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还是走陆路过来了。”邢堂明簌了口,整个人奄奄一息,海船不是人坐的啊,也不知道老当家是怎么觉得出海是件好事,他们都是近海航线已经很难受了,远海遇上风浪,这人真能一点不晕吗?
“陆路过来的慢,到时候赶不上陛下的行程,你能愿意?”苏在暮跟邢堂明也是做了多年夫夫,哪里还不知道邢堂明的情况,没看到陛下在京城登基也就罢了,要是迁都渔阳也没赶上,指不定要懊恼多久呢。
“算了,晕船也不是不能忍忍。”如果夫郞这话实在船上说,邢堂明可能还会后悔,但下了船,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左右之后他就在渔阳干活了,哪还顾忌什么海船,说不得有生之年他都不出渔阳了。
“海船的路走完了,陆路还有一段,纵然陆路官道都修的差不多了,但一路过去难保颠簸,咱们要在港口休息一晚吗?”苏在暮知道他家夫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路上舟车劳顿的苦估摸着也吃不住,要是在路上病倒了岂不是白折腾。
“还是休息一晚吧。”邢堂明显然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
山州这边的港口也逐渐繁华起来,尤其是山州和本州岛很方便来往,本州岛上还有他们黑熊寨的分寨,商人有时候也会过去分寨那边跟本州岛的土著做生意。
山州被拿来的时间早,经过两三年发展,也像模像样,走在港口,瞧着山州的百姓衣着朴素,面色红润,便知道山州百姓的日子可能还比不上容州港口的百姓,但也绝计没穷到哪儿去。
“山州的刺史好像是张咏。”邢堂明认识的同僚不少,但真正能做刺史的没几个,北面的官大部分还是北面人,南境也只派了张咏一个过来。
当初江楼和张咏共同管理榆州,也算是没什么大错,等北面打下,榆州就让江楼接手,张咏被派遣到山州做事。
“夫君可要去拜访?”
“别别别,我能去渔阳张咏去不了,指不定正嫉妒我呢,可别去惹麻烦。”邢堂明连连摆手。
“张大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苏在暮和这位张大人接触的不多,但听风评也是位很正直的大人,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夫郞你不知道,能够到陛下跟前做事可是巨大的香饽饽,张咏因为本事比不上你夫君我,被推迟入渔阳,这可是大大的梁子。”
“……那咱们还是尽快去驿站入住吧。”港口是有官驿的,平日里也招待其他客人,但一定会预留几间给过往的官员入住,以邢堂明的身份自然也是不缺入住的地方。
就是花钱在府城寻一处客栈也是能找到的,因为是港口生意人就少不了,客栈开的也多,生意还都不错。
邢堂明在官驿恢复半晌就带着夫郞在山州港口的府城溜达,要不说是在南境办过差,张咏做事也越发有他们黑熊寨出身官吏的味道。
瞧瞧港口城池修建,虽然不是莫昭旭的手笔,但一看就是大齐风格,就是城市规划还有点乱,不过没关系,肯定是钱没到位,毕竟也不是每座城都有渔阳这样大的手笔,直接推倒重建。
“咱们一直都在南境生活,第一次来北面还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苏在暮是有些担心这个,严重的水土不服是闹出过人命的。
“应该没那么倒霉。”邢堂明还不信了,秦襄那家伙都没有水土不服,他还能水土不服不成。
“话可不能说的这样绝对,不然到时候水土不服了,岂非是叫你几个兄弟笑话。”苏在暮也不知道男人之间到底在挣个什么,一点小事也值得攀比。
“夫郞,念着咱们点好吧。”邢堂明求饶,自打他夫郞做基层管理后,嘴皮子是一天比一天溜,实在是让邢堂明都招架不住。
“念着呢,也是饿了,去吃点山州特色,看看会不会水土不服。”苏在暮鼻子灵,早就闻到街上飘香的美食,“有不少香料是从容州过来的,这味光是闻着就很熟悉。”
“好像是,香料不用来做香囊反而做菜,换做以前那是暴殄天物。”邢堂明感慨,香囊里的香料一般都很昂贵,就是入菜也都是富贵人家才吃得起。
也是许多香料进行本土化驯养种植过后,才让香料入菜进入百姓家里。
