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感觉到自己的发梢被他的手指轻轻绕了绕,听见他说:“那当然了——宜宁,喜欢什么,让你路叔来要一要。”
路千棠很敏锐地感觉到危险,让奶妈把公主抱过去,迎了笑脸上去:“殿下饿了吗?让人布饭吧。”
时间不早了,公主也该回宫了。
宜宁被奶妈牵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拽了拽瑾王殿下的手,说:“四皇叔,宜宁下次还能来玩吗?”
萧轻霂笑了笑,说:“当然了。”
宜宁看了看他,说:“可是我父皇说,我经常来,路叔只陪我玩,不陪四皇叔玩,四皇叔会不开心的。”
萧轻霂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不会的,宜宁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等送走了宜宁,瑾王殿下的笑里带了些不明的意味。
路千棠察言观色,赶紧殷勤地凑过来把他往屋里迎:“歧润,先把衣裳换了吧。”
萧轻霂客气道:“难为侯爷还记得我,受宠若惊。”
路千棠心说,完蛋。
心里虽然这样想,人还是黏糊糊地贴了上去,路千棠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看他不搭理,拽着他的袖子问道:“瑾王殿下总不能吃小孩子的醋吧?”
萧轻霂一个眼刀就要飞过来,路千棠立刻自问自答:“自然是不能。我知道了,是怪我随便把令牌也给了——当时确实没有看清,陛下都训过我了,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吧。”
萧轻霂脸色微微转晴,接了这个台阶,哼了一声说道:“宜宁但凡是个郡主,估计都要认你当干爹了,简直比亲爹还亲。”
路千棠笑嘻嘻地握住了他的手,故意打岔,说:“我知道错了,下次不偷你的糕点了,好不好?”
萧轻霂惊讶地看他:“好歹是个有爵位的侯爷,连哄孩子的糕点都还是偷的?”
路千棠仍旧没脸没皮地跟他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我不问自取应该也不算大错吧?”
萧轻霂冷哼一声,脱了外衣就往里头去,也不理他。
路千棠赶紧跟上去,扯着他的腰带就往床上倒。
萧轻霂一时不防,让他扑了个结结实实。
…………
这一次没有那么暴力,但是做完路千棠还是肚子痛得几乎直不起身,就偎在他身上动都不想动。
萧轻霂轻轻给他揉了揉,说:“真这么疼吗?”
路千棠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瑾王殿下生起气来这么让人遭罪。”
萧轻霂就去亲他,从眼睛亲到嘴唇,然后是一个很绵长的吻。
可能是被转移了注意力,路千棠这才觉得好了一点。
等他们收拾好出去吃晚饭,府内外都已经点了灯,天黑透了。
可能是太久没折腾,一折腾就来了个狠的,路千棠只觉得很困,很快速地吃完了饭,就先回去睡下了。
他昏昏沉沉的,感觉到被抱住。听见萧轻霂在他耳边问:“还难受吗?”
