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困告(134)
“那就从头说,一五一十地说,事无巨细地讲,”柏溪子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知道全部的细节和过程!”
程知懿顿了顿:“能坐下说吗?我们要一直站在门口吗?”
五分钟后,柏溪子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从程知懿手上接过冲泡好的热茶,有点急躁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点,过来坐。”
程知懿贴着他坐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腿:“坐到我身上来。”
柏溪子脸一热:“说正事呢,像什么样子。”
“我要抱着你才说,”程知懿搂着他的腰耍赖:“要不然我没有安全感。”
柏溪子有些无奈,但还是纵容了程知懿,顺从地靠进他怀里:“你抱也抱了,还不说,是想急死我吗?”
程知懿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从哪儿说起呢?”
“就从……你和顾朵儿怎么认识的说起吧。”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吧,那时候我刚刚从警校毕业,在丰州一个派出所当民警,顾朵儿的学校在我那个辖区,有一天晚上,她们和另一拨人在KTV起了冲突报了警,正好我值班出警,就认识了。”
柏溪子犹豫了一下,问道:“她长什么样儿?”
“她?”程知懿回忆了一下:“应该很漂亮吧,时间太久了,有点记不清了。”
“后来呢?”
“后来她经常来找我,时间久了我们就处对象了。处了大概一年多吧,但是中间她一直跟她那个前男友纠纠缠缠扯不清楚,有一次还被我捉奸在床了。我想跟她分手,可是每次一提分手她就闹自杀,弄得我也不敢提了,但是这样次数多了就觉得很压抑,也很郁闷。”程知懿的声音很低沉:“我从小,最讨厌出轨、不忠诚的人了。我妈就是这样……她出轨之后,我爸就性情大变,整天不是酗酒就是家暴,整个家都毁了。”
“所以你就杀了顾朵儿吗?”柏溪子问。
“没有!”程知懿立刻否认,可是接着声音就小下去:“……没有……我没想杀她的……我跟你说过的,我有病,有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而且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也没去看过医生,没吃过药。”
柏溪子叹了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程知懿的手臂:“顾朵儿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那天晚上……”程知懿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拒绝回想那天发生过的事,像是有些害怕似地,他箍紧了柏溪子:“我们吵架了,她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我很生气,吵得很凶,后来……”
程知懿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那个癫狂的晚上,那些掺杂着鲜血的记忆涌上来,他的嗓音都有些发紧了:“当时,太混乱了,我们两个情绪都很激动,我就没控制住,对她动手了,就像当时对你那样,我掐了她脖子……”
“你掐死她了?”柏溪子惊疑地问。
“我不知道,”程知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确实没有呼吸了,我以为她死了。当时,我很害怕,我,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我就想……就想把她背出去……”他越说声音越小,两只手都变得冰凉。
“你把她背出去埋了?”柏溪子的声音也有点发抖了。
“没有,我把她背到楼下,结果在院子门口摔了一跤,”程知懿握着柏溪子同样冰凉的手:“这一跤,把我摔醒了,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把她背回来了。我是个警察,我不能知法犯法,我就想去自首,但我那时候,太年轻了,害怕,很慌。我就开了一瓶二锅头,想着喝了,壮壮胆,再去自首。没想到一激动,灌猛了,一下喝高了,直接把自己喝倒了,第二天早晨才醒,一醒过来,发现顾朵儿不见了,接着我师父就给我打电话,说我女朋友跳楼自杀了。”
你们看,我没有骗你们吧,催了就有更。
所以要努力催呀,做好监工。
第190章 把你欺负到哭着求我!
这个答案直接把柏溪子也给听懵了:“所以……中间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知道?”
“我师父后来陪我去看过当时酒店的监控了,顾朵儿是自己走进酒店的,虽然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但确实是个大活人。”程知懿顿了顿,又说道:“我把当天晚上的事也跟我师父说了,我师父是个老刑警了,见识广。他说我可能当时并没有把朵儿掐死,只是短暂性闭气,后来我松开她就恢复呼吸了,只是还处在昏迷状态。我喝晕过去之后她醒过来了,然后自己跑出去了。”
“顾朵儿的卷宗,你看过吗?”
“没有。我是她的男朋友,在这个案子上需要回避,不便插手。”
柏溪子沉吟片刻:“你真的相信她是自杀?没有私下再去调查一下?”
“我师父说案件基本定性了,现场各种证据都证实了顾朵儿就是自杀,叫我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他说他还有半年就退休了,不希望自己退休前带的最后一个徒弟惹上麻烦。正好那时候省局里有一个上调的名额,我师父说如果我想去的话,可以帮我争取,免得留在丰州触景伤情。”程知懿把脑袋靠着柏溪子的脑袋,有些疲惫地说道:“我那时候也确实想换个环境,就请我师父帮忙上下活动了一下,我就离开丰州了。”
柏溪子却把他的脑袋推起来,有些气急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顾朵儿是你杀的?!”
程知懿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就那次在出租车里,我问你的时候你说的!”
程知懿却还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跟你在出租车里说这个了?”
“就……”柏溪子话都到嘴边了,思忖再三又咽回去了:“算了……可能我记错了吧……”
“不对,你不是记错了,别想糊弄过去啊!”程知懿却警觉起来,探究地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实交代,不然我一会儿家法伺候!”
“家法……是什么?”柏溪子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程知懿又把他捞回来,凑在他耳边用低沉魅惑的气音威胁道:“家法,就是……把你欺负到哭着求我!”
柏溪子耳朵腾一下红了,怕痒似地缩了缩脖子:“说了……就……就不欺负吗?”
“嗯,说了就好好伺候你,”程知懿热烫的呼吸滚在皮肤上,蛊惑一般说道:“……让你舒服。”
柏溪子觉得程知懿像在耍流氓,他讲的那些话让他脑子里都有画面了。可他又经不起他的撩拨,被他吹一口气都要打颤,想坐得离他远一点又挣不开那双手,最后柏溪子只好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道:“就上次在出租车里,你被催眠之后我问的你……”
“你催眠我?”程知懿震惊。
柏溪子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这不是重点。”
“不不不,这就是重点,你为什么催眠我?”
柏溪子狡辩:“不是我催眠的,是我请的催眠大师,他技术很好的,你看你完全都不记得。”
程知懿却一点都没被带偏,锲而不舍问道:“那你为什么找人催眠我?”
柏溪子眼看程知懿不上当,只能放弃挣扎:“因为我想问你顾朵儿的事啊!”
“那你就像现在这样问不行吗?为什么要催眠我。”
“我怕我问了,你不跟我说实话。”
“你催眠我,我就能说实话了?”
“嗯,心理医生说,人类是无法欺骗自己的潜意识的。”
柏溪子满以为程知懿会像祁玉一样反驳他,可是程知懿却在听完这句话后,意外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