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级的营养肥料啊。
九叶草眯起眼睛感慨,联合调查署的物业真好,不仅有专人端茶送水,连盆景都有这么好的养料吃。
联合调查署待遇这么好吗?
连绿萝都施肥?
太奢靡了!我要把土里的养分都吸光!
九叶草一顿狂吸,疯狂进行光合作用。
等餐车来的时候,它吸得都有些醉氧了。
虽然很舍不得土里的肥料,但它还是记得正事的,九叶草恋恋不舍地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狗狗祟祟撩开绿萝叶,趁人不注意‘嗖’地一下跳上了餐车。
耳边是餐车车辆滚动的咔咔声,偶尔还有人类路过的脚步声、交谈声,九叶草吓得蜷缩起来,用树叶抱着解毒剂试管,止不住地发抖。
早知道不吸那么多营养了,现在吓得好想吐。
它听到推车的服务员小姐用英文和人交流。
服务员小姐问:“请问您喝什么?咖啡、茶水、牛奶、橙汁,还有可乐。”
那人回答:“咖啡吧,再倒一杯冰可乐。”
九叶草惊呆了。
还能选两种?
贪污了吧这些人?餐费不超标吗?怎么走得报销啊?经费这么充足的吗?
特别行动组的饮料一般只有两种。
水和冰水。
水是从水龙头里接出来的水,冰水是江与临看谁不顺眼,糊谁脸上的冰水。
真该让江与临看看其他部门过的是什么富裕日子!
在特别行动组,吃个蛋黄派都要靠抢的。
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狼性的企业文化呢。
九叶草一边吐槽,一边从树叶后探出眼睛,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对特别行动组的一切都感到特别新奇高档。
许是看得太入迷了,根本没有听周围人在讲什么,直到一只手戳了戳它的叶子,九叶草才发现……自己暴露了。
暴露了很久。
戳它的人说:“这里怎么有一棵草?谁放这儿的?”
九叶草:“!!!!!”
服务员小姐说:“可能是哪个阿姨放这儿的,我早上看到她们在移栽绿植。”
九叶草一动不敢动,生怕有人拨它的树叶,看到树叶下面的解毒剂试管。
有人说:“你们物业管理怎么做事的?赶紧拿走,脏死了。”
服务员小姐拿起九叶草躬身后退,说:“好的,好的,我这就把它拿走,实在抱歉,请您谅解。”
那人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音,端着咖啡杯傲慢地走了。
九叶草睁开眼,将那人的杯子上印的图案拓在了心里。
事精,嫌我脏是吧。
小爷等会儿就去你水杯里洗澡!
服务员小姐只当九叶草是哪儿拔下来的杂草,随手扔进楼梯间的垃圾桶,九叶草趁服务员洗手的间隙爬出垃圾桶,贴着地脚线一路小跑。
一路上往来人员不少,九叶草贴着无数脚边蹭来蹭去,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好在它足够矮小,走廊里的绿植也多,总能找到藏身之处,将自己隐蔽起来。
办公区的人太多了,杯子也多,而且那些人的杯子长得居然一样!
它趴在柜子上努力辨认,最终放弃了报复计划。
还是先找江与临更重要。
眼看服务员小姐推着餐车越走越远,九叶草一狠心,大着胆子从柜子上一跃而下。
‘扑通’一声轻响。
九叶草摔进了咖啡壶里。
好烫!
植物就没有不怕热的,更何况咖啡壶的水足足有85°。
九叶草瞬间晕了过去。
等它再醒过来的时候,壶里的咖啡已经完全凉了下来。
九叶草不知自己被泡了多久,泡的浑身又痛又涨,竟然连叶片都被浸成了咖啡色。
对植物而言被,热水浸泡是仅次于烈火灼烧的酷刑。
九叶草默默哭了一会儿,痛得恨不能立刻死了。
它只是一株草,不该承受这些的。
可是它还没有把解毒剂带给江与临。
如果没有江与临误打误撞地买下它,它早就死了,所以只要能帮到江与临,再痛死一次也无所谓。
九叶草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抱着叶片中的解毒剂试管,仿佛这根小小的试管能带给它无尽的勇气。
好在解毒剂的试管足够隔热,抱起来依旧是冷冰冰的。
就像江与临的异能,让植物情不自禁地喜欢。
九叶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爬出咖啡壶。
天色好像已经很晚了,太阳都落山了。
走廊里的灯很亮,还有奇怪的声响,像是某种怪物的嘶吼或者人类的惨叫。
听起来很恐怖。
是联合调查署在刑讯犯人吗?
九叶草毛骨悚然。
我得赶紧找到江与临!
它连忙抻过画着地图的叶片看了看——
轻轻一拽,它的叶子居然掉了!!!!!
更糟糕的是,叶片上的地图泡没了!
我完了!
九叶草失魂落魄。
叶子脱落是植物衰败的前兆。
它可能要死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在死之前……找到江与临。
不幸中的万幸,餐车已经被推回布草间,九叶草在走廊里转了两圈,成功找到后门。
钻出后门,豁然开朗。
夜晚的凉风吹在九叶草身上,仅剩的几枚叶片在风中舒展摇曳,馥郁的咖啡香随风轻荡。
植物都是亲近自然的,九叶草抖去了身上的咖啡味,觉得自己又行了!
人们常说否极泰来,这道理在植物身上也同样适用。
被热水浸泡的酷刑耗光了九叶草的噩运,离开那栋充满它痛苦回忆的办公大楼后,九叶草无比顺利地找到了江与临。
江与临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找他,但他没想到来的会是一株草。
九叶草看起来惨兮兮的。
它没精打采,像是经历了一场凛冬,枝叶枯黄蜷缩,引以为傲的九枚叶片只剩下稀疏的四叶,还变成了奇怪的深褐色。
四枚叶片拢在一起,里面鼓鼓囊囊的。
九叶草展开叶片,露出里面护着的解毒剂试管。
它都惨成了这副某样,那支易碎的玻璃管却毫发无损。
江与临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摸了摸九叶草的脸:“把你都派出来了,可见他们也是真没办法了。”
九叶草抱着江与临的手指哭了一会儿,枝叶比画得飞快,向江与临表述这一路来的艰辛。
江与临其实没看太懂,但他知道对于一株草来说,护着一只玻璃试剂管穿过层层守卫有多难。
试剂管的标签上刻着特殊密码,这串密码破解出来只有一个字:
走。
“那就走吧,”
江与临推出解毒剂的针头,把药剂推进手臂:“其实联合调查署的伙食还真不错,我在这里还吃胖了两斤。”
九叶草深以为然。
日常供应的饮品就有好几种,吃得当然只会更好。
万恶的资本主义,太令草羡慕了!
草要打倒你们!
九叶草跳上江与临的肩膀,和来时畏畏缩缩的气质完全不同
它目视前方,仰首挺胸,再次进入办公大楼时,还特意指了指走廊里的绿萝,两根树枝合在一起拜了拜,求江与临帮它搬一盆回去。
九叶草:这个土里的营养超好的!带回去养我!求你求你!
江与临瞥了眼绿萝,顺手抄起来一盆往外走。
九叶草开心到原地起飞。
江与临又往前走了两步,耳根动了动:“什么声音?”
九叶草比画道:在审讯犯人吧。
江与临沉默几秒:“审讯犯人……好像不是这个动静。”
九叶草疑惑地歪歪脑袋,黑豆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与天真。
江与临看着九叶草稀疏的褐色叶片,再联想到它出现时身上诡异的咖啡香,还有这空空如也、无人值守的走廊,再加上远处传来的奇怪声响……
一种极为荒谬的想法从心头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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