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十足力道的拳头堪堪擦着发丝落空。
缠斗的三人瞬间散开。
“……”
景繁喘着粗气,曲由白则捂着脖子轻咳,他们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一时间无人动作。
直到对方将口罩摘下,两人才满脸惊讶地齐齐发问:“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樊卓同样惊讶,他跌坐在床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压低声音问。
“你,你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吗?”曲由白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对方。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四五个月前,当时樊卓说自己要去外市治病,临走前把小黑托付给他照顾。
曲由白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但景繁知道。
“是明越让你来的?”他没有遮遮掩掩,直接道破了对方和明越的关系。
景繁本来猜想是明越派他来解救曲由白的,不过看樊卓吃惊的样子,他大概率并不是为了救人来的。
从他口中听到明越的名字,樊卓下意识皱起了眉,他警惕地看过去,没有立刻回答。
曲由白有点懵,看看景繁又看看樊卓,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景繁不会擅自臆断,所以大概是真的,他没想到他的前室友还和明越有关系。
“我是来调查实验室事宜的。”樊卓叹了口气,选择直接承认。
接着他又反问:“那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被陈森抓来的,你是怎么上来的?”景繁抓紧机会向他获取信息。
“我很早之前就潜伏在杂务人员中了。”所以他才会休学。
曲由白压低声音问:“你有办法离开吗?”
樊桌看着他,摇了摇头:“除非船靠岸,不然在这海上能怎么离开。”
“那你能联系外界吗?”景繁又问。
“不能,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只有相关人员有权限使用特殊频道通信。”
所以现在是逃不出去,也联系不上救援。
“下一次船靠岸,至少要两周。”樊卓猜到了他们的想法,补充。
三人还想再交换一些信息,却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还没好吗?”
樊卓在屋里待的时间太久了。
“我先走了,”樊卓将口罩戴上,看了景繁一眼,“我会再找机会过来。”
景繁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一件事:“等一下,你能不能帮我阻止他们在食物里下药?”
樊卓转了转眼睛:“我试试。”说着,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走向门口。
门外人见他出来,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房间。
景繁早在开门前就躺回了床上,曲由白坐在床边,从表面看不出异样。
“他这是过敏了,不排除药物原因,先把吃的药停下。”樊卓神色平淡,像是随口一提的建议。
男人垂着眼睛:“我会向老板报告的。”
樊卓看着他没再说话,直接离开。
房门再次关上。
虽然计划因为樊卓的出现而发生了变动,不过对被禁足又孤立无援的两人来说,反倒是好事。
后面几天,景繁和这群人展开了拉锯战。
确定送来的饭菜里依旧有药,他就把上次留下的牛油果奶昔拿出来喝一口,随后就可以趁机叫樊卓过来。
重复了几次,在那杯牛油果奶昔彻底变质前,陈森终于下令停了他食物里的药物。
不过得益于这反反复复的过敏,他们从樊卓那得到了不少信息。
景繁还顺便拜托他帮忙找类似屏蔽器的装置。
现在他们只能在房间里等消息。
景繁光着膀子趴在床上,曲由白则跪坐在他身边帮忙抹药。
冰凉的药膏抹在发烫的皮肤上,熨慰着钻心的痒意。
曲由白看得难受,中途有想过换他来,但奈何从小到大他都没遇到过自己过敏的东西,景繁也不愿意他折腾。
他无意识地放缓了手上的力道,但这轻飘飘的动作,让趴在床上的人回忆起了第一次过敏抹药的情形。
“唔。”景繁忽然把头埋进枕头里,憋不住逸出了一声呜咽。
曲由白被他这短促的动静吓了一跳,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疼吗?”
景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嘟嘟囔囔的嗓音意外伤心:“小白,我好像要失恋了。”
“啊,啊?”曲由白更懵了。
愣了几秒后,他忍不住好奇:“发生了什么?”
景繁没有解释,而是委屈地抱怨着,闷闷的声音透露着真切的难过:“我甚至才谈了不到一天。”
而且不光是被分手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已经被当成了叛徒。
“……”曲由白不了解详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他摸着景繁的头发劝慰:“要不然,或者有很多树可以选?”
与此同时,某个会议室里,气氛沉得像是要碾碎空气,所有人都被低气压憋得噤若寒蝉。
孟锦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几人,在众人希冀的眼神中站了出来:“行了,都熬了这么多天,先休息一下吧。”
坐在主位上的Alpha撑着额角,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手中的笔不停地转动,对她的话充耳未闻。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否决,孟锦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出去。
等人都离开后,她盯着面前神色森然的人,几次欲言又止。
自从收到那段无法定位的视频后,解渐沉的眉心就没有舒展开过。
亲眼见到投入了感情的人背叛,应该没人能稳稳地坐在这。
虽然解渐沉并没有歇斯底里地发疯,但孟锦怀疑他的精神已经逼近某个临界点。
至少空气中逸散开的狂躁的Alpha信息素是这么说的。
一向喜欢幸灾乐祸的人难得严肃了起来:“虽然我知道劝了也没用……可你不是早该料到景繁的目的不单纯吗?”
指尖旋转的笔停了下来,解渐沉抬眼朝她看了过去,眼底寒芒闪动。
孟锦叹了口气:“好吧,但是现在想要定位陈森的位置很困难,我认为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把苏志华找回来。”她敲了敲面前的文件,理性分析。
解渐沉盯着她手下的关于苏志华的文件,语气肯定:“他在等我。”
“……”孟锦有些傻眼。
脑子里适时地蹦出来一个词——恋爱脑,但很快她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等她吐槽,解渐沉又说:“陈森是故意的,他想引我过去。”
孟锦一顿,突然不确定他口中“在等他”的人,指的到底是谁。
“去联系明越。”Alpha将笔丢到了桌子上,眼眸浅浅眯起。
*
“你联系了明越?”景繁有些惊讶。
被关在房间整整一周后,他终于向陈森提出了要出门的要求。
对方也答应了,只不过依旧有人时时刻刻跟着。
此刻樊卓带着他的最新成果找了过来,两人躲在公共卫生间里交换信息。
“只发出了定位。”因为时间太短,他只来得及盗用别人的通讯器给明越发了个定位,还差点被发现。
不过明越在收到定位后,一定会跟着查过来。
“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屏蔽器,二楼左边走廊尽头有个房间,里面有很多设备,但是看守很严。”
景繁抿了抿唇,如果连专业训练过的樊卓都觉得困难,那他就更没有机会接近了。
“好,谢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还不忘向对方道谢。
毕竟他原本只是跟船调查实验室相关事件的,现在被卷进来冒险帮忙。
樊卓看着他没说话。
景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奇怪地回视一眼后,又看向了厕所门口。
他该出去了,不然外面等着的陈森的人应该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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