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嫌弃赵大夫做饭只会做馅饼,所以今天早饭是他做的,赵大夫倒乐得清闲,一口一个小笼包吃得格外香,连平儿都吃了一整屉。
焦诗寒自己咬一口,喂脚下的团团一口,插口喝一口粥,吃得很慢,沉迷围观团团吃东西不可自拔。
沈文宣本来因为早晨的事专心致志吃自己的饭,但见焦诗寒面前的那屉小笼包大部分都进了狗剩的肚子,终于忍无可忍,用筷子把小笼包夹起来沾点儿醋亲自看他吃完。
“你不用管它,它有自己的饭。”
本来就吃得不多,怎么还能不好好吃饭?!
焦诗寒咽下嘴里的食物:“可它好像不吃。”
沈文宣瞥了它一眼,注意到了它的牙。
土狗的牙这么密的吗?看上去还很锋利。
沈文宣疑惑了一两秒,说道:“等我们回来买点儿它吃的东西。”
吃完后,沈文宣就带着焦诗寒出去了,直奔庄老板的杂货铺,七日之期正好是今天,他得去看看他要的那些货。
“庄老板?”
“诶。”庄老板从柜台后面踮起脚,见到沈文宣顿时眼前一亮,赶紧从柜台后面出来。
“客官这次怎的这么早?我还以为要像之前一样等到中午才能看到你呢。”
庄老板哈哈笑了几声,瞥见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不禁谨慎道:“这位是?”
沈文宣:“我弟弟,不必避讳什么,庄老板把我要的东西拿出来吧。”
庄老板回身到柜台最里面翻了半天才把一个包裹拿出来,里面又装有很多小包裹:“这是你要的八角、三奈、桂皮等等香料,这个大的是你要的牛油,都在这儿了。”
沈文宣一一检查了一遍,有的香料还跟沈文宣印象当中长得不一样,凭借气味才确定下来。
“辛苦庄老板了,再拿两斤红糖,”沈文宣说完看向旁边的焦诗寒,“阿焦有什么想要的吗?”
焦诗寒打量了几眼杂货铺,视线逐渐定格在一个狗圈上边,然后转头看向沈文宣:“团团脖子上的狗绳勒得力气大了就会有勒痕,一看就很疼。”
意思很明显,他想要买一个狗圈送.给.一.只.狗。
沈文宣皮笑肉不笑地让庄老板把那个狗圈一起算上。
很好,第一次想要的东西是一只狗,第二次想要的东西是一只狗圈,呵。
庄老板本来在拿算盘噼里啪啦算钱,一抬头瞥见沈文宣阴沉沉的目光,猛地一抖,手上一滑,少算了几个数。
他他他算多了?这位爷经常来光顾,打个折什么的好像也挺好。
庄老板盯着自己的算盘磕磕绊绊说道:
“香、香料你要了七种,每种各要了五两,因、因为是从朋友那拿的,给了最低价就行了,牛油三斤,一斤也、也就五百文算了,再加上两斤红糖二两,狗圈免费送给你。”
庄老板甩甩发着抖的手,重新拨算盘:“额这一共是十三两五百文,你来得多,再打个……八折,总共十一两。”
说完小心地看了沈文宣一眼,他长得矮,可不抗揍啊。
沈文宣在想事,完全没注意他,在他报完总数后扔下十一两就拉着焦诗寒离开了,买的东西都放进后背的背篓里。
出了杂货铺,沈文宣带着焦诗寒去了粮铺,一进门就叫来小二:“可有发霉的豆瓣?”
小二愣了一下,回道:“有,客官稍等。”
焦诗寒不解:“为什么要发霉的?”
沈文宣:“豆瓣就是蚕豆,发霉的豆瓣可以用来做菜,我买是要做豆瓣酱,等我做好让你尝一尝。”
焦诗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小二在粮仓里翻了半天才把那一袋豆瓣找出来,打开让沈文宣看几眼:“客官,这种东西吃的人不多,我们铺里只有这一袋。”
沈文宣点点头,让他称了二斤,又要了两斤糯米,一斤芝麻,花了五百三十文。
出来后,沈文宣走到离这里稍远一些的打铁铺找到打铁师傅,把画好的图纸给他,让他按照上面的样子打一个铁锅。
铁匠师傅挠挠自己锃亮的光头,他不认识字,问道:“这是啥锅?怎么下面还有炉子一样的东西?”
