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朝丛露道:“哥哥尚有要事,便不陪你了,抱歉。”
他又叮嘱渺渺:“劳烦你照顾露珠儿。”
渺渺腹诽着丛霁,应下了:“我会好好照顾公主的。”
丛露对丛霁笑道:“哥哥且去忙罢,毋庸担心我。“因不久前哭得厉害,她的双目还红着,瞧来分外可怜。
丛霁揉了揉丛露的发丝,才随段锐之去了天牢。
天牢中的周家人一见得丛霁,俱是跪地求饶。
丛霁命候于身侧的秦啸传召大理寺卿沈欣怿,自己扫周家人一眼,便出去了。
沈欣怿被丛霰幽禁于家中,左右无事,正自己与自己对弈,乍然瞧见秦啸,心下了然:“陛下已回宫了?”
“陛下已回宫了。”秦啸表明了来意,“陛下传召沈大人进宫。”
沈欣怿放下白子,随秦啸进宫去了。
丛霁令沈欣怿逐一审理周家人,有罪当诛,无罪释放,自己仅是旁听。
因需调查取证,审理颇费功夫,一日过去,丛霁终是忍不住了,急欲去接温祈与孩子们。
临行前,他命沈欣怿将周家人审理后,仔细写下案卷,呈报于他。
今日已是十二月二十,他已有整整八日未曾见到温祈与孩子们了。
十二月二十五,温祈由于忐忑不安而辗转难眠,子夜时分,信使忽至。
他紧张地从信使手中接过书信,其上写的是:梓童,朕这便启程来接你了。
第110章
落款日期乃是十二月二十,眼下已是十二月二十五。
今日或是明日,丛霁应当便能抵达了罢?
他垂下首去,吻了吻书信,继而将书信抱于怀中。
他欲要去见幸月与葭月,告诉他们父皇将要到了,但念及自己尚在坐月子,不可随意下地,且时候已晚,不得不独享了这份喜悦。
“陛下,陛下,陛下……”他兴奋得于床榻上翻滚,却未想,竟有人应声道:“梓童可是思念朕了?”
他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却不见丛霁。
难不成是他幻听了?
他不及顾忌身体,赤足下了床榻,急欲开门,一看究竟。
但他尚未行至门前,门已被打开了,开门之人正是丛霁。
下一息,他身体腾空,被丛霁打横抱起了。
“陛下,我思念陛下了。”他抬手勾住丛霁的后颈,与此同时,抬首覆上了丛霁的唇瓣。
丛霁的唇瓣挟带着隆冬的寒气,他生怕丛霁着凉,先是以自己的唇瓣摩挲,后又探出舌尖来舔舐,试图让丛霁的唇瓣变得暖和些。
丛霁任凭温祈吻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化被动为主动。
温祈被吻得面若桃花,羽睫轻颤,一双手抓住了丛霁的后襟,连足尖都蜷缩了。
久违的亲吻令他难以自制,直想让丛霁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一吻罢,丛霁将温祈放于床榻之上,继而以双手拢住了温祈的双足,肃然责备道:“梓童,你尚未做完月子,本不该下床榻,方才非但下了床榻,还赤着双足,你可知错了?”
温祈面上红晕未消,还以为丛霁会再对他做些亲昵之举,岂料,他竟是被丛霁责备了,他顿觉委屈,背过身去,不看丛霁,更是启唇道:“我讨厌陛下。”
丛霁轻抚着温祈的背脊,安慰道:“对不住,朕并非故意要责备你,是因你不顾惜自己之故,朕才不得不责备你。”
顾惜……由于丛霁怀有自残,甚至是自尽的念头,温祈曾经多次要求丛霁顾惜自己。
于丛霁而言,他于月子中下了床榻,赤足踩于地上,便算是不顾惜自己么?
与自残、自尽相较,这根本算不得甚么。
丛霁未免过于重视他了。
一念及此,他当即消了气,转过身去,朝着丛霁撒娇道:“陛下再哄哄我,我便不讨厌陛下了。”
丛霁并不擅长哄温祈,遂发问道:“你要朕如何哄你?”
