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作为后院夫人之首,她在天京大量布施,开粮仓,发牛羊给穷苦百姓,希望以此得到上天的宽恕。
她一举更是影响了谢氏所有人,新天京百姓为此都不得不信,谢氏之所以倒霉,是因为谢主被列祖列宗诅咒了。
而被列祖列宗诅咒的人会是什么人?只会是不孝子孙!才会让列祖列宗都追着索命。
一时间,谢兰芝杀父杀亲的事开始在大街小巷流传,学子们对谢兰芝的态度也变得摇摆不定,一边想歌颂她为新天京,甚至整个南部带来的安宁,一边蠢蠢欲动想以孝礼压人扩大影响。
直到司栖佟一封止流令下新天京,命官府抓捕造谣生事,动摇后方之人,一旦抓住严重可处死。
司栖佟处死一批说书先生,还有写文章训诫的学子,一度让九晋与新天京文人惊恐不已,还以为凤宁殿下要搞文字狱。
所有人都终日惶恐,大街上到处是抓人的官兵,甚至连新晋军都加入抓捕。
章长乐带着西卫的人更是抓到不少隐藏在新天京的细作。
谢氏吓得不轻,内部自乱,还好谢广撑着病出来主持大局,吴秋也身兼数职边协和天京政事,边帮忙处理谢氏事务。
谢峡得知二哥生病,他在威都那请个假回来探病。
左将军一回来,谢氏上下安定了一些,只是每晚谢氏婴儿啼哭,狗儿吠,鸡儿鸣,种种异象让不少迷信的人搬出宅子。
开始搬进附近的道观,寺庙,这些地方开始人员满患。
谢峡本来想上报威都老是翻船的事,现在看见本家到处乱象,人心惶惶,还有人在传这是老元帅化成厉鬼来寻仇了。
谢峡根本不信邪,只当是一时运气不好。直到他路过一间酒楼天降花盆砸中脑袋,开了花,他就开始信邪。
谢广强忍着不适去镇压流言蜚语,好不容易压住底层的谢氏。
谢峡脑袋开花的事又传进族内,真是祸不单行,谢氏上层人物几乎都遭受了某种霉运。
胆子小的人认为有鬼跟着他们,专门谋害他们,胆子大的每天晚上巡逻,都带着张符,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现在谢氏越来越多的人吃斋念佛,空出的岗位没人维持秩序,谢广就抓了几个人当街惩罚,事后放人,他们又跑去吃斋念佛,说是为了避祸。
最后谢广实在忍无可忍,他私下罢免六个中卫,七个千户,三十多个百户。
然后用谢氏底层的人代替,可底层良莠不齐,一上任就闯了不少祸。
谢广还得替他们擦屁股,反受其乱,他只好撤了这些人的职,以下往上提官,百户为千户,千户为中卫等等,才勉强维持谢氏的秩序。
一天夜里,谢广终于忍不住对兄弟谢峡说出真心话:“元帅怕是大限已到!”
谢峡无不惶恐道:“二哥您可千万别胡说。”
“我也不想胡说,自我得病以来,日夜难寐,好不容易睡一次还梦见我家老头子。”谢广沉重着表情:“老头子去世有十年来,我从来没梦见过他,但偏偏在谢氏倒霉之际,老头站在我床边不听叹息。”
“然后是元帅推门进来我屋,她只是死死盯着我,无论我问什么她都不回。”
“之后老头子更是对我破口大骂,至于骂什么我不记得了。最后等元帅离开我屋,老头子才走了。”
谢峡觉得毛骨悚然,为什么他没有梦见?而且他被砸破头后,西卫派人调查过说是人为。还把罪魁祸首给抓了。但他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大哥除了你,我听说族内很多人都梦见自己的叔祖,外公。”谢峡摸了摸绑着绷带的头:“大宗婆也来信说她总是梦见元帅浑身血窟窿站在她床边一样什么都不说,光流血。可把大宗婆心疼坏了。”
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谢广脸色越发凝重:“还有你嫂子,昨晚梦见狗颖掉进水里淹死了,今天非要死要活让我将她叫回天京。”
“这个节骨眼我怎么叫,狗颖必须带人为元帅镇守后方,否则,一旦胡匈人违反条约攻打京华府,岂不是让元帅腹背受敌!”
