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句三两下抓了大批冗员,还杀了十个。才制止贪财的人进入。
慎刑司又被凤宁殿下御用, 一时间,章句金銮殿外的红人, 是唯一不用上朝却得重用的人。
由于章句手段血腥, 言官不少人弹劾他, 都被谢兰芝压下。
章句还保有谢兰芝的腰牌, 得谢兰芝信任,所以章句在谢氏也有一定威慑作用。
工部是既科举以来最受欢迎的官门,也设立招吏,只要和官吏沾边就有人不断涌进,民间的木匠也纷纷应聘。
谢兰芝怕司栖佟太忙,她特地分类各个部门手工,打磨,巧计,余下的让工部自己规划好岗位,再以流水线方式作为各个基础的工位。
科举投入的也不少,再加工部,一亿两瞬间去了一千万。
当她收到账本时,她右眼跳动,早知工业费钱,没想到那么费钱。
她就算想给小凤凰增加资金也得掂量一下谢氏的猜测,谢氏坐居南域虽富,但全都靠米粮赚钱,养不了大量牛马只能从北域进口。
蔬菜还得从石国府进口。
南域不过五千万黄金,还是谢氏共同积攒的财产。
谢兰芝借着谢氏也有匠人的由头,给工部打点钱,兵部吴秋就开始嗷嗷叫,吴秋提出增加经费后,其他四部也一哄而上。
谢兰芝拨一笔给吴秋,她知道吴秋不会乱花,兵部确实也需要打点,其他的正常发资金就可,多一分都不给。
她还点了一百多名御用算盘,天天监督各部账单流水,每一笔都记下,将各部的油水也控得死死的。少一两都能知道。
最后发现谢氏人员在各部启用资金最多,她直接炒了一批,从底层挖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的人才。
谢兰芝开始和周扒皮称兄道弟,个把月内,将六部资金流水把控死死的,原本工部流水最多也成最严格的地方。
谢氏再不敢随便当蛀虫,多少干点实事保持岗位,压力比起其他人轻松许多。
为了小凤凰打创工艺的基础更牢固,谢兰芝大量开放岗位让人竞争,一时间天京甚至分晋能派的上用场的人都挤着来。一个岗位开始三个人竞争。
谢兰芝只需要挑成绩最好的。不仅压低成本还提高门槛。
私底下她已有谢扒皮的外号。因为她一视同仁只看价值,直到榨干为止,又多添外号,叫谢蚂蟥。
谢兰芝心想创业不易,初期能节省就节省,甚至连蜡烛的用度都计算的清清楚楚。
司栖佟听说她连蜡烛都限制每晚用多少根,还特地来请示:“兰芝,书堂的学子与工部需要不少蜡烛,我可预支一批。”
谢兰芝拿出算盘,上三下二进六:“这点够吗?”
只多给六根。
司栖佟:“......”
“兰芝,这点确实刚刚够。”司栖佟道:“只不过,你会不会节制过度?”
谢兰芝道:“不过度,小凤凰前期创业艰难,小钱也需抠着用。”
“你过来,我跟你讲讲如何最大利益化。”
她将现代会计入账,还有名人创业成功经历都告诉司栖佟。连捡垃圾倒米田共都能成为富翁的草根故事都拿出来。
听得司栖佟眸色微亮,求知欲大开。相信她很快就会学会让人才卷起来,使得人工降低。成本降低。
此日,工部开始加紧内卷,分起正式与备用的关系,正式加官进爵还有院子配用。而备用则是正式七成资金,院子公用。
卷得越厉害,人却越多。
古代人并不知道什么叫躺平,也没条件,现在不竞连口饭都没得吃,所以争得如火如荼。
工部也成为用钱最少出力最多的官门。
司栖佟还搞觐见会,接见工部优秀人才,天下人一辈子有几人能见一国之君,凤宁殿下现在虽不是皇帝,但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难保以后不会更加水涨船高。
与上主见一面,已是三生有幸。传出去也是让人值得羡慕称赞的事。
工部魏昭将最优秀的十名弟子,和他们制造的工艺作品都带到司栖佟的面前。
有更省力加大动力的水车,还有水船外轮,拉力转轮,升梯等等,农业则有人调配出超过当下的肥料,还有人在接种培养新地瓜。听说有个干农活的平常喜欢移花接木,弄个不少成功的果子。
三个月内就有一批成功。
司栖佟龙颜大悦,直接赏了优秀人才们...十盘糕点,鼓励几句发份文书表彰就打发下去。
魏昭郁闷地带着徒弟们回工部。
很快,司栖佟私底下也被人起了个外号,米糕公主。
米糕公主的外号传到农田,挑粪的谢尚光笑得快直不起腰,肩膀两侧担子桶,米田共都快洒出来。
司栖年俊脸一黑,避开他:“不是还有叫蚂蟥的?”
