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经常是将他抱着睡才能让他好好盖着被子,睡得安分点。
曜指尖点着白杬的眉心,笑若狐狸:“我不像阿杬, 可没什么活儿。”
白杬抓着他挡住自己视线的手拿下来,龇牙咬了一口。“你厉害, 你能耐行了吧。”
仔细回想,昨晚曜一直被自己当成靠枕,是没有站起来过。
可归根结底,他也是族长, 主持大局的事儿得交给他。
不过嘛……现在还用不着他主权大局。
白杬几下穿好衣服, 拉着他的手往山洞外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干活儿吧。”
洞外, 树带着兽人在处理猎物。
陶锅那边也有兽人在负责加水生火。
球带着的第五队已经出发处理兽皮, 远远地能看见草原上孤烟袅袅,腾空而起。
而他带的第三队建筑队的兽人们, 又在开始和新的泥巴。
白杬走近的时候, 正听着他们在讨论。
“这次我们要做多少?”
“不知道, 但是山洞已经没有位置了。”
“有, 大山洞那边。地方那么大, 还能放好多呢。”
白杬笑道:“先不着急做砖。”
看见淘洗池里已经踩了几遍的泥,白杬道:“这些我们晚上来试试做瓦。这边留下四个人,剩下的跟我去山洞里看看。”
三四天了,砖块已经阴干了一些。
这个时候需要用平整的木板将其表面压得更整。
除了这事儿,还需要在阴干的过程中保证每一块砖的每一个侧面都能阴干。所以隔几天还需要翻动泥砖。
*
不做事儿的时候没有半点困意,一做事儿的时候那困意就像汩汩冒出地下的温泉,柔柔地席卷全身。
白杬打了个呵欠,一把拉着曜,半阖着眼睛由他带着往山洞里走。
“阿杬,我们去做什么?”
“砖厚,不像之前做的锅碗阴干得快。所以我们要去翻一翻。”
白杬的衣摆一重,白杬低头看见个毛绒脑袋。
“阿杬哥哥。”
“阿宁来玩儿呀。”白杬摸摸小家伙的头。
果然小娃娃就得好好养,看看这才过来多久,养得圆乎乎的奶团子就是惹人喜爱。
“阿杬哥哥,要是没有阴干会怎么样?”
这小家伙问东西总会问到点子上,明明年纪也不大。
白杬笑道:“不阴干的话,砖还没烧好就会断。”
“这个东西是要用来建房子的。就好比我们的山洞一样,最后我们是要住进去的。要是有一个步骤没有做好,这砖坏了,房子也容易塌了。”
“阴干是其中的一步,也很重要。”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住山洞?山洞不会塌的。”问话的兽人睁着清澈的圆眼睛,带着不解。
阿宁看了一眼白杬,小声道:“阿杬哥哥说过,我们要住暖房子。”
白杬笑得瞌睡都没了。
这个小家伙记忆力还这么好。
白杬赞赏般摸摸他的脑袋。
“冬天冷,住在山洞的话我们取暖需要开着洞门,还要一直烧着柴火。”
“要是有暖房子的话。我们就可以一直待在里面,甚至不用保持兽形都可以好好地度过冬天。”
白杬之前只提过一嘴,兽人们问的时候他没有具体说。
这会而大家听了惊奇不已。
“不用保持兽形?”
“那要穿很多很多兽皮衣吗?”
“也不用。”
上辈子开了暖气之后,他在室内穿一件毛衣都会出汗。
虽说他们不开暖气,但是睡在炕上的话温度也不低。
金顺着白杬的话想了下,眼里笑意浅露。跟着黑狼部落,是族长们的正确决定。
金问:“这么多的砖,建房子是不是够了?”
白杬:“不够。”虽说没有建过,但是他估摸着建一间房都不怎么够。
拿了木板,白杬教兽人们将砖块表面弄平。
弄完之后,又将泥砖按照人字形交叠,垒成花型。
这样中间空,节省空间也方便阴干。
活儿不难,兽人们上手也快。
白杬做着自己的,偶尔抽出神来观察其他兽人做的。
他的侧边是金。
金背对着自己,一头红色的头发中像是挑染了一抹璀璨的金。在灰蒙蒙的洞里尤为吸睛。
红狐部落的兽人长得大都比较张扬,被造物主时刻偏爱着。
按照年龄,金其实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但是他一直给人很沉稳可靠的感觉,亦温柔。跟他相处,有点像置身于春风暖阳之中。
胳膊忽然被戳了一下。
白杬回头。
曜的头发丝儿还在甩动,是谁不言而喻。
但是他偏做出一副“我在认真干活儿”的模样,让人发笑。
白杬展颜:幼稚。
一个山洞装着及几百匹的泥砖。平整完了一半,白杬带着兽人将砖块垒起来。另外的兽人继续平整剩下的。
两两配合,时不时换着来几下。
一个上午的时间,差不多弄了三分之一。
到吃饭时间,树那大喇叭似的声音响彻在狼山上空:“吃饭了!”
树:“嗷呜——”
河边的球闷咳几声,学着仰头回应:“嗷呜——”
白杬听出两人声音,仰头看着曜:“我要不要也……”
曜:“走了。”
“嗷。”
出了山洞,不远就是做饭的地儿,哪里用得着“嗷呜”。
要论兽人们做得最积极的事儿,那就是吃饭。
白杬本以为出来时会见到已经堆满了草毯的兽人,结果除了树这厨师队伍,压根儿没见着其他队伍的影子。
“人呢?”
树闻言回头,张嘴就嘚吧:“肯定是活儿没干饭,现在吃饭都不着急了,阿杬你不得管管。”
白杬侧头,说了说曜的腰:“叫你管管。”
话落,收拾黏土的兽人们洗完了手急吼吼地围到了山脚下。
他们看着白杬:“阿杬,我们能吃饭吗?”
白杬:“能吃,吃吧。”
早上起来就干活儿,这会儿都饿了。
白杬盘腿在兽皮上坐下来,小队的成员在他的身边坐下。“阿杬,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白杬迷茫。
“说我们啊。”
“你们不是都在认真干活儿吗?为什么还有我说?”
“哎呀。你就说嘛!”
白杬茫然。他左看右看,忽然灵光一闪。
“昨晚叫你们回去睡觉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没有回去?”
兽人们立马心虚。
白杬往众人中间的兽皮上慢悠悠地拍了两下,眼尾下压:“被我说中了吧。”
“啧啧啧,阿杬,他们想你说的不是这个……”
白杬转头,凶巴巴地看着树。那是什么?
树摸摸鼻子,讪笑。
他们昨晚是睡得很晚,这个不能反驳。
“昨晚你走了之后,第一队暗又叫住了他队伍里的兽人说了几句话。”
围着白杬的兽人们顿时双眼亮晶晶。对对对,就是这个。
白杬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他问:“所以你们其他的队伍也停下来跟着他学了?”
“嗯嗯。”
“阿杬,我们听到了的。”
“是啊是啊,阿杬,你也说。”
白杬“噗嗤”一笑。真是,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那你们说说,他们其他的队伍说的是什么?你们都听他们说过话了,要是重复的,我就避开。”
白杬好奇不已,就是给自己拐着玩儿地找理由。
曜目光微闪,藏着笑意。
兽人们眼睛一亮,立马七嘴八舌地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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