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谢尚光被谢兵用担架抬去找大夫。
衙府的衙差们从没像今天一样威风,他们竟然可以打谢氏的少将军,而且谢兵还得跟他们求情好说歹说才减少点力气打完八十大板。
后院,谢兰芝趴在床上,眼泪汪汪,倒不是她想哭,是生理让她充满盐水。
她痛得抽不过气来,所幸腰间有一双柔手替她按摩。
司栖佟从未见她如此痛苦,眸子跟着一红,出声安慰道:“擦完药就不疼了。”
“今天想吃什么,我都让人去做。”
“不行,你刚下了新令要节约粮食,我怎么可以顶风作案。”谢兰芝苍白着脸色。
司栖佟:“本宫不管那么多,你想吃什么,我都让人去做。”
谢兰芝不想小凤凰心里有压力,就只好道:“我想喝老母鸡汤,啃红烧猪蹄,炭烤排骨。”
“好。”屋内美人一阵阵温柔,好声安抚她。
耶律琦琦蹲在门口已经半天,她将连埋在膝盖里,自责惭愧的情绪不断冲击着她。旁边随从的汉子们,一个个慌了手脚哄她:“公主此事不怪你,都是谢氏少将军的错。”
“没想到中原小子那么可恶,为了追求公主,竟敢抹黑自己的家主。”
“都是那小子品行不端,不怪你。”
“谢主不会责怪你的。”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了半句就冲进去。”耶律琦琦左边抹完泪,右边又流,哭得梨花带雨。
她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老实的小子,竟然害她那么惨。
这会儿,司栖佟将谢兰芝的衣服都穿好,然后将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她便要出去。
谢兰芝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口:“教训一下尚光那小子就得了,小公主也不是故意的,我看得出来她是担心你才对我动手的。”
“正是如此,本宫才要管。”司栖佟因为公事繁忙,她就一直没处理这些小事。
如今没想到埋下隐患还害得兰芝受伤,她已经无法暂时搁置,只想现在就解决。
司栖佟出屋后,北域大汉纷纷护崽一样挡在耶律琦琦面前。
耶律琦琦推开他们,她红着眼睛朝她弯下腰鞠了一躬:“姐姐对不起,元帅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你们一定要罚我,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自然要罚!”司栖佟冷声冷气道:“过来。”
她将耶律琦琦的手抓起,然后往侧院走去,耶律琦琦乖乖地任她拉着,边走还边小声抽泣。
侧院边,司栖佟将谁救了她的真相告诉耶律琦琦。
耶律琦琦本来还想责怪谢尚光,可听见姐姐说出实情,她发现给自己渡气的恩人不是元帅,是谢尚光那个臭小子!!!
耶律琦琦瞬间气得整个人在抖,谢尚光又是她的恩人,她顿时纠结得要晕厥过去。
“这个可恶臭小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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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她的箭法不同寻常
谢尚光被八十大板的事传进天京, 谢氏还不以为意,但谢兰芝养了七天伤的消息一并传入天京,谢氏瞬间炸了。
谢兰芝躺在床上晚上享受小凤凰的按摩, 白天吃了睡, 睡了吃,那天她听见自己腰骨出声还以为裂开, 结果虚惊一场, 还好身体健朗,几天就恢复。
她挑处宽敞的地方开始舒展筋骨,练习会剑法,觉得剑不够刺激。
她突然想念起长戬,便问身边的谢兵:“本帅的武器保养的怎么样?”