“说的街上老板用的琉璃、煤油灯从前不是天物一样。”大齐出产的煤油琉璃在大燕都是没有的,独一份,可现在百姓家里的窗户都能用上琉璃,不比香料更让人诧异。
“可不是,现在我是想看看在陛下的治理下,从前的世家豪族才能享用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是否也能进入百姓家里。”这也是邢堂明为什么死心塌地追随周肆的理由,他想要看看,在陛下手里,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会有怎样一副变化。
是否真的能做到开天辟地,是否真的能变成天下大同。
第267章
迁都队伍八月二十一日出发,眼瞅着要到九月底了,终于是抵达渔阳境内。
队伍里的人都没见过重修后的渔阳究竟是什么模样,但不少老人盘算时间,觉得一年多要修好一座城池是有些不够的。
当然他们已经见识过大齐修建房屋的本事,说起来的确比他们大兴土木修宫殿房屋要快,但渔阳是类比京城修建的,至少要容纳百万人,甚至后面还要扩修。
而且其中还有天子居所、政务办公处诸如此类的公用建筑,一年多时间要完全修建好,实在是有些无法想象,除非当真是请了天兵天将来帮忙。
还有新城是在旧城上重建的,光是拆除旧城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大齐善用火药,可清理火药轰炸后的碎石也不是轻松的活计,哪怕是把渔阳能做事的青壮都用了,也是个遥遥无期的大工程。
陛下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但渔阳作为大齐国都,选择现在迁都肯定也不能只是个花架子,所以不少人心中都忐忑,不知道现在渔阳到底是怎么样了。
“路是修好了,别的不说,这门面功夫还是给够了的。”有人瞧着硬化了的水泥路,“不知道城墙修没修好?”
京城的城墙修的巍峨壮丽,外来人第一次抵达京城,总是会在城门口驻足观赏一会,渔阳这里,若是把城墙修好了,挡住城内的光景,倒也能叫人一时无法辨别城池内部的情况。
“说不一定没有呢?”有人附和,毕竟听闻南境那边好多城池的城墙都给拆了,这点是大燕旧臣们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城墙修好是最能抵御风险的军事堡垒,不少人打仗,就是靠城墙翻身的,大齐这边有钢炮,攻打城池城墙的确算是鸡肋,可谁能保证大齐境内就没有其他起异心的人,到时候没有城墙抵挡,占据城池不是势如破竹。
“自古王朝都没有千年万年存在的,现在大齐刚开国,有陛下在,倒是不敢有宵小犯事,可过上百年、两百年,谁又说的准大齐会是什么发展,依我看到了渔阳,真要是发现渔阳没有城池,还是给陛下上封折子提一提,总是要替后代考虑。”
周·不替后代考虑·肆坐在马车撑着下巴,到了秋天,北面的风景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只能这样在马车里发呆。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大抵会选择出去骑马跑跑,但绥之还有小周岁也在,他要是扔下两人跑出去,未免太没良心了。
其实秦绥之也是坐的久了想要出去跑跑马的,奈何小周岁不能没人照顾,再说他和周肆两个敢大张旗鼓的骑马露面,那就是活靶子。
虽然整个大齐基本已经被梳理的差不多,敢反抗的势力死的死、抓的抓,可谁能保证一个包藏祸心的都没有?
周肆身手厉害,或许骑马在前头也不怕别人刺杀,无论是利箭还是长兵,以周肆的反应能力都可以应对,但绥之不行,绥之不会武,周肆纵然能保证绥之在他身边不受伤害,但难保不会造成精神上的伤害。
“秦襄他们已经抵达渔阳,听闻被昭旭抓壮丁干活去了,可惜现在不在渔阳,不然也能看看秦襄打算盘的模样。”
“我记得秦襄从前跟在你身边,就是做账房的,难道还没看够他打算盘的模样?”秦绥之听到周肆促狭秦襄,想起当初在寨子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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