“十一宗老更是梦见元帅在泥琉陂被山石压死。”
“六弟,如今我不得不信了。”
谢峡听得浑身发毛,他说:“可我没梦见过。”
谢广让他别多想,事到如今,只有等元帅从泥琉陂回来才能稳定人心。
现在他们谢氏不过是一时霉运罢了。
随着九晋又发现一个镇子的山头上有煤矿,李令立即命人严加看管,再限制烟火在附近游荡。
九晋的好消息越多,谢氏这边就陆陆续续有人倒霉。
有的是被海允抓出的贪官,直接下牢,那谢氏也倒霉晚上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谢氏第一次出现自己被自己吓死的人。谢氏族人收尸时都会熟练地念一声阿弥陀佛。
谢氏这边闹得沸沸扬扬。
泥琉陂此时,万里无云,纤云不染,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谢兰芝入猎场后,阿尔图也只身前来。
猎场的范围很广阔,起码有千米远,林间偶有小动物跑过,鸟儿叽叽喳喳,人与人骑着马应会。一切都显得多么自然,就像友人间碰面,没有半分剑拔弩张的气息。
阿尔图亲眼看着谢兰芝背着阳光,阴影从她头顶洒落,显得额头浮着一层暗暗的黑气。
他首先打了声招呼:“元帅看起来气色不好,该不会伤势还没恢复?”
“将军王,本帅见你慢吞吞进来,还以为你的伤也没好。”谢兰芝回他。
“我好的很,倒是元帅要倒大霉。”阿尔图觉得她马上要死在自己的.枪.口下,所以他再无所惧,什么都敢说:“你可知此地叫什么?”
谢兰芝道:“鲁国泥琉陂。”
“对,正是元帅你的葬身之处!”阿尔图顺势甩了下□□,表情里是藏不住得自满自得,甚至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谢兰芝只是淡淡一笑,回应他:“何以见得?”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跑了。”阿尔图道:“谢元帅可听说过祸从天降,天诛地灭之象。”
“此为不忠不孝之人的惩罚。”
谢兰芝觉得好笑,她反驳道:“若我平定天京,扫荡各晋制造的死难为我祸根本源,我愿接受这种天罚。”
“但这个世上有比我更残暴,祸害一代一朝人的肇凶者存在。”
“若我都被天罚,那过不久阿其那必定会被刑于灭顶之灾。”
阿尔图冷笑不已:“谢元帅,王是罪在当代,功过千秋的君主。”
“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中原共荣,现在的人也许会埋怨他,但后人必定会尊他为千古一帝。”
“王为天命之人,与你不同,他得天所生应运而来,岂是你能比肩的。”
谢兰芝不想再和他废话,她从腰后现出长戬后,阿尔图也闭上嘴巴。
这时原本晴空万里的湛蓝的天空,忽然乌云聚顶,汹汹而来的排山倒海之势,汇集在泥琉陂上空,灰蒙蒙一片给人种压抑气息,附近空气逐渐湿润,鸟儿飞散,鲁国百姓与军队纷纷惊愕看着天空,怎么说下雨就下雨。看起来还是暴雨。
百姓们撤离回都。
军队开始互扎帐篷,鲁国使者开始担忧自己人无法挡住谢氏与胡匈带来的军队。
谢兰芝抬头望眼天空,光线被乌云遮住,反衬得她黑甲爪入夜色阴影般黢黢凶煞,额头更是笼着一层死亡般暗纹。
再看阿尔图,上空乌云遮天披地,唯独在交叠云层间漏出的一丝光芒打在他身上,衬得他银甲粼粼,宛如天兵下降。与之相反,谢兰芝就如同万丈深渊里爬出的魑魅魍魉,她天不怜惜,身陷不测之渊,仿佛要被对面的天兵似的阿尔图生杀予夺。
谢兰芝看着天明晃晃好似站在他那边,甚至还能看见阿尔图一副天意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对待她,更是副救世主的姿态。
“你看这天!”阿尔图竖起食指朝上,他豪情不羁的气势:“都站在王这边。王必定是天命所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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