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万万没想到,不用等,他们四个提前与平行世界版零和千穆碰上头,热热闹闹驻扎藤原老师家,一定程度上可以算“重温经典”。
“我们有丰富的住豪宅经验,保证小心借住,不会给您造成财物损失。”
不管这里是不是梦,态度很重要,伊达航进门时就向“藤原老师”严肃担保,欠债的错误他们绝不再犯,真正的问题到了地方才想起来:“咳,我们可能比较……闹腾,屋里的空间可能还是小了点,您家里还有多的被褥吗?我晚上睡沙发。”
以前他们没在藤原老师家留过宿,毕竟到点就要滚回宿舍睡单人间,如今来了才发现,房间还是有点不够用。
理论上挤挤就行,都是不拘小节的大男人,还是多年挚友,谁都不嫌弃谁——但具体怎么挤也是个讲究。
首先房子是人藤原老师的,总不能让是长辈的主人家跟他们挤着吧?必须单独算一个房间。
需要额外一提的是,在这里,众人不管有没有从藤原老师和“千穆”的互动中发觉异样,他们都一致忽略了凭空出现的藤原老师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行动的问题。
——好了然后,千穆总得单独住一间吧?
虽然以“千穆”糟糕得简直看不下去的状态,让他单独住大家反而很不放心,但直觉告诉他们,能连耍赖带压迫让他同意住下来不走就很不错了,非得往他房间里塞一个人,从早到晚坐床边紧张地盯着他,必然会起反效果,只能忍痛放他自己待着。
四去二,现在只剩下两个客房。
虽说零也是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但他的问题显然没“千穆”那么大,诸伏景光主动说跟他挤一挤,竹马和竹马刚好私下聊聊天,隔壁的房间也就交给另一组幼驯染,方便脑洞巨大小机灵和急躁直接行动派凑一块儿嘀咕商量正事。
块头最大的老大哥伊达航不介意去睡沙发,反正两个客厅都有沙发,宽敞舒适程度不亚于席梦思大床,他还能挑挑拣拣看哪张沙发睡着更舒服。
他刚说完,“藤原老师”正要回答,小机灵研二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回来,突然瞥见不知怎么又开始发呆的零,眉头一皱一松,他想试试另辟蹊径。
“零。”
“……嗯?什么?”
“我跟你说,你记错了。”萩原研二正色直视零,“藤原老师家其实不是四室,是五室,赶紧的想象一个五室二厅出来。”
零:“?”
零觉得自己可能记混了别的事情,但这个四室二厅绝对没记错:“就是四室,你才记错了吧?”
“不!五室!”
“不对,就是四室!”
“五……”
“四室,肯定没错……呃,研二,你到底想干嘛?”
“轴得一比,不愧是你降谷零。”萩原研二发出虚弱的声音,摇摇晃晃走开,一头撞扭头掩面的松田阵平背上,“靠改变做梦的人的潜意识走捷径的计划大失败,不应该啊,明明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不好好利用上简直浪费……”
“——等等!降谷零你先跟我们说实话,你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梦吗?!”
零回给了他们一个稍显严肃,但依旧很疑惑的表情:“说什么实话?你们倒是直接问啊。”
“…………”
“又完了,是真的傻了。”萩原研二总结。
松田阵平把刚放下的手重新抬起,转而狂按胀痛的太阳穴:“傻肯定傻了,但大概不全是这个原因,他的反应有点像关键词屏蔽?总之,应该是没听见,潜意识发现了所处环境的问题,但被有意地模糊了……”
刚进来不到半天,真相就被猜了个大概。
其实这时候他们该看向板上钉钉的幕后黑手“千穆”,根本不用猜了,零会被关在梦境世界,还变成这幅迟钝憔悴的德行,必然是源千穆干的——用的又是黑衣组织藏起来的哪门子黑科技?
但是,要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呢?总不可能是责怪。
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具体发生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两个人是在互相伤害,天知道到底是谁伤害谁更多。
……再急于挖掘更深的真相,此刻也要耐住性子。
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等于没问,“千穆”就像一块破碎的脆玻璃,边缘锋利,轻碰一下,碰的人要见血,他自己也要碎,稀里糊涂被卷进来的他们四人不甘旁观,就只能先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了。
所以,该看的时候,不忍看也得往那边看。
幕后黑手被“藤原老师”推进屋后,还是安静得好似没有半分生气。
“藤原老师”把除了“他”谁都不让碰的BOSS扶起来,慢慢挪到就近的沙发上。
BOSS全程依旧一脸冷漠,他身上盖了一张诸伏景光从房间衣柜里翻出来,由“藤原老师”动手给他披的毯子,所坐的位置,沙发垫几乎没怎么下陷,可见体重已经削减到相当骇人的程度。
“藤原老师”和千穆的关系,比他们以为的还要好很多。
沦为背景板的警犬们收获新情报,难免有点心酸,多少年没受过这待遇,怎么就又得重头再来了呢。
不过,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勾着肩在一旁瞅了半天,又惊喜地从BOSS身上抓到了几分“源千穆”的残留痕迹,姑且能聊以慰藉。
只要是源千穆,某些被挚友们腹诽为“鸡毛”的习惯,人怎么变它们都根深蒂固,很难消失。
他坐沙发永远只坐中间,如果坐不了战略地位最高的中间,绝不会硬跟不识趣的人挤,哪里有独座他就占哪里。
诸伏景光进来取了毯子,就熟练地钻进厨房烧水去了。
他给大家端过来的热水都一样,只有给BOSS的那一杯刻意控制了温度,完美介于自家千穆喝习惯了的区间。
但杯子到了BOSS面前。
BOSS(面无表情):“……”
即使嘴唇干裂,明显缺水严重,他就是不接。
“为什么?我试过了,水温一定没问题!”不敢相信经验受挫的景大受打击。
“藤原老师”过来,接过杯子的同时摸了摸杯壁:“有些烫了,有专门给他用的餐具,杯子放在另一个橱柜里的,我去换一下。”
等“他”换了个更好看、看着也更贵的茶杯,倒好温水端过来,BOSS终于从毛毯下伸出一只手,接过杯子,浅浅地抿了半口。
无视异世界四人组是单独的一码事,水是必要的补充能源,缺水导致身体不适的感觉十分难受,身处梦里也一样,在与生存相关的事情上,BOSS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唉,没变啊……”
除了为自己的失误黯然神伤的景,他没良心的同伙们见此,都欣慰地暗自点了点头,味儿对了,果然世界易换本性难移。
“对了。”
“藤原老师”和伊达航的对话方才被打了个岔,此时照顾好了BOSS,自然重新接上:“有多的被褥,不过不用担心,房间是够的,我住在楼下,不跟你们年轻人挤。”
“诶?您在楼下也……”
“哈哈哈,是的,楼下正对着的那一套房子也是我的。”仅作为幻觉存在的干瘦男人微微一笑,“以前有空闲的时候,我也会回来小住一会儿,听到你们在楼上说说笑笑,十分热闹……没有,怎么会吵到我,我听了心里也高兴,你们尽管玩自己的,我就是不想打扰你们,才没告诉你们这事儿。”
这就是包括零在内的五人都不知道,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当时却当做没发现的往事了。
当这一伙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勾肩搭背着涌进屋内,先后在客厅和厨房制造出砰砰咚咚的声响,最后一窝蜂跑到顶楼,趁着阳光明媚尽情玩闹时,他们放在哪儿都显得喧哗的大呼小叫会悠悠传到楼下,正好被坐在阳台等候的男人、不,女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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