”治好了木先生却有目共睹。小五台山“药”之肆虐和赵廷宴难脱干系,温旻这便却想办法治病救人。温、赵两者谁高谁低,立见高下。
温旻此举不比诸位长老联名上书那般雷厉风行,却胜在润如细无声地“造势”。温护法人未动已名声先出,乃是一次进可攻退可守的试探。
现在他名声鹊起。远在小五台山的宗主知道不知道?
知道后要不要将如此人物请回小五台山?
这些难题,都抛给章文棠去想吧。
现在,游一方听了师弟们所言,也渐渐明白了此中路数。但他性子耿直,还是有些着急:“我师父他们还想着小旻能立刻回山呢。”
他的师父耿烨乃伏虎堂长老,主管维摩宗账册、银钱来往等命脉要务,深得简易遥信任,也力挺温旻上位。现在赵廷宴当权,硬是另找了些侍者来打理账目,生生跳过伏虎堂。搞得要务不要,伏虎堂伏不得虎,耿长老也被架空了。
耿烨干脆什么都不管,专心推温旻上位。可惜他和自己的名字一样耿直,并不擅长勾心斗角,只能拉白灵等大批被章文棠架空或换掉的故旧长老帮忙。
后来出了木清风中毒一事,诸长老借机串联,想让温旻亲手拿到解药救人,顺势再救治宗内染“药”瘾的弟子。由此立个大功,长老们便可借机将他拥戴上位。遂搞出了个联名状备着,里面已将所有内容提前写好了。
现在温旻虽揽了一波好名声,但并不是他本人要到了解药,救治宗内弟子更没什么希望,联名状便不如计划中那样有力量。游一方记着师父叮嘱,一定要“辅佐温护法铲除宗内佞人”,见此情景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
温旻明白一方师兄的担忧,安抚地笑笑:“承蒙各位长老厚爱,兄弟当然不敢忘记光复我宗的大任。但机会还有很多,法子也很多,不必急在这一时。”
小七跟着道:“宗内染‘药’的那帮人自甘堕落,沾上这种图短时快活的东西,不救就不救吧。又不是木先生,拯救不了苍生就要绝食。”
陆衍在旁问道:“小旻还有其他计较么?”
温旻眼中有壮志一闪,想了想却道:“还早。”
游一方“啊?”了声:“你都在这窝囊四年了,还早?”
小七翘起腿搭在桌边:“旻师兄的意思是我们云淡风轻点儿,不必让章文棠看笑话。”
温旻赞赏地看小七一眼,笑笑地喝了口茶,并不多言。
现在章文棠是上位者,温旻再有把握也不能直接杀上小五台。更何况他喜欢水到渠成,喜欢一波接着一波似涨潮般将好事慢慢推大。四年来重回小五台山的斗争从未停歇,他并不介意等待。纵然暗中潮流涌动,表面一定要要显得不费吹灰之力,那才最好。
游一方有点明白,也不是太明白:“哎呀,但是咱们一直这样云淡风轻下去,机会就都溜走了嘛!”
小七见旻师兄仍没有明说的意思,便代为解释道:“咱们埋下的机会很多呀,怎么会溜走——
“薄长老和弘师兄沉冤被害,真凶至今没有落网。这事要是真相浮出,算一个大机会吧?
“当年赵廷宴里通外敌,在小五台山上藏酒壶、藏战书,诱害宗主南下。这些事我们都猜得到,却碍于没有证据。若我们将其蛛丝马迹一一挖出,岂不震惊宗内?
“赵廷宴曾私通兵部狗官裴则曦,害死岩祝。此事若传出去,三十二路匪帮是不是要翻天?
“那厮加害旻师兄和我掉下山谷,却碍于章文棠的面子没得什么惩罚。这事若继续深究,也算大吧?
“现在我们既已决计回山,便从震撼人心的大事着手。等呼声够高又搬倒了赵廷宴,就算旻师兄不想回山,别人也要求着他回去呢!”
“求着回山”正是温旻要的,他却笑着嗔扫了小七一眼:“咋呼。”
小七嘿嘿一笑,不吭声了。
游一方终于明白了,皱着周正的方脸:“这些大事自然是一等一地重要,可又哪是那么容易做的。”
从温旻离开小五台山起,他们兄弟几人便着手推进小七所列举的那些大事。侦查赵廷宴如何害死薄一雅、如何里通外敌的人是纪佳木。而今四年已过,以她之果决能干却仍没有重大进展,众人无不知道此事甚难。
陆衍也道:“这些大事能够推动最好,要做个水落石出却需要些机缘。而今我们已开始准备回山,若机缘迟迟不到岂不影响士气。”
小七看温旻一眼:“这还不容易了?若担心这些大事一时半会儿完不成,我们便造出件同等重要的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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