沈文宣:“鸳鸯锅。”
“嘿,这个名字还挺好听。”铁匠笑了几声,“但你只给我这个不太行,我也看不懂你上面写了啥,你得给我比划一下要个怎么大的。”
沈文宣两手一张:“这么大的,能做?”
“这有啥不能的?一个这么大的锅得一百文,按你这个样式打可能还得多个十几文。”
沈文宣先付给他二十文定金:“你什么时候能做好?”
“你要是着急得话明天就来拿也行。”铁匠憨憨一笑,本来看见长得好看的俩人还挺养眼,但那个个高的脸色冷得像一坨冰,说话也冷,都快让他这个爱笑的快笑不出来了。
沈文宣跑了一上午,焦诗寒跟在后面走得慢吞吞的。
沈文宣拉着他的手停下来:“累了?”
焦诗寒摇摇头,不全是累,他就是感觉兄长的心情不好,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为什么,难道是嫌他太粘人吗?
沈文宣把背篓放在地上,蹲下身:“上来,我背着你。”
焦诗寒摇摇头不肯:“兄长都跑了一上午了,怎么可以——”
“上来。”
沈文宣打断他,“你身体不好,这都走了一上午了,再走下去你脚会不舒服,上来,我背着你。”
焦诗寒这次没再推脱,点头应了一声,慢慢趴在他的背上,被背了起来。
沈文宣一只胳膊托住他的臀部,一只手拿着背篓,腰背挺直,走速一点儿都没受影响,焦诗寒犹豫着抱紧了些,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文宣没有直接回去,路上进五芳斋买了几样点心递给阿焦,让他先垫一下肚子,焦诗寒咬了一口杏花酥。
嗯,不错,但没他做的好吃。
把还剩下一半的杏花酥喂给沈文宣,焦诗寒品尝剩下的几样,几乎都是他吃一口,然后再喂给沈文宣一口。
沈文宣不喜欢吃甜的,但心情莫名好了一点儿。
到菜市街上转了一圈,停在一个刚把猪给宰了的屠户摊前买了五斤猪肉。
除此之外又买了一些猪骨、猪下水,狗剩竟然不吃剩饭,他算是佛了。
做火锅需要的东西算是买齐了,买的糯米和红糖还可以做一道红糖糍粑。
沈文宣提着东西本来要回去,视线一转,定在了不远处的几头驴身上。
那几头驴看上去还挺健壮,他往返于安和村和安和县也不能一直麻烦张家,在县里买东西一直靠走路也挺费劲的,便走到卖驴的驴主人那,问道:
“这驴怎么卖?”
卖驴的农户打量了沈文宣一眼,见他手上拿这么多东西,背上还背着一个人竟一点儿不显得累赘,便不敢坑他,道:
“两头公驴,一头母驴,都是用好饲料喂的,皮实耐劳,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有问题你找我,我做人实诚,肯定给你换。”
“公驴五两银子,母驴还能去配种下个崽儿,所以要贵一些,六两银子,客官你要哪一头?”
沈文宣盯着他,十分怀疑这人是当初卖狗的那个假扮的,怎么卖东西的说词都这么像。
“要公的。”
母的没必要,免得再整个小的出来惹他烦。
沈文宣牵过驴,把手上的东西都挂在它身上,焦诗寒等着他把自己放下来,然后坐上驴背,但沈文宣手上的东西空了之后就牵着驴走了,一点儿把他放上去的意思都没有,仍然背着。
焦诗寒看着驴背上还剩下的好大一块位置,又看向沈文宣,不知该不该提醒提醒他,背着他走不累吗?
回到赵家医馆,已是晌午后,虽然路上已经吃过点心了,两人都不太饿,但沈文宣还是拉着焦诗寒进厨房吃了点儿东西。
平儿中午做了炖排骨,专门给他们留了半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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