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雁ABO(5)
奈何始终找不到证据,谣言也总归是谣言。
这样的团体总归少惹为妙。
裴鹤之才刚上位,根基未稳,此话一出,无疑于是痴
人说梦,不切实际,也怪不得裴氏的高层一个个都那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态度。
这个人还真是疯的可以。
顾念寒越想越气,怒急返笑。
屋子里光线敞亮,座椅上空荡荡无半点儿人影。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跟裴鹤之打电话,却看见一旁自己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似乎有人在里面。
裴鹤之坐在属于顾念寒的工作桌前,正拿着他桌子上的一张相片静静端详。
光线自天窗倾入,泄落在男人蝶翼般的眼睫上,浸沉于如墨般深邃的双眸中,好像时光在一瞬间得以静止。
裴鹤之似乎对顾念寒的气势汹汹并不惊讶,他的指尖轻轻摩挲过相片人的侧颜。
裴鹤之有些不舍地抬眸,由衷地感叹了一句:“笑起来这么好看,怎么不多笑一笑?”
顾念寒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相片上,四肢瞬间僵硬,血液不受控制地冲向大脑。
他突然冲过去,将相框从裴鹤之手中夺了回来。
照片上并肩站着两个人,年轻的自己站在相貌硬朗的男人旁边,正看着相机微笑。
这是他跟裴尚泽真正意义上的唯一合照——顾念寒不爱笑,要真正逗笑一个站在镜头前的人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念寒小心的用衣袖将相片上的灰尘擦净,就像是对待着多么珍贵的宝贝。
等到他重新将相框放好,抬眼便对上了裴鹤之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没有人教过你,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吗?”
裴鹤之慢条斯理:“我还以为我们不是别人。”
顾念寒冷道:“我们还没亲近到这种地步。”
裴鹤之并没有为他的话生气,答非所问道:“你喜欢裴尚泽?”
大概是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这么问,顾念寒先是一愣,随即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他眼眸间划过一丝阴郁,神情依旧冷漠:“与你有什么关系?”
顾念寒那样小心翼翼珍惜守护的态度,远不是一个普通下属该有的模样。
“哦…”
裴鹤之沉吟片刻,突然慢慢地站直身子,向着顾念寒的位置靠拢过来:“你喜欢他什么?”
男人身材高大,靠近过来的时候遮掩住阳光,将一切都笼在自己创造的阴影下。
顾念寒下意识就向后退了一步。
阳光消失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突然有些发冷。
“说说看啊。”
裴鹤之依旧再靠近,他嘴角带笑,笑意却未进眼底:“你喜欢他什么?”
顾念寒已经完全被逼到了墙角。
他终于意识到刚刚并非是错觉,随着裴鹤之的接近,他的确感到全身冰冷。
男人的身边似乎笼罩了一层未知的气压,冰冷压抑深入骨髓,一刻不停的压迫着自己的神经,浑身发抖,仿佛一瞬间被压入深海,深陷入某种未知的恐惧。
裴鹤之,很危险。
顾念寒结论下定的那一刻,手已经本能地落在了腰后的匕首上。
电光石火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裴总。”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刚刚要的资料我准备好了。”
裴鹤之刚刚的压迫感猝然消失不见,顾念寒依旧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两个人便互相僵持着,直到秘书小姐又敲了一次门,裴如鹤才往后退了半步,回道:“我知道了。”
裴鹤之眼神似笑非笑,手指落在了顾念寒意欲拔刀的手上,轻轻地将露出寒光的刀刃给推了回去。
“小心点,别弄伤自己。”
他说完这句话,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态平静地走出了房间。
顾念寒背贴书柜站着,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前额,脚软的感觉尚存,处处提醒着他刚刚并非是错觉。
他急促地喘息,转头看向旁边书柜上的镜子,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眼圈通红,眼中是来不及隐藏的惊慌。
竟然是险些要哭出来。
第6章 我也很生气
秘书哪怕是再不会看氛围,也知道此刻办公室的气氛不同寻常。
她将文件交到裴鹤之的手中,眼神却禁不住往他身后瞟去。
裴鹤之不着痕迹地遮挡了她的视野:“辛苦你了。”
他的一颦一笑都好似带着魔力,眼光完全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
“啊…应该的。”秘书小姐看着他先是一愣,脸庞微微泛红。
顾念寒再出来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狼狈的模样,他腰背笔直,神情淡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裴鹤之优雅地叠腿坐着,翻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看上去气质沉静内敛,刚刚所爆出的气场实在令人生畏。
顾念寒深吸一口气,努力使得自己声音冷静:“听说你要收购M?”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刚刚由于相片而消逝的气焰顿时又因为对方这无所谓的悠然态度翻涌上来,顾念寒藏在背后的手用力握了握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裴鹤之才刚刚上位,盯紧他的不止是裴家的人,他无疑于桌子上的一道美味菜肴,有多少豺狼虎豹都虎视耽耽地注视着,等到找准时机就将他从座位上拉下。
如今他刚来就搞出这么大动静,原本公司高层对他尚未听服,这样一来真不知道外面要传出多少对公司不利的言论。
裴鹤之大概觉得他这样忍气吞声的模样很有意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欣赏够了才开口:“M公司跟我们的出发点相似,目前全国各地都有名下企业,入驻北美的投资公司势头也不错,这样的公司能被我们收为己用,你不认为是件好事?”
顾念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裴鹤之知道说服不了他,叹了口气:“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顾念寒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丝毫动容,他开口,声音依旧冷若寒冰:“如果你搞砸了,裴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虽然早就得知在对方口中听不到什么好话,但是那眼神却极其麻木刺骨,就好像裴鹤之在他眼睛里已经是一具死人了。
原本就是裴家视为眼中钉的人,若是闹出大动静还不能善终的话,无疑于自寻死路。
只是他不明白,如若裴鹤之真的如此无用,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茹恩又为何要始终防着他?
自从裴鹤之上任以来,连着一周不时有高层递交辞职信,裴鹤之连信封都不拆,直接扔回顾念寒的怀中。
“跟他们说,请便。”
他眼底毫无笑意,脸上没有波澜起伏,对此见怪不怪。
顾念寒一边将攒的厚厚的一叠信封投掷进碎纸机里,一边听着隔壁的声音,手指气到微微哆嗦。
来了,又来了。
他已经数不清楚在这短短一周的时间里,裴鹤之带回过几次Omega,每次都是与上次不同的陌生面容,第一次见过面的那个少年之后再也没有在这栋别墅里出现。
男人的叫声越来越频繁地透过墙壁传入耳里,裴鹤之也愈发肆无忌惮,活动的场所不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卧室。
而这一次,是在书房。
与客厅卧室不同,书房里大多数都是裴尚泽留下的东西。
裴尚泽经常在书房里工作很晚,有时卧室里一夜都空无一人,每一次清晨顾念寒静悄悄推开书房门,看见枕在桌上睡熟的人时总是不忍心将他唤醒。
一想到裴鹤之此刻正在那人辛勤工作的地方做这种下流事情,无名的气愤瞬间涌上心头,颇有溢出的架势。
他终于忍无可忍,快步走到书房门前,径直开门走了进去。
那Omega似乎没有料到有人会突然闯进来,忍不住尖叫出声,但很快他的尖叫就变成了惨叫。
顾念寒一手扯着Omega的领子,一刻不停地把他拽出了房间。
少年衬衫下裤子都没穿,胡乱踢蹬着腿,却根本无法反抗顾念寒的力气,硬是被一路拖下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