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这是不可能的。”
谢兰芝转移注意力失败,她无奈道:“怎么不可以?想象美好一下美好的时光。”
“比如我们在一个太平盛世,你是这家人的孩子,我是那家人的孩子,我俩是世家,从小就认识还一起从小玩到大。”
“多么天真烂漫,父亲母亲们常因为我们太调皮而担惊受怕,晚上过了门禁,就会翻墙回去。被发现后挨一顿训,然后禁足在家里罚抄女经。”
女经?司栖佟瞬间挑挑眉,她一脸叛逆道:“父皇曾经让我抄过几次。”
“然后呢?”谢兰芝来了兴趣,她小时候都安安分分在学校,放学就由志愿者阿姨带去公园玩,过节时,艾敏的父母会带她回家吃饭。除了大学那阵子忙着考研,她似乎很久没有一起跟人吃过团圆饭了。
不过在这个世界,她已和她成家,过去没有的团圆饭都成千上百地补偿回来。所以她算是没有遗憾了。
司栖佟想起父皇罚她抄女经,她在那个年龄正是好奇心强的时刻,有什么就问父皇,为什么女子不能行政?为什么女子只能待在后院?为什么丈夫做错事就是妻子的错?是夫不教,妻之过吗?那样做错事大可推给女人算了,还用去思考吗?还需要学习什么孔孟之道。既要女子待在后院,又要女子懂得去推心置腹选择像观音娘娘一样去大度去包容去原谅。男子去学习圣人之言是为做君子,为天下人。女子学习则是无德便是才。
司栖佟曾经了解过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每个朝代对其偏颇的误解,甚至一度成为德行的谬论。
她自小就不将此话当回事,父皇偶尔训斥她不懂礼节,她不开心,父皇又告诉她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父皇对她的教育都是自相矛盾。褒贬不一。母后在世曾说父皇是个反复无常的人。
“父皇说过的话,我很多不会放在心上。”司栖佟抬头对着她说:“但有时候又将他很多话都放在心里。”
如果小凤凰从小就接受女德女经的洗脑,她是不可能像现在善于接纳新事物,她的思维没有固定,相反还保持非常独立的人格。
她想她的父母应该自小没有拿愚昧的陋习来教导她。所以小凤凰才会说,不会放在心上,也给放在心上。
指定是有用的听,无用的不听。
谢兰芝忍不住笑出声:“那你的童年还算美好,不像我小时候因为一个老师太凶而吓得不敢去厕所,结果差点在教室丢人。”
“兰芝也有怕的时候?”司栖佟不是一次听她说自己的事,但说自己的糗事还是第一回。
谢兰芝拥着她说:“怎么不怕,但都过去了,我现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所以才会天不怕地不怕。”
这二年来发生的太多太多,乱世再不像现代有英勇的战士守着那般安全感,这个世道什么都得自己动手解决,安全感也得靠自己去征服。
同时让谢兰芝不知不觉中成为整个南部百姓的安全感。从一名被保护者,转变成去保护别人的战士。
“我小时候做过最大胆的事,大概是将艾敏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那件事也是我最怕的。还好最后相安无事。”
司栖佟轻轻握住她的手,垂首不语,过后,她在她胸口前说:“原来兰芝小时候就那么擅长保护人。明明自己还小,那个时候的你完全没有能力保护人。”
“就是因为小,所以才要懂得保护自己。”谢兰芝道:“因为除了自己,还有警察叔叔,大概再也没有人能保护了吧。”
她没有半点怨言,只是接受现实。
司栖佟心中莫名一酸,原来不是天生就会保护人,而是没人保护。
“如果有人保护的话...。”她欲言又止,谢兰芝光顾着讲自己的事转移老婆的注意力,并未发现老婆情绪变化有点快,待反应过来。
她便说:“有人保护我可能会骄纵点,不会那么听话。”
估计会跟船头划船的臭小子一样。谢尚光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只有奶奶还有本事守住家业,不过家业和父爱母爱谢尚光是不缺的。所以他因为被溺爱常常神经大条不通人情世故。
阿嘁!谢尚光摸一下鼻子继续撑竹竿。
“小时候调皮点有什么好?”司栖佟忽然道:“兰芝不必感到遗憾。”
谢兰芝不解她为什么会情绪有点激动,但她还是点点头顺从老婆。
“遇到你,我再也没有遗憾。还有你不要因为我的事难过。我并没有多少遗憾。”她还不忘提醒,生怕她想多。
知她最爱记自己的话,但今天她真的是一时兴起说的,所以不必去记。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满满的爱。天下再没有比她们更合拍的妇妻,她们有着一样的理想一样的大业,还同睡一张床,同床共梦,早已胜过大部分小家夫妻,大家夫妻。
她们既是妇妻是爱人,更是同舟并济的搭档,良师益友!
