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把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眼神颇为可怜,简直是撒起了娇。
他的脸颊热烘烘的,萧轻霂被他这一眼看的心里直跳,伸手又把他的眼睛捂上了,低声说:“赶紧滚蛋。”
路千棠像冰天雪地里摸到了活物,怎么也不愿意撒手,把没皮没脸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死赖着不滚,还把他的手扯下来也揣在怀里捂着,像极了明晃晃的示好。
萧轻霂被气笑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他:“这又是什么意思?上次谁说的,不、要、逾、矩。”
路千棠抬头看他,整个人都是迷糊样,语气也很软:“殿下陪陪我吧,我身上是热的,可以给殿下暖床。”
萧轻霂啪地拍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好气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真让吓傻了?”
这一拍才感觉到不对劲——他额头上的温度有些过高,萧轻霂反应过来,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低骂了一声,气极地简直想把他从车上扔下去。
竟然被个半傻撩拨半天。
雁竹看见自家殿下抱着人从马车上下来,下意识要戳眼,萧轻霂火气很大,骂道:“躲什么躲,去叫门,让人去请大夫,他家大人烧傻了。”
门开得很快,萧轻霂瞧见赵景这个不速之客的时候火气更大了,毫无风度地在烧迷糊的人腰上捏了一把。
鸡飞狗跳折腾了好一会儿,路千棠喝了药,一直只是犯困,也没真睡过去,像是咬准了非要有人陪他睡觉,完全看不见瑾王殿下咬牙切齿的表情,死拉着不让人走。
萧轻霂一肚子气没处撒,把杵着的下人都撵了出去,和衣躺在了他边上,还说:“瑾王殿下今天宿在了千里醉,你可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路千棠的脸颊还有些泛红,又把他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只说:“手还是好凉。”
萧轻霂心里一软,侧着头看他,笑说:“你到底是不是装的?就是不敢自己睡,对吧?”
路千棠也笑了一下,半睁着眼瞧他,也不知道到底清不清醒,说:“殿下好像很生气。”
萧轻霂冷哼,贴在他耳边说:“光撩不给吃,你试试生不生气?”
路千棠身上很热,萧轻霂反而凉得一直捂不热,路千棠又往他身上贴了贴,说:“殿下不要生气,我给殿下暖暖。”
萧轻霂喉结动了动,说:“小东西,别真把我当正人君子,再瞎撩拨,我就要趁人之危了。”
路千棠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殿下真好看。”
萧轻霂抽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那殿下要是亲了你,是谁占便宜?”
路千棠的睫毛在窗外雪光的映射里抖了抖,轻声说:“我。”
萧轻霂骤然翻身把他压住,两人的唇只在咫尺间,路千棠的鼻息都很热,萧轻霂抬手捻了捻他的唇,眼神晦暗不明。
路千棠的眼睛亮亮的,突然张嘴舔了一下他的指腹,萧轻霂呼吸猛地一滞,沉声说:“那殿下让你占占便宜。”
萧轻霂的唇也是微凉的,路千棠抬着颈去接他的吻,从一开始的蜻蜓点水,到被缠着舌尖深吻,路千棠都抱着他的脖颈没松开,缠得萧轻霂心旌乱晃。
萧轻霂咬上了他的唇珠,把那一小粒唇珠咬的像是要滴血,路千棠呼吸声很重,半眯着眼像被捋顺了毛的小兽,吻完还不自觉舔了一下唇,萧轻霂又是一阵气血翻滚,张嘴咬上了他的喉结,咬得路千棠闷闷地哼了一声。
萧轻霂的手探进了他的衣服,路千棠微微缩了一下,被叼着脖颈眼神有点迷茫:“不亲了吗?”
萧轻霂又抬起头吻他,把他的衣衫都扯得大开,起初路千棠还若有若无地揪着他的头发,后来缓缓地松了劲,呼吸声渐渐平稳起来。
萧轻霂手一顿——这崽子睡着了!
