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山凹里倒塌的木头屋,遍地的杂草,还有地上的一看就是黑熊的骨头架子。
兽人们垂下眼睫。
意料之中的事儿。
一路上出行的轻松心情瞬间被压下。兽人们面上沉重,紧绷着下颚,一语不发。
飞上前,拍了拍耳的肩膀。
看地上混合在新生的野草中,大堆大堆去年枯萎的草,就知道黑熊兽人们遭遇不测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被抓去兽王城里当奴隶了,还是成了堕兽。又或者他们成功逃离了兽王城的控制,迁徙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管哪种结果,看四处残留的痕迹,兽人们推测在此之前,黑熊部落里一定有激烈的打斗。
耳一个魁梧大汉站在部落的中间,双拳紧握,牙关紧咬。脖子上如游蛇一般的青筋跳动。
看得兽人们心有不忍。
部落遇到这种情况,不论是多少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兽人们束手无策。
还是枫站出来,将自家几个熊仔仔往白杬那边推了推。
“麻烦你们帮忙看着熊仔。”他声音细润,还是很温柔。
白杬点头。
曜冲着兽人们招招手,退出了黑熊部落。
他们在这个附近找了个地方搭帐篷,等着后续的安排。
而部落里,枫上前,轻轻打开耳紧握的拳头,将自己的五指的嵌入进去。
耳怕是会伤了他,力道弱了下来。
枫温柔抬手,将他的大脑袋勾着靠在自己薄薄的肩上。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
枫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家的伴侣虽然已经被赶出部落了,但是他对部落依旧存在眷恋。
嘴上成天说着没有感情。
但真正看到部落消亡,也难免痛心。
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感受到脖颈微微湿润,枫依旧轻柔地抱着自己的伴侣。
“阿枫,我想去找他们。”
“好,我陪着你。”
黑熊耳手臂紧紧将枫搂住,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枫吃痛,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纤细手臂回抱过去。
*
毫无意外,黑熊耳看完了部落没有打算立马回狼山。
因为部落里可能会有幸存者,所以他们一家五口跟狼兽人队伍约定:
他们在这边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黑熊兽人。
而曜他们依旧去兽王城,顺带帮他留意一下兽王城里面有没有黑熊兽人。
不管有没有,十天之后,双方都要在兽王城的西边留下记号。
约定好了之后,一家五口跟兽人队伍分开。
曜他们停留一晚,则继续往西边走。
边走,兽人们边观察林子里的痕迹。
他们进入兽王城一共有三种方案。
最简单也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堕兽从兽王城了出来的通道,从通道进去。
只不过危险系数比较高。
二是当初纹蛇兽人误打误撞闯进地下城的通道,从这个通道挖洞进去。
只不过这么多年了,问了纹蛇他们也记不太清,只能找到大概方位。
三是直接挖洞。全靠地鼠兽人的爪子,还要随时防备可能出现的兽人。最为费时费力。
到了兽王城西边的地界,为了缩小目标,五十几个兽人直接分散成五个小队。
他们先将自己的拉车藏起来,然后跟着自己的队伍,分散开来。
白杬跟在曜身后,猫着身子,藏在灌木丛中。
他们这一个队伍离兽王城的城墙最近。
隔着灌木丛 ,没几百米就能看到那巍峨的城墙。
白杬还是第一次过来,看到城墙的时候,眼里冒出星星一样的光芒。
好高啊……
比他们的城墙看起来还要高。
细细观察,城墙还是用一块块巨石直接垒砌起来的。石头平整光滑,接近二十米高,可想而知,费了多大的人力。
白杬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城墙顶端,目光滴溜溜地转。
曜怕他忽然生出什么夜爬城墙的念头,目光在城墙根下扫荡了几下,确认没有什么通道,就拉着白杬继续沿着城墙根往南边的方向走。
兽王城修建得四四方方的,五队兽人队伍,都从西北边出发。呈圆环形状搜罗过去。
从白天到黑夜,兽人们重新聚集在一起。
兽人饥肠辘辘,捧着肉干狼吞虎咽。
曜看向每一个带队的兽人。
他们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找到。
才第一天,兽人们并不气馁。而是抓紧填饱肚子,等着明天继续。
兽人们放置拉车的地方,兽皮棚子被掀开一丝细缝,从细缝中探出两个毛乎乎的大耳朵。
一个又一个的小黑影从兽皮底下悄悄跑出来。
兽人们似有所感,看了拉车那边一眼。见没有动静,又接着转头继续吃东西。
唯有白杬,紧盯着那不再晃动的灌木丛。他看得清楚,那边肯定有东西。
他弓着背起身。
曜大手勾住他的腰,将人带回。顺带将肉干搁在他手上。“先吃。”
白杬压低声音,道:“那边,有动静。”
曜:“嗯,一直有。”
白杬迷茫,什么叫做一直有?
“快吃。”曜低声催促。
白杬点点头,咬着手上的肉干,目光炯炯,盯着灌木。
灌木丛里,一串巴掌大的黑影保持不动。
许久,察觉到落在这边的视线消失。
提起的爪爪僵直,悄无声息地挑了个没有叶子的地方轻轻落下。
吃完这一餐,天已经黑透了。
兽人们往远离城墙的西边挪了几公里,搭帐篷睡觉。
兽人们没敢亮灯,怕引来兽王城的兽人。
帐篷里,白杬还惦记着晚上吃饭那会儿注意到的动静。他拉住曜的手,问:“什么叫一直都有?有什么?”
曜顺着他的头发,示意他看向帐篷外。
白杬侧头,汗毛炸起。
一个细长的东西落在对面的兽皮上,在月光下投下一道阴影。
蛇!!!!!
他忙抬手,在自己惊呼之前紧紧捂住嘴巴。
“蛇!”
曜抱住他,轻轻拍背。“嗯。”
“你是说蛇一直跟着我们?!”
曜手臂环过白杬肩膀,有些粗糙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臂,给他搓了搓手上起的鸡皮疙瘩。
“不是。”他唇几乎要贴在白杬的耳垂,小声道,“再仔细看。”
白杬深吸了口气,半睁着一直眼睛,犹豫看去。
帐篷上,月光明亮,那落在不透光的帐篷上的阴影也更加清晰可见。
就刚刚一会儿,细长的阴影便短了半截。
忍住惧意,白杬目光移动,落在尖尖的阴影上。
是一双毛耳朵!
白杬睁开双眼。
顺着那阴影,往帐篷边看过去。
猫吗?
耳朵很大,几乎他半个巴掌大。毛绒绒的,身形跟山猫差不多。
白杬蹙眉:是猫兽人吧。
曜鼻尖贴了下白杬的耳垂,薄唇微张,轻轻将莹白的耳垂抿住。
白杬身后一颤,酥酥麻麻的,像有电流经过。
他忙偏头。
曜追去,搂着他的腰带进怀里。又悄悄道:“他们胆子大了很多。”
白杬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他们?多少个?”
“现在估摸着,七八个。”
耳垂痒痒的,被曜叼住,时不时用犬牙轻轻咬一下。
不疼,但是跟蚂蚁爬似的。
白杬尤其不自在。他红着脸抬手,捂住曜的嘴巴。
“问你话呢,你别动手动脚。”
曜低低一笑,抿住他的手心。声音闷闷的,透着股灼热。
“阿杬问了,我也答了。”
白杬猛地抽回手,紧握成拳。
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他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咬咬牙,索性将自己往他怀里一塞,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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