谢兵道:“自您手刃叛徒以来,长戬就一直由专人保养, 因缺一部分精铁重新为您换上剑柄, 所以就将长戬送回南域。”
“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到京。”
精良的武器果然需要更好的保养。
谢兰芝催促道:“让他们尽快, 本帅过段时间怕是要再启用。”
此话无不在暗示什么。
她收回剑,看下天色太阳正中央, 也快到午膳时间。
小凤凰该回了。
谢兰芝折返回紫光殿, 未曾想北域使者和一番兵在外候着, 他们见到她立即施礼:“参见元帅。”
“元帅,听闻您受伤一事,太子特地吩咐我等来探望您。”
探望?怪罪一个小姑娘最多罚罚根本没什么价值, 但哥哥的话,她眼神一眯, 突然扶住腰说:“哎, 既然太子想要道歉就需诚心点, 为何不见他?”
她侧身又拂袖而过, 逐客的态度十分明显。
“那我等即刻汇报太子。”北域使者顿时尴尬,只好带人离开。
现在谢尚光还在外面养伤,她特地叫来九晋二千谢氏守兵的将领,谢胜。
谢胜带着五百人过来,请示道:“元帅有何吩咐?”
“谢氏在九晋可有女将在?”
“有一位女校尉。是属下的妹妹!”谢胜道:“她叫谢甜。”
谢兰芝道:“这几天你让她带着北域公主在九晋好玩的地方玩个遍,没本帅的命令,不得进宫。”
“是!”谢胜让人传话下去。
还在子殿的耶律琦琦听说有位知名画师想为她肖像,她被公主姐姐禁足几天,正无聊着,此时兴致来了,她自然乖乖跟谢甜走了。
前脚刚走,后脚,耶律李黎的人马赶到要带耶律琦琦回国公馆,结果落了个空。
李黎收到消息,看来他必须亲自走一趟私下会会谢主!
何况她是故意将妹妹藏起来,让他跟她会面。
李黎找到司栖年,将此事告诉他,司栖年竟意外道:“耶律兄,你若是不能令...令元帅满意,怕是难走出天京。”
耶律李黎得到这样的结论,他脸色一沉:“吾千叮万嘱让那孩子不要受谢英迷惑,她怎就不听!”
司栖年心知此事看似揭过,也仅仅是她对个不懂事的小妹妹的宽容,毕竟再针对小妹也毫无价值。倒是小妹身后的哥哥就惨了。
想必姐夫早就暗中对耶律兄留了后手,他干脆叹气道:“有长姐看着其实也不会出事,奈何在她去九晋后,九晋内发生太多事,让她抽不开神管她。”
“吾不怪她,知道她的难处,她虽为九晋之主,有服她的肯定也有不服她的人。”耶律李黎很清楚,很少有谁能做到令所有人都服从。这是人之常情的事。
“倒是你,为何不随行去九晋?”
耶律李黎十分奇怪,长姐遇事,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这会儿却在天京闲散起来,半点不占政事。
司栖年沉默了。
他侧身将一枚青玉笛拿出,还有闲情逸致在唇边吹了一曲,这一曲却道出他的心声。
无聊,忍耐,避让,清闲又蠢蠢欲动。
耶律李黎听见他心声。
他伸手拍他的肩胛道:“男儿能屈能伸,方能谋长远。”
“所以栖年必须等安排,否则我此刻冒头,先不说那些谢氏,光是谢帅...。”司栖年话顿,他仔细想了想才接话:“怕是踩出她给我画的界线一步,说不定腿会打折。”
“届时姐姐再疼爱我,也会认为我不懂事。反倒支持谢帅的做法。”司栖年突然无奈又委屈,有种置身冷宫被失宠的感觉。
“我若出错被她抓住马脚,她会先偷着乐,心说我这个傻子白白送上门,让她拿去给夫人的训斥。”
当初谢兰芝在答应与司栖年比武时,她的那番话:“若哪天你的长姐要为你哭瞎眼,我会杀得你连思考都做不到。”
这是她给他划下的界线。
耶律李黎听他一说,他更得小心,这位谢主利用妹妹趁机对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多谢提示,琦琦那边吾会感激她对孩子的宽容,但她若是有气就冲吾来。”
司栖年见他一副要为此付出沉痛代价的模样,他微微一惊:“这,倒也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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