路千棠不清地嗯了一声,就感觉到对方的手掌很轻地附了上来,自己的耳朵被亲了一下,说:“有点过火了,下次不这么弄了。”
路千棠有点想笑,就带着睡意说:“你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我也不能拆你的台。”
沉默了些会儿,萧轻霂也笑了,奖励似的又亲了亲他:“乖。”
第147章 【中秋番外】明月
年岁不停歇,两个人的年纪定是没能一直停在数年前,眼见路千棠也过了而立之年,人却还像个怎么都长不大的小孩。
这人再过个几十年,八成会变成那种——摇头晃脑地坐在摇椅上,摆出煞有其事的模样,张嘴就编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吓唬小孩的老顽童。
瑾王殿下在亲眼目睹了定北侯给府里的小厮演示了一遍怎么上树掏鸟蛋,对这个想法越发坚定了。
五年前瑾王殿下还为这位的仪态操碎了心,如今只能歪着头嘲讽一句“当心闪了腰”。
不过还好,腰好好的,迄今为止只是捣坏了一个喜鹊窝,然后被凶残的吉祥鸟报复了个把月——窗户撞烂了,让人修了好些次。他们一旦坐在院子里赏花喝酒,就会被伴随着一阵翅膀响声的动静摔碎酒壶,还被扑腾一身鸟毛。
路千棠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听见鸟声就立刻挟着眼跟前的东西仓促逃跑——路大将军昔日神威全折在一只鸟手里了。
这也直接导致了瑾王殿下这么一段时间十分懒得搭理他。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虽然路千棠在瑾王殿下眼里心智不长反退,但是撒娇讨宠的本事却要登峰造极了。
萧轻霂有时候自己心里也纳闷:他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路千棠也不知道怎么哄的,竟然让最讲究体面的瑾王殿下撇下一众丫鬟小子,陪着他坐在屋顶上喝酒赏月过中秋。
过节该给的赏都不含糊,只是用过晚膳后这两位主子就没影儿了。
两人坐在屋顶上已经喝空了一壶酒,月亮的清晖却很吝惜地藏在层云后头,只有灰蒙蒙的晚雾仿若镶了银边。
路千棠倚在他身上,语气颇为遗憾:“去年阴天瞧不见月亮,今年竟然又是这样。”
“那就等明年,”萧轻霂仰头喝了口酒,神色十分安逸,“一年、两年、三年……总能遇上个大晴天。”
已经敲过了三鼓,夜风凉如水,路千棠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手,笑说:“若年年都是阴天,赏不成月,吹吹风也行。”
萧轻霂笑了声,说:“或许还能听听雨。”
他这话音刚落,路千棠就觉得脸颊一湿,随即密集的雨点落了下来。
“下雨了!”路千棠惊呼一声,说着转头去看身边人,“你还会看天象?”
萧轻霂慢条斯理地解着身上的氅衣,说:“刚刚就有些雨滴了,你只顾埋在我怀里,什么都不知道。”
路千棠握紧了他的手,拉着他站起身:“你最厉害——快点走吧,看样子要下大了。赏月只能到此为止了。”
“吹风听雨什么的,”尚且留有余温的氅衣罩在了两人的头顶,“回屋把窗户打开也是一样的。”
路千棠抬头一看,乐了:“知道要下雨不让人送伞上来,倒要用你的衣裳遮雨。”
萧轻霂也抿唇笑:“也没有下太大。”
不等路千棠发出疑问,手里举着的氅衣微微下压,萧轻霂凑近了说:“这样应该会更有情致,比伞要好一点吧。”
路千棠眼睛发亮,突然一伸手拽紧了头顶的氅衣,遮雨的衣裳霎时把两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夜雨、凉风,打湿的氅衣,和一个炙热的吻,在阴沉的月圆之夜相互交织,院墙外的长街静悄悄,只剩下酒壶滚落摔碎的动静。
盖在头顶的衣裳在拉扯中歪到了一边,雨水沾湿了鬓发,弄得两人都有些狼狈。
萧轻霂抬袖擦了擦他的脸,说:“再不走,真要淋透了。”
路千棠顺势又抓住了他的袖子,不依不饶地又凑了过去,开始了惯爱的蹬鼻子上脸。
可惜他还没挨上,就被氅衣兜头罩住了,这厢刚把衣裳从脸上扒下来,身侧的人就只剩下了跃下屋顶的一点点背影。
路千棠哎了一声,抓着衣服赶紧追了上去。
两道湿漉漉的人影一前一后钻进了房间,浸透了雨水的氅衣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淋湿的衣物在拉扯中乱七八糟扔了一地,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你要吹风,又要听雨,这会儿缠着我干什么?”
床帐被暴力扯落,半天了都还在摇晃。路千棠也笑:“你不陪我,吹的就是薄情风,听的就是无趣雨。”
“你还赖上我了。”
“谁让你丢下我先跑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也不知道是谁的话头先被吃进了嘴里,反正这会儿是无暇抢机锋了。
雨渐渐停了,夜空中露出皎月的倩影,浮云流动,月色透过竹窗落进了屋内,印下斑驳的纱窗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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