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撺掇我对付你爹,还是想让我对付我娘?”时砚饶有兴趣的问杭云散,他可不会相信杭云散会突然好心的来和自己谈心。
杭云散摇头又点头,说的理直气壮:“若是你有能力,直接将两人都对付了最好,要是不行,能不能先收拾了我爹?
你也听见了,我爹那边已经打算找人顶替我的位置,我算是彻底成为过去式了,他还要和你这个杀子仇人成为翁婿,是个人就不能接受,你说对吧?”
时砚眼睛弯弯,看着走在两人前方,远远地给两人带路的魔教护法长老,心情很好的样子,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能看出来杭云散是真心想让他爹死,但这内里的原因,时砚可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不过眼下距离石门镇还有段距离,时砚闲得无聊,将护法长老喊到自己跟前,笑眯眯的和人闲聊:“刘护法,旁人不清楚在下和你们魔教大小姐的关系,您自是清楚的,这,你看,在下都要和你们大小姐成亲了,还不知大小姐芳龄几何?何等模样?喜好什么?有何避讳?
俗话说得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虽然在下自认为不丑,甚至很是俊俏,但还是希望能给未来岳父留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您说是吧?”
刘护法眼神奇特的看了时砚一眼,仿佛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又心里没有x数之人,愣是没接上话。
时砚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解:“想来你们也希望我这个做人丈夫的,将来可以好好和你家大小姐相处的对吧?虽然我知道自己很优秀,没有女人见了我会不喜欢。我对自己能让你家大小姐一见倾心很有几分自信。
甚至优秀到你家教主为了得到我,可以放下我们之间的杀子之仇,虽然杀你家少主于我来说纯粹是一场意外,我完全没想到你家少主那么不经打。算了,这点回头见了面,我会亲自和岳父大人解释清楚的。
但现在多了解一下,我也好投其所好,减少不必要的摩擦,于双方都好不是吗?”
刘护法眼皮直抽,嘴角忍不住泄露了一些不成语调的破碎音节,仔细听的话,能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好话,而是磨牙的声音。
旁边的杭云散也不遑多让,拳头硬了又硬,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完全不想此时在刘护法面前暴露自己的异样。
刘护法非常怀疑他找错了人,按理说,时砚一直在他们魔教的地盘上蹦跶,这半年来南方武林几乎没什么人亲眼见过他,他不可能找错人。
能被宗持剑费尽心机对付的人,也不应该,这么的,粗鄙才是,但亲眼所见,刘护法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见面不如闻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尽管心里这般认定,但为了保险起见,刘护法还是想和时砚多说几句,套套话,探听一下这个众叛亲离的少侠的底细,回头等这人被教主利用完了,教内准备的替身最好在这些方面注意些,免得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到时候教主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利。
于是时砚和杭云散,以及什么都不懂的小饿,就听刘护法给他们介绍起时砚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未婚妻。
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的越说越流利,刘护法被时砚引导着一口气说了三个时辰,两人相谈甚欢,大有伯牙子期遇知音的意思,恨不得当场结成异性兄弟的样子。
和小饿逐渐落后两步的杭云散听的眼皮子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算是听出来了,刘护法说的那位大小姐,从喜好到性情到长相,除了性别,和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时砚肯定早就听出来了,但并不戳破,还引诱那位多说,说不是看他笑话,小饿都不信。
杭云散心里悄悄给两人记了一笔,并不断朝前头两人发送白眼儿,惹得小饿一度以为这个人类崽儿中毒快要咽气了,已经进行到翻白眼儿阶段。
小饿心里很是纠结,它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救这个人类崽儿,虽然当初他同意时砚找个好伙伴,好朋友。但这人未免占有时砚太多时间了,让他心里很不开心。
在如此和谐的氛围中,一行人终于进了石门镇,刘护法不得不和好兄弟时砚分开,去前头打点带几人上乌兰山事宜。
前一秒,两人恋恋不舍,执手相看泪眼的分开,上演了一场蓝色生死恋。
下一刻,刘护法朝外吐了口吐沫,时砚嫌弃的将擦过手的帕子仍在路边,恨不得之前那一幕没发生过一般。
刘护法觉得自己什么消息都没透露的前提下,打探到了许多关于时砚的情报,可以在教主那里请封,心里美滋滋。
时砚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根据刘护法说的一些细节中,推测得到关于乌兰山上诸如守卫换防,山上地形,各方势力分布,战斗力强弱,教主平日生活状态等等情况,并在心里初步画了一张关于乌兰山的立体图。不枉费自己浪费一下午时间和人演相见恨晚,兄弟情深的二傻子戏码,心里略嫌弃。
等人走了,杭云散催小毛驴上前,小声和时砚道:“你想知道乌兰山上的情况,问我呀,我知道的比他多多了,还不用你费劲儿吧啦的!”
