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这银子是不是个好东西,得看我缺不缺,现在我腰包足得很,可看不上它。”
葛武成愣住,疑惑道:“那沈兄弟的意思是?”
“路引,”沈文宣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路引。”
“你好歹是个官,办几张路引应该不难吧?我要离开这里,离这里越远越好,最好有能到繁华之地的路引。”
“最繁华之地便是京城,”葛武成的表情凝重起来,“从这里到京城坐马车至少需要半年,徒步所需时间更长,你无权无势,路上又无人护卫,恐怕还没走出荆州就已经出事了。”
“这地界上的人都向往他州的富足生活,但离开故土哪有那么简单?哪是靠一张路引就能成的?”
“我清楚,”沈文宣脸上淡淡又坚定,“所以我现在不会走,等我家底再丰厚一些就先去郡城,在那里再想办法离开荆州,至于你说的艰险,难道留在这里不心惊胆战吗?”
沈文宣眼睛直视着他,仿佛能窥探到他心里的秘密:
“你说你上过战场,对战过羌人,他们的实力你应该清楚,但羌人破开边境至少骑马半日才到了这里,然后又轻描淡写地离开?难道羌人费劲周折是想要参观一下安和县吗?”
“你同样忧心忡忡,所以想要修缮安和县防守,但你没让边境军知道对吧?”
葛武成僵住,震惊地看着他。
沈文宣:“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这些守卫军、边境军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别把人当傻子,要么路引,要么把图纸留下。”
葛离听了半晌,问道:“你既然这么不放心,为什么不现在走?还在这里费劲开什么食肆?”
“在你家大人要修缮的图纸前我没这么想过,但一个边疆守军长竟然要一个稍微有点儿名气但连木匠都称不上的人,来给边防出谋划策。”
沈文宣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是有多不信任边境军才宁可死马当活马医,也不找边境军借这方面的人才?”
“至于为何不现在立刻离开,家底不丰是其一,其二......”沈文宣偏头看了一眼后堂紧扣的门,又看了一眼脸色十分严肃的赵大夫,“阿焦身体不好,而赵大夫这样的良医也难找,真要在临近冬天的时候舟车劳顿去别的陌生之地,我没这样的底气。”
葛武成明白他所说的,但他自己还没有弄明白羌人整件事的始末,也说不出什么切实的话来,只道:
“路引之事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办好,只是以沈兄弟的才华,或许更适合待在这里建功立业。”
“不可能,”沈文宣斩钉截铁道,“我贪图安定,没那么大的志向。”
葛武成无奈地叹了口气,拱手告辞,带着葛离离开了。
沈文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转身整理几下自己的衣服,看向后堂门口思考着要怎么进去才好。
赵大夫愁眉锁眼地看着他问道:“你既然想了这么多,还想得这么严重,怎么之前没有跟我说过啊?”
沈文宣瞥了他一眼,回道:“跟你说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可以想想到时候要不要跟着你一起走啊。”
“那你现在想吧。”
沈文宣说完便不再理他了,站在后堂门口忐忑地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推开门看见里屋趴在床上的焦诗寒,愣神了两秒,走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赵大夫在旁边看着,本来还愁的要死,但看他竟然还能风花雪月,逐渐面目表情,忍不住呸了一口:
“刚才还夸我是良医呢,良医就是这么被对待的?我可去你的吧,白眼狼!”
屋里。
沈文宣蹲在床榻边垂眸碰了一下阿焦红透了的耳朵,他的手有些凉,阿焦忍不住颤了一下,偏头从枕头里露出半张脸瞅向他,心跳声砰砰砰地又快又响。
沈文宣回应他的视线,眼睛在他的精致的眉眼、红润的脸色上流连,最后落在微薄的唇上,问道:“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焦诗寒心脏紧了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搓了搓自己烫呼呼的耳朵:
“说什么?”
沈文宣笑道:“为何要亲我?”
焦诗寒抿着唇用眼角余光看着他,轻声说道:“兄长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亲我,我为何不可?”
“!!!!!”
沈文宣突然被他一语惊得心脏一颤,忍不住站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立刻感觉不对,他这不是变相承认了吗?!
焦诗寒哼唧一声,羞耻心爆表地捂住自己的脸,过了半晌才透过手指指缝看他,眼神水润润的。
“只要兄长一起床,我就立刻会醒啊,你每天起床都会看我一会儿,我那个时候......又不好意思睁开眼,兄长亲我,我也只能受着。”
最后的声音小小的,再多说一个字都是羞耻。
沈文宣难为情地咳了几声:“那你今天早上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不会也看到了吧?
焦诗寒想到这个眼神就暗淡了下来:“今天你起的好早,都没有看我。”
沈文宣“嗯”了一声,忐忑地等了半天见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不禁问道:“就这些,没了?”
焦诗寒指尖都害羞地染上了粉红,飞快地看了一眼他的下身,严严实实地捂住脸回道:“没了。”
艹!
沈文宣心脏被刺激地重重跳了两下,不知是难为情的,还是被可爱的。
“阿焦,”沈文宣走过去,投降一般蹲在他面前抓住他的两只手,让他能看见他的脸,内心的欲望蠢蠢欲动:
“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又是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双手被擒着没办法遮羞,焦诗寒眼眸低垂,脚趾扣地。
“你是...阿焦的兄长啊。”
“还有呢?”沈文宣轻声道,像是在引诱。
“还是阿焦的夫君。”焦诗寒说完脸更红,忍不住轻踢了一下沈文宣的小腿。
“夫君?”沈文宣抓住他的脚,轻轻摩挲着,心中的野兽彻底挣脱了枷锁,“我怎么是你的夫君?”
“你看了我的脚,还和我同衾而眠,又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当然是夫君,这是夫君才能做的事,兄长不可以。”
焦诗寒一一给他列举,他之前的教习嬷嬷专门跟他说过这些,要他严格记着。
沈文宣想着他说的这几个点,每点都能对上:“是这个理。”
“既然如此,那为何之前一直听你叫我兄长?”
“我以为你喜欢。”
“我不喜欢。”
沈文宣捏着他的下巴抬高,离他更近了些,眼神逐渐危险:“喊夫君。”
焦诗寒心脏又烫又麻,被沈文宣摩挲的那只脚想要后退,但被沈文宣钳制着,动弹不得。
“夫君。”他轻声地道,音调有些颤,突然有种被侵略的感觉。
“乖。”
沈文宣顷刻俯身印上他的唇,强势又猛烈,撬开他的牙.关,品尝他里面的味道,之前的吻太轻,他每次只尝到一丝甜味就停手,原本是安抚心里的欲望,但却被勾着越发渴望。
焦诗寒瞪大眼不知所措,呼吸逐渐絮乱。
最后被放开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乱糟糟的,眼.含.春.光,脸.颊.酡.红,抓着沈文宣衣襟的手有些抖。
沈文宣意犹未尽地轻.啄他的嘴角,流连到他的脖颈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但他只磨了磨牙,忍住了,在他脖颈上留下了吻.痕。
“我们成婚吧。”沈文宣脸埋在他的手心亲了一口,这个人身上每一处都是甜的,真想都品尝一遍。
“等两个月后你十六岁,我们就成婚。”
十六岁在古代应该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了,他可以和这个人绑在一起,没人能插一脚,再慢慢等到他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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