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触手的形态。
触手尖在碰到软腭时,引来江与临反射性干呕,御君祁立刻回过神,控制着交接腕不断后撤。
江与临含着口中的触手,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脸颊滑落,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痕。
他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吮吻着那截触手。
很快,触手开始分泌黏液。
黏液并不浓稠,像是兑了水的蜂蜜,清香甘甜,起初是丝丝缕缕,十几分钟后,忽然涌出一大股甜水。
江与临睁开双眸,眼神雪亮清澈。
和被他勾得几乎忘了自己姓什么的御君祁不同,江与临的眼中没有半分情欲。
御君祁愣愣地看着江与临。
江与临淡然回望,喉结上下滑动,将那些液体全然咽了下去。
*
十几分钟,对人类来说时间不算短,对怪物来说是不是有点快。
江与临瞧着御君祁,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御君祁小狗似的呜咽一声,超小声说:“憋太久了。”
确实是憋太久了。
自打御君祁上次进入发情期,缠着江与临胡闹了三天以后,至今两三个月,他们一次都没有在做过。
江与临挑眉:“为什么要憋?”
听到江与临这样问,超大只的怪物居然有些害羞,用触手层层叠叠地将自己裹起来,只露出半只紫眸,小心翼翼地瞧着江与临,只说了三个字:“不可以。”
江与临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你可以?我又不是不跟你做。”
御君祁回答:“你在生病。”
江与临眉梢微挑:“后来我好了。”
怪物低声说:“怕你再生病。”
江与临愣了一下,笑着念了声:“傻章鱼。”
*
崖底空空荡荡,渺无人迹。
御君祁说这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的生物,江与临自是不会怀疑,也不必担心有人出现,便脱下湿透的作战服,搭在岩石上晾干。
怪物眼睛比冷光棒照明范围更广,淡淡的幽紫微光落在石块草木上,照不太真切,显出几分暧昧的迷离恍惚。
江与临赤身靠坐在怪物身上,腰间盖着半干作战服外套,半阖着眼意识昏昏沉沉。
他有点发烧。
肋骨断端出血会造成血肿,低热是血肿吸收时的正常生理反应。
他吃了止疼药,止疼药有退热的效果,可惜不太明显。
御君祁的触手温度适宜,轻轻将他裹了起来。
水壶里的水早就喝完了,江与临身上的汗就没停过,这会儿发起低烧,更是口干舌燥,呼吸微热。
“你是不是很渴?”御君祁忽然开口:“生病的人该多喝水。”
江与临轻喘道:“还好,你知道在这里让我想到了什么吗?”
御君祁问:“什么?”
江与临说:“我想起来我还没有觉醒异能的时候。”
末世初期,全球升温,持续高温灼烤大地,许多人死于高温和干渴。
净水成了最宝贵的资源。
政府每天会派发一定数额瓶装水赈灾,每人每天500毫升,为了这500毫升的水,江与临见过兄弟反目、见过父子相残、见过情人背叛,见过背恩负义、众叛亲离。
他见过有人喝海水,见过有人喝人血,还见过有人喝怪物的血。
在最基本的生存资源都无法得到保证的情况下,人会退化成为野兽。
“不过我运气很好,”江与临枕着御君祁的触手,慢声道:“我遇到过很多危险,最后都化险为夷,直到有一天,我被一只怪物咬伤,没能赶上领取物资,夜里的时候我高烧烧到41°,又痛又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御君祁的触手轻蹭江与临脸颊:“你不会死的。”
江与临阖着眼:“是啊,我命大,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不仅没死,还觉醒了水系异能。”
御君祁轻笑一声:“觉醒异能后,你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渴过了吧。”
江与临说:“是啊,该死的玉蟾陨石,都让我回想起来那次差点渴死的时候了……我那晚好像还梦到你了。”
御君祁顿了顿:“你梦到我了?”
江与临嗯了一声:“每次我想要不就这么算了的时候,我都会梦见你。”
御君祁说:“不要算了,临临,和你分开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如果你不在了,我一定会发疯。”
江与临对此没有丝毫怀疑。
幽暗深邃的悬崖深处,时间成为相对的概念,流逝也变成一种无谓。
大概是过了几个小时,或者是十几个小时。
在这期间,江与临断断续续睡了一会儿。
他脑子里一直想着玉蟾陨石的事情,睡得不太踏实,打算再休息片刻,等恢复一些体力就去寻找玉蟾陨石碎片。
御君祁受到玉蟾陨石影响如此剧烈,侧面反应他们与陨石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玉蟾陨石对神级怪物的影响远远小于对人类。
在百瀑崖的时候,江与临的异能完全消失,可御君祁却没有受到影响,所以只要找到陨石碎片,把它带远一些,御君祁就能恢复拟态能力,离开崖底。
可是玉蟾陨石会在哪里呢?
江与临心里想着事情,思绪不宁,自然无法安眠,又因为肋骨骨折疼痛难当,翻来覆去睡不着。
御君祁闭上眼,崖底唯一的光源消失,瞬间陷入黑暗。
祂用触手沾了些剑凤蝶的鳞粉,悄悄点在江与临的鼻尖。
江与临意识倏然一沉,终于陷入深眠。
迷迷糊糊间,恍惚有清凉冰沁的水珠滴在唇边。
江与临渴极了,下意识张开嘴,像一颗快要干枯而死的植物,大口吞咽不知从何而来的甘甜水源。
有人在喂自己喝水。
就像末世初期,他快要渴死的那晚一样。
过去与如今的影像重合,江与临如坠梦中,一时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恍恍惚惚地叫了一声:“齐玉……”
御君祁低声应道:“嗯。”
江与临又叫:“齐玉!”
御君祁说:“我在。”
重伤、发烧、干喝、黑暗、没有异能……
两次情景委实太过相似,触发了人体的潜层记忆。
无数画面碎片轰然闪过!
江与临猛地睁开眼,急喘不止,胸口剧烈起伏:“齐玉!”
御君祁抬起触手卷着江与临的手:“我在这儿。”
江与临魂飘神荡,喘息未定。
过了几秒,他轻轻握住手中的触手,说:“你是御君祁。”
御君祁勾着江与临手指:“嗯。”
江与临喉结上下滑动:“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御君祁装傻道:“啊?我给你喝什么了?”
江与临沉默几秒:“是你的血吗?”
御君祁偷做的事情被戳穿,触手吓得微微一颤。
江与临攥紧手中的触手不许祂跑,继续问:“那晚呢?异能觉醒前,我快渴死的那晚,你是不是也在?”
御君祁这回学聪明了,怕被江与临发现端倪,触手僵在原地,纹丝不动。
江与临气急,一把甩开手中的触手:“你控制着触手不动,我就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吗?你既然就已经找到了我,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御君祁借词卸责:“那是齐玉做的,我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
江与临冷笑:“齐玉做的,你不知道?好,很好。”
御君祁最怕江与临发火,更怕江与临冷笑,简直要吓死了,一句话不敢多讲。
江与临深吸一口气:“很好,你既然不肯讲,那我就去深渊公查底档。”
御君祁紧张地蜷起触手:“什么底档?”
江与临气定神闲:“查他们的小恒星、编号为M818070的实验体齐玉,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抓的、在哪里被抓的。”
御君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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