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之。”唇齿间呢喃人的名字,像是方才半点不醉人的酒经过眼前人的酝酿,叫人醉的不轻。
“夫君,”秦绥之看见周肆眼中呆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该喝合卺酒了。”
若是他不催促,天知道周肆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匏瓜做的合卺在两年前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只是那时候周肆怕吓着人,自然不敢一上来就要和人喝喜结连理的合卺酒,怕是那时候真要绥之喝了,夜里睡觉的时候绥之就要谋杀亲夫了。
“夫郞,给。”周肆拿过合卺,里面的喜酒在喜娘出去的时候已经给两位新人倒好,清浅的果酒并不怎么醉人,周肆饮了一半,便和绥之交换喝下另外一半。
“夫君,要吹灯火吗?”秦绥之目光半是含羞,半是认真。
“不用,黑灯瞎火,我便看不清绥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周肆是生手,他没有一般男子莫名其妙的自负,想想也是,再天赋异禀,技术这个东西也是需要经验积累的,洞房他与绥之契合,总是要顾及绥之的感受。
床笫之欢该是愉悦的。
“那,夫君抱我过去。”
匏瓢应声而落,大红的喜床上,被放下的喜帐遮盖住,除去最初喜帐交叠的缝隙被扔出了一件件红色的喜袍,便只有零星时候,能够看到一点白皙带有红痕的肌肤,不过若是离喜房近一些,又能听见若有若无的轻吟声,直到夜半子时方才停歇。
第183章
钟过七下,正是辰时初,黑熊寨治下白日靠钟鼓确定时辰,夜里靠打更人走街串巷,因为要上工的缘故,晨钟敲响就格外重要。
无论冬夏,只要晨钟一响,府里县里的百姓就知道要起来收拾,准备去上工了。
昨日大当家喜宴,尽管鹿鸣府大部分百姓都没能去讨杯喜酒吃,但喜糖还是有的,大当家沿街迎亲,可是大方的让喜娘沿街撒喜糖,撒的多,冒头的大人不抢都能接几颗,也算是沾沾喜气。
周肆的私宅里,昨日过来吃酒的汉子们个个伶仃大醉,不到午时是醒不得的,好在宅子里的娘子郎君有定数,即便昨日喜宴也吃了不少酒,一早还是能定点醒。
厨房更是一早开始忙活,别的不说,热水是要多多的烧,那些醉汉醒过来,肯定都要嚷着洗个热水澡,虽然这个天气正午用冷水冲洗也不打紧,但大当家的私宅这里,有不少公子这边伺候的人,连公子的阿耶和嫂夫郞也在,这群汉子打光膀子在院里冲洗,万一冲撞了大当家的岳家,可有他们好果子吃。
“这个时辰,大当家的屋里还没有动静?”殷婶是个操心的,也非是说殷婶什么都要管着,而是夫人不在,大当家身边也没个长辈,她托大算大当家半个长辈,自然关心的事就多了。
“殷婶,昨日洞房花烛,大当家和公子又是头一回,难免胡闹了些,左右老当家和夫人不在,也不要公子早起请安,且让他们多睡一会。”黄娘子笑着劝殷婶坐回来歇歇,这场婚事打一开始,殷婶就帮忙盯着,忙活两月人都瘦了不少。
“他们年轻,初尝滋味沉溺进去也是常事,但我担心大当家头一回没有分寸伤了公子,孙哥儿那头准备的药膏可给你了。”殷婶早就是当人奶奶的年纪,说些床笫之间的事,脸是半点不红的。
“给了,等大当家院里有动静了,我再送过去。”黄娘子无奈,大当家虽然年轻,也是头一回经事,但凭着大当家那个性子,婚前没研究透哪里会动公子?