温祈气呼呼地道:“这该当由陛下自己想。”
丛霁苦思冥想了许久,最终决定身体力行,于是再度吻上了温祈的唇瓣。
温祈腹诽道:这丛霁委实狡猾,居然又对我使美人计,我才不会上当,我可不是这般好哄的。
然而,仅仅是被丛霁的舌尖划过唇缝,他竟瞬间丢盔卸甲了。
他再无余暇多想,沉沦于丛霁的唇齿中。
半晌,两双唇瓣分开,银丝尽断。
丛霁低下首去,指着一处,取笑道:“这十三日,朕的梓童未曾闻着朕的发丝,做些取悦自己之事么?”
温祈吐息急促,难以言语,仅是扣住了丛霁的手腕子,将丛霁的手放于那处。
丛霁会意,并未为难温祈。
温祈将下颌抵于丛霁左肩之上,吐息愈加急促。
丛霁拨开温祈的发丝,亲吻着温祈的侧颈。
温祈情不自禁地仰起首来,致使脆弱的喉结暴露无遗。
丛霁毫不客气地轻咬了一下温祈的喉结,而后含着温祈的耳垂,逼迫道:“梓童,回答朕。”
温祈双目含情,浑身微颤,坦诚地摇了摇首。
丛霁恶劣地道:“做与朕瞧。”
温祈软声拒绝道:“不……不要……”
“让朕来帮梓童罢。”丛霁却并不放过他,他的右手应声被丛霁抓住了。
“不要……”温祈欲要抽出右手而不得,右手被丛霁不断地摆弄着,他更是被迫垂下首去,直视自己的现状。
丛霁素来温柔,有时却会于床笫之间欺负自己。
紧接着,他被丛霁附上了耳孔,丛霁温热的吐息伴随着讲解摩擦着他的耳膜:“梓童这儿又长大……”
他被羞耻逼出了哭腔:“陛下……陛下……别欺负我……”
“抱歉。”丛霁心生不舍,吻着温祈潮湿的眼尾道,“朕不欺负你了。”
“嗯,别欺负我。”温祈终是抽出了右手,这右手已是一片粘腻。
丛霁俯下/身,去亲吻温祈的肚子,上月二十四,这肚子被剖开了,而今虽已长好了,他仍是难忍心疼。
须臾,他的唇瓣从温祈的肚子向下而去。
温祈伸长了手,解开丛霁的发带,使得丛霁的发丝洒满了床榻。
适才丛霁问他是否闻着其发丝取悦自己,他其实甚少取悦自己,更何况他日夜担心着丛霁的安危,全无兴致。
而此刻,他微微阖上了双目,指尖抓揉着丛霁的发丝,高高低低地吐息着。
丛霁喉结蠕动,其后望向温祈:“梓童积攒了不少。”
温祈以指腹磨蹭着丛霁的唇瓣,却被丛霁咬住了指尖。
待余韵散尽,他凝视着丛霁道:“我想为陛下礼尚往来。”
丛霁正色道:“不可。”
“陛下好生小气。”温祈退而求其次,“仅用手可否?”
丛霁应允道:“可。”
温祈探过手去,神态认真。
良久,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未及送至唇边,已被丛霁擦拭干净了。
“陛下当真无须害怕将毒过给我。”温祈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陛下不容许我涉险。”
丛霁歉然地道:“待朕解了毒,朕将自己交由你处置可好?”
“我这颗灵丹妙药定能为陛下解毒。”温祈快手为丛霁褪尽衣衫,确认丛霁身上并无新伤后,方才质问道,“先前陛下可是故意立于门外偷窥于我?”
丛霁反问道:“朕为何要故意立于门外偷窥于梓童?”
“那陛下为何回来得这般凑巧?”温祈满面疑惑,“我收到陛下的书信不久,陛下便回来了。”
他找出了书信:“便是这封书信。”
丛霁瞧了眼书信,解释道:“的确是凑巧,显然是信使到得较朕早了一些。”
——这书信是十二月二十日一早,他着信使送出去的,两个时辰后,他才启程来接温祈与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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