得此小凤凰,妇复何求。
两人默契将话题盖过后,拥抱的更紧,黏得更稳。让船头上满脸的麻木的谢尚光觉得自己好像条狗。
船尾还不断传来妇妻间的嬉笑声:“兰芝,小时候你有没有投过壶?”
“没有,但是我会扣篮,改天我让工部畩澕修个篮球场,咱们穿球服一起打篮球。”
“也是投掷的玩法吗?”
“虽然不比投壶雅趣,但散发青春活力,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么说我真好奇,还有球服是什么?”
谢尚光贴近耳朵听上瘾了。过后就听见谢兰芝,疑似贼兮兮说:“露出两个赤膊,短裤露双腿,左手一个球!”
司栖佟嗔声嗔气道:“讨厌!”
“我们可以关着门打球。还有每次晚上我都没看清你的样子,就长衫长袍遮住,不如今晚我们试试短衫短裤,拿来当睡衣也好。反正天那么热。”
“兰芝你今天真坏!如果是晚上,我们可以试试?”
谢尚光顿时满脸通红,元帅真是不知羞耻!!!
她这样会不会带坏主母?!
湖面上游船倒影,水涟漪漪,还有女儿家欢声笑语,一片岁月静好。
比之岸上的谢军严阵以待,不敢松懈,没一会儿外围果然抓到一位长靴藏着匕首的可疑份子,审问一番发现自称是新令的受害者,家里因为新令家业倒闭了。所以想一时想不开要来行刺。
西卫特地调查清楚,是什么新令,原来是商税。可商税并未如此危言耸听,章长乐打听过,这名行凶者是牵扯进一桩贪污案,还是并州的贪污案。
并州是郑国公的地盘,这几天郑国公摊上麻烦事,被世安候盯上,相信再过不久,世安候就能拿郑国公上功了。
威都经过新令整改非但没有痿靡,甚至还蒸蒸日上打消了不少商人的疑心。
逍遥宫更是日进百金,让阿鲁福更加舍不得离开。从前逍遥宫都是遮遮掩掩开,不敢顶风作案,现在逍遥宫大胆放普通百姓进来,不仅没出事,反倒客似云来。
这让阿鲁福取得比肯齐还要大的成就。
单雨候在码头等了段时间,都没等到谢兵闹事,谢主下令抓他们,又听说谢氏对逍遥丸十分追捧,每次都订购上千粒都快将逍遥宫两年的销量给顶上。逍遥宫就朝北上请求加大供应量,没想到还是一售而光,他也不仅放下疑心。想到谢兵每个都染上毒瘾,单雨候不免暗地得意。
到时不用大王亲征,南部中原谢军自然会成为一盘散沙,任由他们胡匈人践踏!!
一百年前他们胡匈能占领北方,一百年后,也能将南方通通占领!!!
单雨候还是没有上岸,谢峡那边得到情报,上头的主子已经发信号:昨日主子游湖,三千岸甲安守。
是元帅的暗号!
三千人即刻抄掉祸国殃民的逍遥宫。
二千只需要防守单雨候。
第104章 威都火销逍遥丸
谢峡立即发下命令联系官府, 原先官府不敢官的逍遥宫数案,开始一并抬上案桌公堂审候。
原本遭逍遥丸暗害的百姓人家,商贾人家, 贬官, 纷纷被谢峡聚集一起,当面宣言要为他们无辜的亲人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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