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惊慌让他大叫起来,“你们在干嘛!还不上来弄死他!”
“他们不上来是在保护你,不然我会直接摁断你的脖子。”宋庭玉拎着他的衣领,像是拖死狗一般将他在地上拖行。
抱着温拾的助理立马扔开温拾,从口袋里掏出了枪,对准了宋庭玉,“放开少爷。”
“要是我不放呢?”
助理调转了枪口,指着地上的温拾,威胁道:“你再不放开少爷,我就要开枪了。”
宋庭玉看到助理的动作,仍在步步逼近,“曾毅元没有教过你怎么用枪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如果你系统的学过,应该不会连用开枪威胁人之前最好先拉开保险栓这件事都不知道吧?”
“这把枪不是你的,是他的。”宋庭玉的脚尖踢了提曾毅元的大腿。
助理立马手忙脚乱低头找保险栓在哪里,他是曾毅元身边的文职,平时只负责和那些外国佬当翻译和确认合同没有猫腻,这把枪是曾毅元下楼前放在他手上的。
他的确从来都没碰过枪,更别提开枪了。
昏过去的温拾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单枪匹马的宋庭玉拎着死狗似的曾毅元,被面前的男人用枪指着。
这场景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温拾下意识往旁边动了一下,而后敏锐地发现,他可以动了,虽然手指的屈伸还是有些不太灵活,但是站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了。
助理在宋庭玉的逼问下手忙脚乱找枪上的保险栓,他真的没操作过这沉甸甸的东西,不知道保险栓要用力拉到底,加上还在步步逼近的宋庭玉和痛苦地在地上哼哼的少爷,他紧张地掌心冒汗,沉重的□□都有些抓不稳。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中心点的三个人身上,完全没人注意到,扶着墙的温拾站起来了,还偷偷顺着墙边溜到了门口,并眼疾手快地拎起了门前做摆设的花瓶,凶神恶煞地冲着背对他的助理砸了过去。
飞过来的花瓶正中助理的后脑,哐当一下,宋庭玉都顿了顿脚步,只见那助理手上的枪落到了地上,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濡湿的触感和满手的鲜血让他轰然倒地。
角落的温拾扑上来捡起了地上的□□,捧着那危险的东西和站在走廊下的宋庭玉面面相觑,“我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这件事不能听你的。”宋庭玉甩开只有半边身子还能挣扎的曾毅元,冲温拾招手,“快下来,我们该回家了。”
温拾手里有枪,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试试他会不会拉保险栓。
曾毅元倒在地上,费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嘶嘶如毒蛇般道:“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他已经半身不遂了,更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他今天就是死,也要让宋庭玉跟他一起陪葬。
宋庭玉没想到曾毅元会这么不择手段,“你疯了?”
院子里的不止他们,其他人看到曾毅元手里的东西纷纷变了脸色,扔下手里的东西忙往门外跑去,这些炸弹就埋在他们脚下的地下室里,到点引爆,那时候所有人都得完蛋。
“是啊!我疯了,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宋庭玉——”曾毅元用完好的那只手抱住宋庭玉的腿,任由温拾怎么踢他踹也不松开,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迸发的力量完全不容小觑,就好像这股劲是燃烧曾毅元的生命使出来的一般。
宋庭玉被他扯的身形晃动,猛踹了曾毅元几脚,可这人就是嘴角冒出血沫,也不肯松开。
宋庭玉没别的办法,他稳住心神,看向温拾,“温拾,你先走,我等会就过去。”带着这样一个累赘走,宋庭玉跑不快,但不能让温拾和他一样慢下来。
“我不走。”温拾在其他小弟扔下的装备里四处搜寻有没有斧子大镰刀,他就是把曾毅元的胳膊砍下来,也不能把宋庭玉留在这里。
“听话。”宋庭玉抓住他的胳膊,“你现在跑的远远的,我们不能两个人都受伤,对不对?”
“这是受伤吗?”温拾反手拉住宋庭玉,这是送命。
“这不是,”地上的曾毅元道:“你必死,宋庭玉。”
五爷一脚踩到了他的脸上,将那原本高挺过人的假体鼻子狠狠踩歪,痛的曾毅元惨叫起来。
“温拾,容璋不能没有爸爸,所以你有多远跑多远。”宋庭玉轻声引导温拾镇定下来,这时候再说些假话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我爱你,现在,快跑。”
温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腿的,可他没跑多远,那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山海之间,浓烟和火光冲天,席卷地热浪几乎冲塌了别墅的外墙,摇摇欲坠的高大建筑顷刻摧折崩盘,烟雾和腾起的浓云浮现在温拾眼前,海风吹来了火药的味道。
绕路而来的宋武搀扶起地上的温拾,伸手在两眼恍惚的温拾面前晃了晃,“温少,温少!?您醒醒啊——”
回过神的温拾一把推开宋武,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往回跑,别墅有近一半都已经被火焰吞噬,摇摇欲坠,可原本该被炸弹摧毁的前院除了各色花草被爆炸的冲击波连根拔起,什么都没发生,连尸体都没有。
温拾四处搜寻可能被炸飞了的五爷,一迭声地喊:“宋庭玉!”那声音愈发接近嚎啕大哭。
“温拾,回头。”没被炸飞,及时找到掩体,甚至没被飞来的装饰物和花花草草砸中的宋庭玉踹开脚边被砖头砸昏的曾毅元。
“你、你——”温拾看到完好无损的宋五爷,结巴了起来,“这、这——”
“宋武他们把地下的炸药转移到了后院。”虽然不会拆弹,但是把炸弹丢远点,他们还是会的,外加这别墅没有偷工减料,又或者曾毅元买到的那些炸药有些偷工减料,这别墅都没炸塌一半。
温拾猛地扑了过去,抓住宋庭玉的衣服,哭到喘不上气。
“我真的没事。”宋庭玉觉得,他或许真的有点命大在身上,“你不要哭了。”
“混、混蛋。”温拾的眼泪唰唰掉,喘过气就开始骂人。
“他是很混蛋。”宋庭玉盯着温拾脖子上的伤痕,“我肯定让他——”
“我、我说你——混蛋!”
“我?”宋庭玉一顿,“为什么?”
温拾本来就吓到了结巴,一着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从他手忙脚乱的比划中,宋庭玉看出,这是在控诉他把温拾推出去。
“我错了。”宋庭玉利落道歉,虽然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会把温拾推出去,让温拾跑快点,不要回头看他,把握住生的机会。
因为这似乎是他在危机中的本能。
宋庭玉掏出手帕,给温拾擦哭的脏兮兮还沾了尘土的脸。
大喘气好几下的温拾推开他的手,用一种控诉又泫然欲泣的眼神盯着他,良久,道:“我爱你。”
宋庭玉的动作凝滞了,“你说什么?”
“我爱你。”温拾从没对宋庭玉说过这句话,他记性不好,总忘,话到嘴边,有时候还会害羞,就又讲不出来了。
但现在,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一般。
“我爱你。”连手都在抖的温拾机械地重复这三个字,爆炸的轰响还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必须紧紧抓着宋庭玉的胳膊确认这个人是完好的,是鲜活的。
温拾也有为宋庭玉离开的决心和勇气,所以他不希望再被宋庭玉推开。
他爱宋庭玉,这是他存在在这时空里唯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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