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谢尚光顿时一个激灵,瞌睡虫都跑了。
他眼睛亮起,十分感动道:“大元帅,你,你那么重视小子的吗?”
“本帅不重视你吗?”谢兰芝反问道。
谢尚光很快细数自己被元帅重视的日子,好像是零。还不如主母教他的多。
他犹豫一下,又不敢说真话,只好道:“好像是挺重视小子的。”
谢兰芝轻咳一声道:“将你学的谢氏剑法都在我面前演练一遍。”
“我要检查检查。”
谢尚光没多想,他拔出腰后的剑,身影挺拔如松,剑刃如风,似轻盈又刚劲,都看那一招一式。
谢兰芝像看图书一样,一目数行,先眼熟一遍,而后趁谢尚光舞的没注意,跟着比起剑招。
谢氏剑法挑刺划回旋很有剑的特色。
两人都很专注。
完全没注视,楼阁处,司栖佟提着灯笼由上到下注视两人。
她目光落在谢兰芝身上,眼看谢兰芝由生疏,开始逐渐练出架势,竟也有几分练武的模样。
她柔美的脸蛋满是担忧。
五日后,司栖年搬进兰启殿。谢氏刚接受一位司氏,如今又冒出一位司氏,谢氏上下又开始争议主母之弟的身份。
郑国公比往常更激动。
谢兰芝与司栖佟手挽手,带着一车礼物来祝贺他出院,还有住进新家。
来到兰启殿却发现宫人被驱散只剩下二个,侍卫八位,偌大的宫殿突然变得空荡荡。
司栖佟对弟弟的孤僻,已经习惯。
谢兰芝入殿发现殿内的东西一点都没动,除了床铺,还有书案几本书,除此之外,殿内的茶壶几乎都未动过。
根本不像个住处。
谢兰芝又扫了眼身边的谢尚光,他去跟司栖年打招呼,遭到冷脸还不自知,还跟人有说有笑的,真是和司栖年一个天一个地。
司栖年见长姐身边的人今天没佩戴剑,他立即转身自己去殿内找来两把剑。
两把没有开刃的剑,司栖年抱着剑出来那一刻,两道视线就落在剑那边。
谢兰芝心想,果然逃不了,这小子是看出点什么,所以决定在武力挑她。
她忍不住抬手摸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道:“本帅从不喜欢装蒜,难道我在人眼里完全一副不擅武的样?”
司栖佟见她充满疑惑不自知,她望着她的双眸轻轻说:“阿年,这次没有挑你的弱点。”
谢兰芝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果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难逃过聪明人的眼睛。”
“兰芝身上还有很多我都未发掘的优点。”司栖佟满目光认真,语气坚定道:“何处去挑剔。”
谢兰芝受到她的鼓励,瞬间动力满满。
刚感动没会儿,司栖年再看不下那边袒护她的长姐,此番话分明说给他听的。
司栖年抱着剑,微微朝谢兰芝欠身:“元帅,栖年听长姐说过,您武艺高强,恰好我也会些想和您切磋切磋,您意下如何?”
“本帅可以答应,但切磋并不是那么简单。”谢兰芝已有应对法子,为避免少年天天用武试探自己,她干脆先堵住他的口。
司栖年品出她话中有话,他道:“元帅您请说。”
谢兰芝立即提出条件:“本帅若赢一招一式,你以后得向我改口。”
“以后改叫我为姐...夫。”
司栖年人一颤,他低头回答时有些咬字:“栖年...遵令。”
“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谢兰芝道:“说!”
少年目露不服之色,他傲气又不失温驯的语气:“若元帅有让我的嫌疑,这姐夫不叫也罢!”
哪怕是为声姐夫。谢兰芝也特别认真,她其实不必和一个孩子较真,可眼前不是个普通孩子。
她该谨慎:“看得出来,你很拼。”
司栖年的胜负欲如同火焰盛开,他持着器已经剑拔弩张:“不拼不行。”
谢兰芝听他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因为栖年的姐夫,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旁边神隐许久的谢尚光终于探出头,跟司栖年道:“四皇子,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元帅?”
司栖年皱眉不解:?
谢尚光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元帅在南域连主母穿的袜子都亲自挑选,更别说厨房。”
此话直令司栖年脸一黑,他迅速调整条件说:“那换一个,栖年的姐夫必须是能文能武,此生只做梁山伯,对祝英台情有所属之人。”
谢尚光很煞风景地摇摇头:“这对一个先病死,一个殉死,然后双双变成蝴蝶,会不会不吉利,四皇子你是不是在诅咒主母?”
“......”
“住口!”谢兰芝与司栖年几乎同气一声,喝斥谢尚光。直把谢尚光吓得不敢说话。
谢尚光这时终于发觉两人之间的烟火味。
“主母,您不去阻止一下吗?万一元帅将皇子打扁怎么办?”
司栖佟扶额:“应该无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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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姐夫,她一家之主?
“如果你要是不满意, 也可以杀了我。”
不知是故意还是一时兴起,原本只是切磋的气氛瞬间如千斤坠沉重。
少年不知死活,义无反顾。
他性子还是如此。谢兰芝虽未和他经常接触, 但从作战她能感觉少年非常的偏执。
谢兰芝主动道:“不必到此地步。”
“你无非是想告诉我, 你不会手下留情。让我也认真对待你。”
司栖佟双眸微微一紧,她未开口。想起昨夜阿年一脸笑着和她说, 不会让兰芝在大庭广众丢脸。
而现在做的却两回事。
再看向谢兰芝, 她持剑时站得近,面无表情,也无刚才温和。
两人剑拔弩张。
谢兰芝深深呼口气,再起剑时却扔在地,无刃剑落地声很钝,随着而起冷然的吩咐:“拿真剑来。”
司栖年眼睛一亮赞声道:“正有此意!”
“兰芝!阿年!”司栖佟要上前阻止两人。
谢尚光迅速挡在她前, 拦住她。
司栖佟微微一愕:“尚光, 连你也认为他们该真刀真、枪。”
谢尚光秉持谢氏尚武精神, 他提醒她:“主母,大元帅需要在四皇子面前立威, 小子听说过你弟弟的传闻, 他小小年纪能将黄莽还有他一众手下玩弄于手掌, 定是不服人居于他之上的存在。而元帅无论在谁前,她永是立巅之主。”
“这是不许挑动的底线!”
“四皇子性格桀骜像一匹狼,而狼性虽烈但仍是一种臣服性很强的动物, 它需要有人站在它头上。”
“而四皇子也必须跪在元帅脚下!”否则两人只会有无休止的斗争,直到大元帅失去耐心将四皇子杀死。
这是最坏的情况。
“她也是这么想的...。”司栖佟停止阻止两人的想法, 看向两人, 她指腹攥得越来越紧。
谢尚光点头道:“元帅只对主母好, 她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 小子看得出来,她对人最大容忍仅于你。而他人如今安然无恙,是未踩进她禁区,一旦...。”
一旦发生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栖佟忽然松手垂落。
谢兰芝先发制人,一脚飞踹司栖年,动作迅猛,毫不留情,司栖年横手立剑往胸一挡,铛~剑刃锵锵争鸣。他退后一尺,稳住步子,剑式交刃,直逼谢兰芝面门,两人高度近矮一个脑袋。剑刃斜冲谢兰芝天灵盖,丝毫不手软。
谢兰芝倒头一昂,勉强躲开,反手持剑柄敲向司栖年。
司栖年双膝一弯,滑地而至,眼见寒光剑刃从鼻尖擦过,后又一拳撞向他原站之位,一拳落空,砸击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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