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冷冷盯着童瞑,一字一顿道:“我早该杀了你。”
童瞑笑了一声:“你可以杀我一个试试看。”
“哦,忘了告诉你,噩梦大学校规第二条,就是校长无法随意杀死教职工。”童瞑语气里带着恶意:“否则就会被校规反噬呢。”
【时间】被气笑了:“好,很好。”
忽地,【时间】收敛了笑,不喜不怒地站在原地,霜眉冷目,一身白袍更显气质矜贵出尘,衣决飘飘,周身仿若光华轻涌,一股磅礴的气势忽然从他身上荡开,笼罩全域。
【时间】暂停了整个诡域的时间。
前进的星舰停滞,无数玩家的动作定格在了这一刻,一切存在皆凝固在了时间里。
“我要你们死。”【时间】望着被定格住的其他诡怪,一字一顿地说。
封霁寒是静止画面中唯一鲜活的存在,他一双琉璃瞳没有波澜地望着【时间】,神色看上去比【时间】还要漠然三分:“那要看我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的瞬间,以封霁寒为中心,凝固的时间纷纷恢复正常流速。
无神领域,领域覆盖的范围内,所有技能全部失效——包括【时间】的技能。
【时间】瞳孔骤缩,忽然意识到“无神论者”的可怖之处。
这个异能者的异能,竟然能无视所有技能攻击。
时间类的技能本该无解,可无神论者的出现,意味着他无解级的技能将会失去应有的效果。
他无法暂停、逆流、加速无神论者的时间,因为他的技能甚至近不了无神论者的身!
怎么会这样……难道无神论者就是岑浔的底牌?
【时间】心念急转,联想到封霁寒上门讨公道的行为,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这时,封霁寒身后忽然展开一对全白的羽翼,白光从他脚下快速移动到【时间】脚下,紧接着,一道道光柱从【时间】脚下升起,迅速收拢为一个囚笼的形状。
[圣天使.光之囚笼]!
【时间】目光未变,将时间逆流回三分钟前,他立即出现在三分钟前站的位置,轻易便挣脱了囚笼。
封霁寒这时呢喃了一句什么,手中出现了一把光剑,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朝【时间】当头斩下。
【时间】无法回退封霁寒的时间,只能躲闪,他迅速避开斩下的光剑,微微眯起眼。
岑浔一定是想让无神论者威胁他,让他解除岑浔身上的技能。
他绝不可能让岑浔如愿!
想到这里,与封霁寒错身的瞬间,【时间】瞥了封霁寒怀中岁月静好的小毛线球一眼,忽然弯起唇角。
“再见了,四弟。”
封霁寒神色微变,骤然回首,便见【时间】捂着被斩断一半的右臂,对上封霁寒的视线后,笑得血腥:“不是要讨个说法吗?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技能更快。”
封霁寒来不及阻止,他怀里的小毛线球就又缩小了一圈,变得更加虚弱。
封霁寒急忙将它拢在手心里,现在的小毛线球已经缩小为蒲公英大小,连细丝都看不到了。
看到封霁寒怔愣的神色,【时间】脸上的笑意越发扩大:“亲眼看着伴侣死亡的滋味,如何?”
封霁寒没有理会他,他只是徒劳地拢着手心里蒲公英大的小球,像是护着一团即将熄灭的烛光。
“岑浔……”封霁寒轻轻呢喃了一声爱人的名字,声音中有着一律微不可察的不安。
不要骗他,要好好地回来。
封霁寒陷入沉默,【时间】认为封霁寒此时沉浸在了悲伤里,对他已无威胁,便转向这偌大的诡域,望着自己吃里扒外的眷从,轻声一叹:“亏我留了你们一命,没想到你们都是叛徒……那我就不必留手了。”
比之前更磅礴的力量再次席卷了整个诡域,整个诡域天摇地动,时间的力量摧枯拉朽,刹那间这片区域便支离破碎。
被戏耍的怒意仍在心中燃烧,【时间】不顾反噬,打定主意要杀掉这些叛徒,于是他目光一转,决定先拿嘴最贱的童瞑开刀。
童瞑察觉到自己被【时间】锁定,暗道不好,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扭曲的时间中,目之所及的一切景色都仿佛被切割成不同时间段的数块,当童瞑被【时间】抓到手里时,封霁寒手心中的那点米粒光球彻底消失了。
那一刹那,整个诡域的乱象忽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的面色变得苍白,狠厉之色尽散,他松开童瞑,瞳孔微颤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体内的力量……那些从岑浔那里吸取的力量,全都消失了……
像清晨遇到第一缕阳光的露水,像骤然醒来的幻梦。
转瞬间烟消云散。
“不……怎么会……为什么?”
【时间】惊愕地喃喃,可这一刻,没人能给予他答案。
一只苍白如雪的修长手指探出了镜面,轻轻屈指,握住了镜框。
紧接着,镜面上的波纹不断扩大,一个人不紧不慢地步出漾开的波纹。
昳丽面容,凌厉眉眼,琥珀眼瞳微微一转,重如千钧的目光落在了满目怔然的【时间】身上。
下一刻,乌烟瘴气的诡域迅速重组,恢复成了富丽堂皇的王宫。
破镜而出的王降临战场,终结了这场残局。
第125章
黑暗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针落可闻。
这个房间有着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的景色却不是树木房屋,而是璀璨的浩瀚星河。
一个身影站在落地窗前, 静静地望着这片宏大美丽星海,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他回过头, 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
封霁寒醒来后,花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小毛线球消失, 岑浔破镜而出, 他心弦一松,头晕目眩的感觉猛地袭来——之后他就没了知觉。
所以现在他是在哪, 他的毛线球怎么样了?
心里着急,封霁寒当即就要起身,下一秒双手手腕却传来束缚感, 他没能坐起来。
“……”封霁寒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也被蒙住了, 甚至整个人都被锁在了床上。
这种事,只有岑浔能干得出来, 封霁寒心跳稍微加快, 试探着对着寂静的虚空处唤了声:“老婆?”
一道脚步声很快靠近了他,紧接着,一只手探进了被子下, 赏玩一般, 随手摸上了他的腹肌。
封霁寒微微一颤,只觉那只手的触感有几分冰凉,像是戴了皮革手套。
“嗯, 醒了?”岑浔的声音传来,低沉如冷泉,是属于成年岑浔的声音,回应他的同时,那只手仍在漫不经心地抚摸他的身体。
封霁寒缓了口气,努力把关注点落在正事上:“【时间】怎么样了?你把他吃了吗?”
岑浔语气似有几分不悦:“在我这里,你还想着别人?”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战局,什么叫想着别人。”封霁寒晃了晃束缚着手腕的东西,强装严肃道:“给我解开,我们先说完正事再——”
“这就是正事啊。”岑浔笑了一声,抚摸着他的那只手下移:“我的小鸟不听话,我在训鸟。”
封霁寒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我哪里不听话了?”
“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的话?”岑浔压低声音,手上动作加重,帮他回忆:“我不是说过,要把你绑起来,抽到你老实为止吗?”
封霁寒有些受不了,压抑着喘息说:“老婆,放过我吧。”
听着可怜兮兮的,像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求饶。
但这句话瞬间戳中了岑浔的劣根性。
越是柔弱易碎,他越是想摧毁。
于是岑浔恶劣地说:“不放。”
他忽然松手,封霁寒闷哼了一声,不上不下的感觉十分磨人,他忍耐着压抑喘息,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胸口上——
是岑浔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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