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叙之目光从他微微发红的喉结划过:“没坏。”
时知临:“是吗?没坏啊?怎么这么热?”
白叙之见他顾左右而言他, 提醒道:“上课。”
时知临听这两个字,脑关于自己是不是之前吃错了丹药的胡思乱想瞬间全部抛开了,只剩下了讨价还价:“你把笛给我。”
白叙之淡声道:“你说过我抓住你就去上课。”
时知临:“我说的是你提个要求——”着白叙之毫无波澜的表情, 他声音渐渐扬起:“难道你的要求就是我去上课?你不要后悔呀!我可是时知临!”
白叙之:“不悔。”
时知临:“真的?”在白叙之的目光下, 他垮下肩膀,转身往道壹峰的方向走, 边走边逼逼:“吧吧上课,你简直比我哥还无趣, 我哥好歹还喜欢喝点茶找点其他兴趣喜好呢, 你除了练剑就是抓我,你还能不能有点其他喜好了?你学学我, 我喜欢的东西就多了去了,这个爱好广泛才能交友广泛嘛。”
白叙之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与你般, 甜言蜜语招惹他人?”
时知临不服,“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人了?”
白叙之已经越过他, 走在了他的前面,闻言回眸:“半夏。”
时知临难以置信:“我招惹半夏了?你哪只眼睛见了!我与半夏认识的时间加起不过三日!而且每次你都在!你说我什么时候招惹她了!”
白叙之收回视线,嗓音极淡:“你便当没有吧。”
时知临冤枉极了, 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他:“什么叫做就当做没有?我本就没有!你这样说可耽误我以后谈婚嫁的,要是以后没有人嫁给我了我就让你负责。”
说话间,白叙之已经推开了课室的,头不回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时知临对上道史课司业的目光,缩了缩脖,灰溜溜地坐了进去,并且记仇地嘀咕:“你等着,要是没人敢嫁给我了,我到处说你勾引人。”
道史课司业怒声:“时知临,出去!”
时知临屁股刚挨到垫上,闻言弹站了起,喜笑颜开:“好勒!”
“站住。”道史课司业指了指窗边,“站外面听,要是让我见你溜走了,就去路长老儿领罚。”
时知临:……
*
山中无岁月,时知临元婴大圆满时,已过三载。
刚出关,时知临就见到了等在口的谢清夷和希召。
谢清夷上下量他几遍,啧了声:“怎么就三个月不见还长了!”
时知临故意走到他面前,和他比了比,唇角扬起,语气虚伪:“别担心,你还能长。”
谢清夷白他眼,向希召:“你们家小书童给你带好消息了。”
希召早就迫不及待,等时知临过便马上道:“,家主夫人有喜了!”
时知临是愣,再就是狂喜:“真的?!”
希召喜笑颜开道:“当然是真的,到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呢,月之前我就上山了,就想第时间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时知临召出尽欢,将希召往上拉:“走!”
谢清夷:“带上我!”
两年前时知临就可以随意上下山了,只是这几年他更多的时候都在各个秘境历练,很少回金陵,这次出关他本就算回去趟,顺便再去皇城舅舅,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路风雨兼程,半日时知临便从天山到了金陵。
尽欢还未落下,他便步跳了下,府的守卫见有人不经通报就直接落到了时府院落,大喝声:“站住!你是何人?好大的胆,竟敢闯时氏府邸!”
时知临脚步顿,转头清拿剑的人,扬眉笑:“赵九,才年多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赵九愣,立即抬手,“是!”
时知临了眼隐蔽的箭矢,笑眯眯道:“我好像见小十了。”
赵九眉头皱:“十!出!”
隐匿在暗处的少年垂头丧气地走了出,见时知临还嘟囔:“您见着我了别说出啊!”
赵九个剑鞘朝他砸了过去:“每次都是你!自己不会隐藏气息还怪给你点出!没大没小!我等下怎么罚你!”
十连忙躲到时知临身后:“救我!”
时知临笑眯眯道:“赵九说没错,就你每次出错,我眼就扫到你了,该罚。”
十低着头,小声道:“我听说这次出关就元婴大圆满了,我才刚刚结丹,您当然能见我。”
赵九举起剑:“你还敢和顶嘴!”
时知临拍了下他的脑袋:“我金丹期的时候不在我大哥眼皮底下藏好好的?”
十刚想说话,突然缩了脑袋,恭敬道:“家主。”
时知临转头,才瞥见截衣袍,便弯了眼:“哥!”
时正点点头:“你嫂嫂在等你,走吧。”
“嫂嫂现在怎么样?”他快步跟在时正身后,止不住地问:“身体好吗?吃的多吗?哥你可要多关心嫂嫂,我听说孕育胎儿很难受的。”
自从知妻怀孕,时正脸上的笑意就没下过,此时见着弟弟回家,眼尾眉梢的笑意更是没下过:“还你说?”
时知临又道:“我等会儿便给师尊去信,留在家陪着你们,等嫂嫂生产过后再回天山。”
时正闻言脚步顿,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你可听说东边凶兽频出之事?”
时知临停了下:“什么时候?”
时正张嘴,话还未出口,就见廊处出现肩披白地五彩花鸟纹夹缬帔,着大红散枝花绣裙的女郎,女郎嗓音含笑,合着温柔的风吹:“知临。”
时知临眼睛亮,顿时抛下了兄长,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嫂嫂!”
扶妍扶着他的手臂,上下量,笑道:“长了。”
时知临往后退了步,与时正比肩:“我和兄长是不是差不多了!”
扶妍笑盈盈摇头:“倒还是你兄长更些。”
时正走到妻身边,揽住她的腰,朝时知临道:“想比我,再长长吧。”
时知临轻哼声:“我已经元婴大圆满,再过不久就能突破分期,到时候我就和你修为样了。”
时正身姿清雅,笑眯眯道:“便等你分再说吧。”
扶妍力拍了下他的胳膊,对时知临道:“别理你兄长,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时知临点点头,跟在嫂嫂身后,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时正:“哥你刚才是想和我说什么?”
时正:“吃了饭再说。”
饭后,时正将时知临叫到了书房:“半月前,舅舅接到线报,说余峨山有犰狳现身,闹了蝗灾,山脚下几个镇全都颗粒无收,田园荒芜,当时我们只以为是寻常凶兽现,派了人去清缴,然而没几日便听说猲狙、合窳现,昨日舅舅信,有人见到了薄鱼与朱獳出现了。”
时知临本还放松的色渐渐沉凝起:“还有薄鱼与朱獳?”
时正颔首:“怕是朝堂不稳。”
猲狙是传说中吃人的凶兽,合窳现便会带洪灾,而薄鱼与朱獳都是传说中会给国家带灾难的凶兽,前可能预兆这政治动荡,后则预示着起兵造反。
时知临不解:“可没理由啊,舅舅仁政,朝堂虽有争斗,却平衡,除了兄长你说的这段日,之前没听过有哪有灾情啊,百姓富足,何造反?”
时正轻叹声:“只是预兆,我只担心,这预兆不应于民啊。”
时知临惊:“什么意思?”
时正摇头:“朝堂上的事,你既然已经不算掺和就不要管,我与你说这件事是希望你去余峨山,路向东,查查有没有什么异象。”
时知临:“我明日便启程。”
时正道:“不必如此着急,我已经派了人过去,你在家多休息几日再走。”
时知临嗯了声,有些失落:“便又不能去见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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