萧轻霂胸闷气短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哗啦一下给他的衣服拢好,哪哪都不顺地躺了回去,只剩下无声地骂娘。
第二天路千棠睁眼就看见一张明显气不顺的脸,不自觉地往后躲了一下,还没说话耳根都红透了。
萧轻霂眯着眼看他,完全不给他脸面,说:“还记得昨天你都干了什么吗?”
路千棠冲他一笑:“记得。”
萧轻霂那股无名火噌地就上来了,伸手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拽回来,说:“所以你就是故意的吧,心好黑啊小东西。”
路千棠无辜地看着他:“殿下没亲我吗?”
萧轻霂哼笑:“那是你占我的便宜。”
路千棠哦了一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嘴好疼,是谁咬我了——殿下,我占你便宜把自己嘴都占破了,我好厉害。”
萧轻霂抓住他的手:“少来,你自己瞎撩拨,还要让别人坐怀不乱吗?”
路千棠引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额头上,说:“殿下,我是病人,你别这么凶。”
萧轻霂让他气得胸闷,就要翻身起来,说:“真是小白眼狼,昨天还拉着不让走,一觉睡醒就翻脸不认人。”
“殿下别生气,”路千棠拉了他一下,想了想该怎么让他不生气,才说,“殿下挺会亲的。”
萧轻霂:“……”
路千棠趁他还没发作,讨好地拢了拢他的手,说:“昨天谢谢殿下。”
萧轻霂看了他一会儿,说:“所以呢?”
路千棠愣了愣,迟疑地说:“像昨天那样道谢可以吗?”
萧轻霂猛地扼住了他的下颌,半坐起身,语气不太妙:“哦……我明白了,你是在和我做买卖是吗?我帮你一次,你就委曲求全地投怀送抱,是这样吗?”
路千棠没点头也没摇头,眼睛里还是有些迷茫不解,妥协似的任他钳制着,半天才说:“不是的。”
萧轻霂眯了眼看他,一脸的“你最好编个圆的”。
路千棠眨了眨眼,说:“因为殿下真的好看。”
萧轻霂觉得跟他说话十分夭寿,又把他按回了枕头上,凑在他唇边说:“看你也编不出新鲜的了,不如让本王好好讨一份你的道谢。”
路千棠被他的吻压得喘不过气,不自觉地虚抓了一下,口腔里都是被磕破的血腥味。
吻完路千棠喘了半晌才平息,舔了舔被咬破的地方,说:“我还以为要被殿下吃掉了。”
萧轻霂的拇指重重地从他唇边擦过,抹掉了咬出来的血,低声说:“不用这样的。”
萧轻霂翻身下了床,整了整衣衫,半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用这样把自己当商品。”
第30章 死生
这天清晨又下了大雪,萧轻霂刚出了门,雁竹忙迎上来给他披上了大氅,又撑了伞,说:“昨晚着火的偏殿是挨着东宫的,东宫叫烧的一塌糊涂,陛下龙颜大怒,要严查了。”
萧轻霂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了掩得好好的门,便出门上了马车,说:“进宫瞧瞧去吧。”
雁竹掀帘探头过来,说:“殿下,先回府换身衣服吧。”
萧轻霂斜倚着,眉头锁着,阖着眼嗯了一声。
雁竹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想着,不应该啊,怎么一点春风拂面的感觉都没有。
萧轻霂最近称病几天没上朝了,萧怀鸣没回来的时候朝堂每天都在吵,回来后姚章的尾巴更要翘到天上去了,要不是单池留待着没走,他都能翻了大殿。
这天他去的时候早朝已经散了,进去就看见路千棠已经在内殿门外守着了,见他还规矩地见了礼,除了沾了病气的脸色有些恹恹的,嘴唇有点肿,旁的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萧轻霂看他一眼,径直进了内殿。
太子和梁王都在里头站着,萧轻霂去见了礼,说:“昨晚儿臣身体不适,先行离席了,听说东宫是叫人蓄意放了火,不知道有没有查出来是谁。”
太子先说话了:“已经派人去查了,火势太猛,烧伤了几个宫女内侍,还有孤的侍妾,也让烧伤了手臂,旁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多亏了七弟,还是他的人先发现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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