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困告(75)
“阮嘉韫,”柏溪子拿高脚杯的杯底碰了碰玻璃桌面:“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哦……”清脆的撞击声使阮嘉韫回过神来,他清了清嗓子:“这话怎么说的?我当年找了你很久的,是你藏得太深了。柏金所是我们俩一起创立的,没有你在它是不完整的。现在既然找到你了,那你当然得回来啊!”
柏溪子双手插在衣兜里,口气听起来平淡,但眼神很冷:“我要是说不呢?”
“哦,柏金所倒闭也没关系啰?”阮嘉韫摊摊手:“你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也无所谓?”
“柏金所不会倒闭,你也不用耿耿于怀。”柏溪子没有被他的话头带走,反而一针见血说道:“最初的红利期已经过去了,柏金所走到今天的局面,是行业发展和政策变化的结果,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就算我回来,能做的也很有限。”
阮嘉韫用一只手支着下巴看他,这么久了,公司上上下下都觉得柏金所走到今天他难辞其咎,但那个最应该怪他的人却叫他不要耿耿于怀,静了片刻,他问他:“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
柏溪子摇摇头:“我只是陈述事实。”
“为什么不肯回来?你明明还关注着柏金所,”阮嘉韫突然话锋一转:“是因为那警察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是两码事,”柏溪子平静地看向他:“而且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阮嘉韫却继续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听起来你比我更清楚?”柏溪子笑笑:“查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骗。”阮嘉韫倒没有半点被戳穿的尴尬,反而干脆地说道:“那警察背景一点都不干净,母亲出轨父亲家暴,弟弟还是个吃牢饭的,被他亲手关进去的。你说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
“你说什么?”柏溪子脸色一变,差点拍着桌子站起来:“他那个弟弟叫什么?”
“这我哪记得住,”阮嘉韫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复印件,放在玻璃转盘上,一甩手转到柏溪子面前:“自己看吧。”
柏溪子抓起那张纸,越往下看脸上的表情就越复杂。
深夜更新……我太难了。
第108章 “我想做。”
看着柏溪子脸上凝重的神色,阮嘉韫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他太了解他了,柏溪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优秀的人才配跟优秀的人在一起,他一直很听母亲的话,不可能选这样一个烂泥里挣扎的人。而且柏溪子在识人方面向来没什么天赋,大概率是被那个警察骗了。
想到这里,阮嘉韫觉得自己应该再添一把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原生家庭的阴影一辈子都会跟着他。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人精神都有问题,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当了十年的警察还只是个大队长?”
“为什么?”柏溪子终于把注意力从那张纸上挪开。
“因为他有病。”阮嘉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什么病?”
“这里的病。”阮嘉韫在自己的脑袋上点了两下:“他在公共场合殴打犯罪嫌疑人,不止一次。你想想,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要真想打你背着人打啊。公开场合警察打人,别指望往上升了。”
柏溪子眸色暗沉,顿了顿道:“他为什么打那些人?”
“那不重要。”阮嘉韫斜睨着酒杯里的暗红色液体,“一个当警察的,没钱还没脑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因公殉职了,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
柏溪子靠在座椅上,平静地问:“你说完了?”
阮嘉韫抬起眼皮看了柏溪子一眼:“完了。”
柏溪子站起身来:“那我走了。”
“等等,”阮嘉韫坐直了身体:“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哦,这个我看完了,”柏溪子把手里那张纸放回玻璃转盘上,甩手转回去:“还给你。”
“就这样??”阮嘉韫把酒杯砸在桌上,难得露出了一点疑惑的神色:“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柏溪子有点好笑地看着他:“那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刚说的这些,你没听懂吗?”阮嘉韫的两道剑眉蹙在一起:“他一直在骗你,这警察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啊,我一开始就没拿他当好人,”柏溪子眼尾上挑,他的眼睛本来就生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蕴了一汪春水:“但我现在觉得,他可能没那么坏。”
程知懿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关上门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柏溪子的鞋子。
他的马丁靴摆放的位置变了,鞋面也沾了些灰尘。
这说明他今天出过门了。
程知懿站在玄关处发了一会儿呆。
他出门去见谁了很显而易见了。
这个时候应该感到高兴吗?因为他可以独自出门了,也没有打来电话求助,这说明他真的恢复得很好了。脱敏治疗果然是有效的,自己这个半吊子的心理医师也算是小有成就。
可是胸口好疼,心脏一阵阵抽紧。
他一直都知道,柏溪子不是关在笼中的雀鸟,他是折翼的鲲鹏,总有一天,他要扶摇直上九万里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程知懿自嘲地笑了一下,突然有点后悔治好了他。
简单地冲了个澡,程知懿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
他没有开灯,好在月色不错,借着月光也能把屋里看得很清楚。柏溪子背对着房门侧躺着,单薄的身体陷在被窝里只是一个浅浅的凸起。
程知懿像平常那样小心翼翼地上床,在他身后躺下来。柏溪子睡眠浅,好不容易吃药睡着了,吵醒的话就很难再入睡。所以他一般上床后都不会碰他,也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但今天,他犹豫再三,还是伸手从背后搂住了柏溪子。
柏溪子没有醒,但他像是出于本能一般向后缩了缩,直到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才心满意足地不动了。
他的头发上有一股好闻的洗发水的香气,散开的发丝下是白皙修长的脖颈。程知懿被那股香气搅得心浮气躁,终于没忍住埋头吻在了他的后颈上。
柏溪子微微挣动了一下,含糊地“唔”了一声。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程知懿拉开他睡衣的领口,从他的后颈一路吻到肩膀,再往下到漂亮的蝴蝶骨。
柏溪子终于被他弄醒了,带着些刚睡醒的迷糊,他微微向后侧了侧头,半阖着眼说道:“别闹。”
程知懿咬着他的耳尖,喘得很急:“我想做。”
“回来这么晚,不累吗?”柏溪子把头转回去,趴在枕头上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明天吧……乖……睡觉……”
“我等不到明天……”程知懿咬着他的后颈,从背后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一根火热硬挺的东西就怼了上去。
“突然怎么了……”柏溪子被他弄得没法睡了,嘀咕了一句。
“没什么,几天没交作业了,”程知懿把自己的东西插进他夹着的两腿之间,开始来回地磨,很快把柏溪子的大腿内侧都磨得湿淋淋的:“你也不催我,我只能主动来交了。”
柏溪子被他磨得也微微有些喘,但他还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也不想睁开眼:“非得要大半夜交吗……”
“对,”程知懿掐着他细瘦的腰,把自己挤进去:“以后,我天天给你交,交到你都烦我。”
柏溪子低低地笑了,他反手勾住程知懿的脑袋,斜飞着眼角,用一种媚人的风情说道:“我是不会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