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元锡白随手拎了一条正红珍珠抹额,脱了身上的褂子,套了一身灰青劲装,踏着那双荔色鹿皮靴提着箭筒便要气势汹汹地赶去靶场。
彼时正值盛夏,砂石飞扬的场地被晒得一片滚烫,乱蝉嘶鸣不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热。
远远望去,只见几人蚂蚁似的挤在唯一的那片绿荫下,还有一个显眼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烈日下。
元锡白眯了眯眼睛。
那人穿着一身靛色劲装,身量不高,甚至显得有些瘦弱,但背却挺得比竹竿还直,全身上下莫名充满了坚韧的力量感。
他的头发用一条素绦紧紧地束了起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前方的靶子。
*
元锡白:问个问题。
宋钊:问。
元锡白:我这么对你,这十三年来你怎么没找过我麻烦。
宋钊:家里事多,不过好在这次你找上门来,刚好把你一并收拾了。
元锡白:………
第09章
“唰——!”
那箭掣电一般地射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中靶心。
“好!!!”
洛肃安情不自禁地为那人叫起好来,等瞥见元锡白不善的目光,这才噤了声。
“嘁,这有什么。”元锡白一见到这人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嫌恶地皱起了脸。
“这拉弓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个门外汉,大概是个连秋猎都没去过的乡巴佬罢了。”他故意扯着嗓子大声道,声音在校场上空久久盘旋。
那名叫宋钊的少年收了弓,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人的眼珠很黑,像点了漆的玳瑁,看上去十分安静。不仅身材瘦弱,连脸蛋都白嫩得像个女孩。
“一边去,让我来教教你这土包子什么是真正的射箭!”
元锡白大步流星地朝宋钊走去,一双鹿皮织金靴踩得地上“嘎吱”直响,他粗鲁地夺过那人手上的弓,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想让他识相地退后点。
谁知那宋钊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硬生生地顶住了元锡白的横冲直撞,就这么和他僵持在原地。
元锡白只能和那小子维持着这个肉贴肉的诡异姿势,愤愤地拉开了弓。
他自己被晒得满头大汗的,却隐约闻见身旁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搅得他身子直发软。
“喂,宋什么鬼的!你不会下面真的有长逼吧,怎么身上全是女人家的香粉味道?!”
宋钊听见他的侮辱眉头也不皱一下,只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红色的靶心,等着元锡白给他展示“真正的射箭”。
元锡白见挑衅无果,只好翻了个白眼,左手从箭筒里抽了一根凤羽箭,迈开步子,右手慢慢挽开弓:
只闻一声闷实的“咚——”,那羽箭不仅深深地扎进了靶心的正中央,力道之大,还将宋钊方才射的那只箭的尾翎捋下了几根。
树底下的一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瞬,接着瞬间倒了戈,都识时务地簇拥到元锡白身侧为他叫好。
宋钊盯着那支又稳又准的箭,终于蹙起了眉。随即便提起他自己的弓,往回走去。
不料刚走了一步便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哐当——!”
“噗!”
看着灰头土脸的宋钊,元锡白得意地收回了他的脚。
“宋公子走路可得当心哪,不能因为输了箭就失了魂了——”
旁边的人也七嘴八舌地凑了上来。
“是啊宋公子,若想学好箭拜元兄为师让他教你便是,这么急急忙忙地逃走绝非君子所为啊……”
“依我看,这小子根本就不会射箭,方才中的那箭、准是……准是凑巧……!”
“………”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事已如一场隔世大梦,那些个故人旧事都作浮云散,再也捉摸不着。
不过那时的自己好像确实挺不是个玩意的……
*
“轰——!!”
元锡白是被一声闷雷给惊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只着了一件里衣,不知躺在谁的床上。
四下昏暗无人,只闻得帘外雨声疏狂,猛烈地打在石阶屋檐上。风卷竹林,击起一阵呼啸般的响动,仿佛云中有千军万马正持着金戈交战。
他有些吃力地坐起身,用手拉开床边帷幔,却见窗前的小桌前点着一盏烛火,灯花正哔剥。
宋钊就这么坐在幽暗的屋子里,火光静静地映着他的小半张脸,将端方的影子投在他身后的纸屏风上。
“什么、时辰了……”
元锡白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莫名哑了一半。
“申时。”宋钊翻过一页书,“你发高热,睡了一天。”
“……是吗?”
元锡白醒来除了觉得身体有些酸软外,并没有察觉其他异样,想必那高热已经退了。
“朝还上吗?”
“今日上京暴雨,休朝三日。”
“……”
元锡白沉默地在床上坐了半晌,觉得他和宋钊的气氛略诡异。
昨晚那人羞辱自己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但方才偏偏梦见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觉得宋钊对自己有恨似乎也挺正常。
听了一会雨,元锡白忽然咳了咳:“把那话本拿来。”
宋钊听罢,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作甚……我只是想着早些演完罢了…!”元锡白被他盯得恼羞成怒,赤着脚走下床:
“不就拿些玩意捅屁股嘛,把二三折一起演了吧——”
宋钊并没有多说什么,好似元锡白打扰到他了一般,朝架上随意一指,便继续低头看书。
元锡白拿了话本后,看见宋钊那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圣贤样,莫名又来了气,脚步冲冲地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故意把那艳情画本大咧咧地摊开,唯恐那人看不见似的。
他瞥了一眼,对面读的是《左传》。
“我背词的时候喜欢念出来,大人不介意吧。”
宋钊眼都没抬:“请便。”
元锡白嗤笑一声,把那撒了金粉的书页拨得“哗哗”响:
“且说这小玉儿,自那日被珠串给淫弄完一番,身子与脾性都软了不少,今个儿便乖乖地张着腿绑坐在椅上。乳首与后处抹了两倍多的药,只需一刻钟便身如火烧酥痒难耐之效,此药虽为调教之辅,但为得是尽快让他适应‘淫’态,日复一日地调教,不久之后闻见男人胯下雄物的气息下面便能饥渴地泌出骚水。”
“小玉儿被绑成门户大开之姿,乳尖、脚踝、茎头系金铃若干,待被那药膏浸淫之时,以干长锋羊毫探入,将其完全浸湿后,换粗一号硬毫如法炮制,若阴茎有出精征兆,便用玉棍将其堵住。待那小口已泛滥如洪,便上狼毫斗笔……”
元锡白读着读着就沉默了,只因他想起自家斗笔的头活活有素瓷小碗的口那么大。
“怎么不继续念了?”
窗外霎时闪过一道惨白的电光,幽幽地照在宋钊的脸上,他望上去像个俊美的鬼魂。
他的掌心覆上元锡白的手背,带着那人合上了话本:
“莫不是,元大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10章
骚扰宋钊读书的下场,就是和小玉儿一样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元锡白的脚踝紧贴着壮实的大腿根,被迫分开绑在了两边,露出胯下那涨得发硬的茎根与两个饱满的小丸,昨夜里被淫玩过的小穴还微微泛着红,像未发的花苞般紧紧地闭拢在一起,勾着人冲动地去探开、撕裂它。
宋钊这回给元锡白留了面子,室中只置了一盏烛火。那焰尖如鱼尾般灵动浮跃,将两人恍若相依一般的身影模糊地映在了屏风上。
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元锡白感觉自己的理智流失得更快了,几次宋钊给他上药时,无意识的呻吟都差点从那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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