他极力保卫长姐的形象。
谢尚光立即道:“我看那帮人是想死,居然敢说谢元帅是吸血虫!”
司栖年蹲下身,一手拔草一边道:“我长姐并非孤寒吝啬之人,如今性情一改不必说定是姐夫影响的。”
“你不能怪元帅。”谢尚光极力争辩道:“元帅她本来就抠。”
司栖年拔草的动作一僵,搞不懂他是在抹黑自己的元帅还是护着她。
十亩农田日夜耕作,拔草挑粪,浇水,历经五个月的看守。一望无际的瓜田,因清晨水雾变得白茫茫,偶有检验农田的小吏带着箩筐路过,之后是农民过来验收。
一锄头下去,一根两巴掌长比拳头大的番薯连着根茎破土而出!
“好大的番薯!”谢尚光直接将番薯拿过来在身上擦了擦,然后一口下去又甜又脆,吃到自己勤劳耕种的地瓜。
谢尚光顿时眼泪汪汪,一边吃一边用袖口擦泪:“好好吃。”
“要么吃,要么擦泪,选一个。”司栖年越看他越像个农夫,早无少将军的气质:“别同时做!”
谢尚光偏不,他举起满是牙印的番薯,感慨道:“这可是我用尿,还有屎浇灌长大的。”
“这几个月我都舍不得在野外撒尿,就算想嘘嘘也是忍到茅屋再撒。”说着谢尚光感动指着周围的青藤:“这片瓜田真是没有浪费我一滴尿。”
“都是大自然的回馈!”
司栖年刚挖出条,用水洗干净,正准备吃,他突然没了胃口。
手里的锄头正在蠢蠢欲动,他在想要不要当剑使。劈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
司农官便带人适时验收,司农官特地找上司栖年,欠了欠礼:“侯爷,下官来要在今天开始为您计算亩产。”
司栖佟淡淡道:“请吧。”
谢尚光才想起大元帅让他种植番薯,必须亩产千斤,否则就不让他回谢家本营。那他以后岂不是要种一辈子的番薯?
不行!谢尚光立即对司农官勾肩搭背,将司农官拉过来:“本将军的番薯能不能洗好再称?”
司农官道:“元帅说了不许洗,还有番薯上的泥巴厚度也不能超过一根发丝,否则不计亩产。”
“什么?!”谢尚光苦下脸,对自己日夜辛苦照看长大跟亲儿子似的番薯没有了自信。
又想到泥巴不能头发丝,这是有多精打细算啊!
“元帅果然是个扒皮的蚂蟥!”
司栖年嘴角一抽:扒皮的蚂蟥...,还组在一起了。
却莫名贴切。
随即司农官盯着谢尚光目光的压力,开始让人拔藤,撬土,刨番薯,先是将司栖年的一亩给挖好,然后用稻草不断擦土。
谢尚光就在旁边监督,看见一条番薯破了点皮,缺了个角,他顿时刨地将这些零碎给捡起来。
嘴里还念叨:“积少成多,堆沙成塔。”
司栖年忍不住皱眉:“你不要斤斤计较,若不够,这点东西也无法顶到一千斤。”
“你这个皇子怎么懂?”谢尚光面色认真道:“还有不能把番薯锄破了,番薯汁出来可能也会少半分重。”
司农官道:“少将军,不必如此拈斤播两。”
“您放心我们会好好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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