时砚轻嗤一声没说话,这小崽子嘴里没一句真话,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问了也不搭。
杭云散对时砚的态度不以为意,看着近在咫尺的乌兰山,心情颇好的问时砚:“万一我上山后和我爹相认,然后将你给卖了,你打算如何?”
时砚似笑非笑的看了杭云散一眼,终于,第一次上手拍了拍杭云散比他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可没自信能对你手下留情!
除非……”
杭云散眯着眼睛看了眼重新走回来的刘护法,心情不错,非常配合的问:“除非什么?”
时砚收回手,擦手又浪费了一张帕子,幽幽道:“除非,你管我叫爸爸。”
杭云散虽然不知道爸爸是何物,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儿就是了,可他现在呼吸着乌兰山熟悉的空气,胸腔里满是愉悦,想着这几个月来的忍辱负重,暗中筹谋,想想接下来自己的计划,不想和时砚在这些无谓的地方过多计较。
等他联合下属,将魔教收为己有,成为教主后,慢慢收拾这个卑鄙小人,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他见识见识魔教少主的厉害。
做饭?洗衣?铺床?叠被?睡地板?一次又一次打断腿?被狗屁股坐脸?
杭云散暗下决心,他一定要让时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残酷的代价!
两人在乌兰山下就此分开,杭云散走的大步流星,毫不留恋,时砚背着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和小饿跟着刘护法一起去山顶见传说中的大魔头。
小饿被周围的气氛感染,紧张不安的咬住时砚的裤腿,让他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有很浓重的血腥气,不是什么好地方,快离开这里!
时砚低头揉揉小饿脑袋,温声问:“给你找的铲屎官不乖,你是想直接换一个?还是想将前头那个抓回来调教一番继续用?”
小饿拽着时砚裤腿不放,没心情管这个人类崽儿到底在想什么,只想让他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人命不保,狗命也难保啊!
时砚感受到它焦急的情绪,却当它是想转头去找杭云散,心下便有了主意,跟小饿保证道:“既然你念旧,还想着上一个铲屎官,我会手下留情的。”
时砚进了杭远圣这处层层守卫把手的寝宫,一路行来,仔细数了一下,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守卫,最少三百人,个个身手不弱,至少是二流高手。
时砚有些苦恼的想,要挨个解决这些人,得费不少时间,最好是想办法将这些人全部吸引过来。
于是当他见到传说中的大魔头杭远圣向他走来,将他当成他盘中的小点心,看他的眼神,跟他看小饿似的,一开口就非常欠收拾道:“本座瞧你顺眼,让你当个明白鬼。本座要将你一身内力收为己用,事后为了防止你泄密,还要将你的尸体埋在寝宫后花园充作花肥。
但你宗少侠的事迹不会因此断绝,本座会安排人假扮你,继续享受这份荣耀。
你若是乖乖的听话,能让你死的轻快点儿。若是有一丝反抗的意识,本座可不会看你顺眼就对你手下留情”的时候,时砚果断抢在对方动手前,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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