“这就好,厨房的热水我去看看,昨日夜里大当家没有叫热水进去,待会醒了肯定是要叫的。”殷婶说着又进了厨房,是半点也不肯歇下来的。
至于被议论的两位主人公,此刻的确还未醒,昨夜胡闹是胡闹了些,但周大当家分寸还是把握的极好,真要是胡闹彻底,只怕正午都是醒不过来的。
一早上阳光已经爬起来,奈何周肆这处私宅都换上了玻璃窗户,夜里窗帘拉的严实,厚实的窗帘是半点没给太阳机会进屋捣乱,才叫屋里新婚夫夫睡到日上三竿。
最先醒的,自然是周肆,昨日夜里完事,他虽没有叫热水,却也用屋里的水替绥之擦了擦身子,要不是看绥之的确累的半点力气都没有,肯定还是要沐浴过后才歇息的。
“作何一直看着我?”秦绥之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才叫一睁眼便看人看入迷的周肆回过神。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肆与秦绥之不是头一回睡在床上,但像今日一样赤裸相见却是头一回,如玉似的皮肤触感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撩拨周肆,此刻的周肆难得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经不住触碰。
“腰有点酸。”昨日坦诚相见,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哪里需要不好意思的矫情,只是一早起来,他又是睡在周肆怀里,自然感觉到周肆的蠢蠢欲动,脸上冒出些许红晕,才轻轻推了推人,道,“你,先起来。”
屋里还暗的很,但想也知道肯定已经是大白天了,他们起的这样晚,外面的人怕是早晓得昨夜他们胡闹了许久,早上再胡闹,纵使旁人不说,秦绥之也没脸见人的。
“好。”周肆也觉得不能继续挨在一块了,他的意志力虽然不错,但现在绥之是他的合法夫郞,万一他突然禽兽了怎么办?
半坐起来,周肆将喜帐掀开,昨日的喜袍一件件全落在地上了,穿是穿不得了,周肆随手扯过一件床头放着的寝衣披上,下床后先将喜袍一件件拾起来搭在衣架上,又拉开窗帘。
“什么时辰了?”秦绥之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腰腿酸软便罢了,整个人还懒洋洋的,明明不过在方寸间动作,却比打半个时辰八段锦的效果还厉害。
“快到午时了。”周肆将几个窗户打开,散一散屋里的气味,又在窗口嘱咐外面候着的娘子郎君准备热水,昨日因为太晚,黏黏糊糊睡过去便罢了,今日一早起来却是要洗个热水澡的。
“竟然这个时辰了。”秦绥之吓的要起来,他在京中都还没听说过哪家新嫁的娘子郎君会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来请安,就算爹娘不在家中,这样太疲懒了,若是阿耶晓得,肯定又要说他乱了规矩。
“腰不酸了?”周肆见人起到一半,又抽吸了一声,跌了回去,快步过去,将手伸进被子给人轻柔腰间的软肉。
秦绥之心安理得的靠在周肆怀中,手指无聊的在周肆的寝衣上画圈,“此事以后不能日日做,不然正事都要耽误了。”
他与周肆忙的很,不说祁州,容州也归他们了,之后要忙的公务堆积如山,若是夜夜沉溺于此,第二日必然是要晚起的,晚起也就罢了,他这样白日做事肯定会耽误,也不知道燕帝后宫佳丽三千,是如何有精力白日做事夜里也做事的。
“刚拜堂成亲,绥之便要给我立规矩吗?”周肆闷笑的力度让趴在他胸膛的秦绥之都感受到了,惹得秦公子蹙了蹙眉,他说正经事呢。
“总之不可沉溺。”
“好。”正好周肆也不想绥之这么早有孕,哥儿怀孕是要比女子难上一些,但一年功夫有了的也不少,眼下黑熊寨随时会与大燕开战,尽管他能保绥之在祁州的安全,却也不能肯定绥之若是有孕,他能时刻陪在身边,且现在绥之也担着担子,真要是有了身孕,绥之肯定也不会撂挑子不干,到时候有孕连个帮忙分担的人都没,人也容易累着。
他计划等打入大燕,再提孩子的事,只是没个三五年时间怕是打不过去,到时候外面必有议论绥之的风言风语,他得提前想个法子预防。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秦绥之见人手上动作虽然不慢,但眼睛却渐渐失神,莫不是方才的提议让人有意见了。
仔细一想也是,京中那些世家子弟,就算名声再好屋里床笫之事也没见停过,周肆答应只娶他一人,若是在此事上叫周肆多加忍耐,日后难免生出间隙,可是他的体力的确支撑不起日日做这样的事。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周肆回过神,结果询问他的人却走神了,不得不叫人用空闲的手捏一捏对方的耳垂,叫人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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