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请求协执的时候,就不找他来了。
除了江与临,换异监委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难搞。
林南明狐狸眸一转,决定绕开江与临,采取曲线救国的策略。
“高队!”
林南明转而看向高泱:“您觉得呢?咱们是不是该把玉蟾陨石的事调查清楚了再走?”
高泱剑眉皱起,内心拢起一道深深刻痕。
他权衡片刻,斟酌着开口:“江队,咱们这里人手不少,又正好就在这岩洞里,简单调查一番也耽误不了什么……”
江与临抬了抬手,打断高泱的话:“高队,你的任务是保护林南明平安回到中心基地,除此以外,任何人任何事都与你无关,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李大禹早就看江与临不顺眼,此时正好借题发挥:“江组长的意思是,玉蟾陨石就不考虑了?任务过程中出现特殊情况,也应当事急从权,只是顺手调查的事,江组长何必上纲上线,您不愿意作为,我们却不能视若无睹!”
“顺手的事?”江与临凝眸看向李大禹:“如果不是我来了,你现在还在外面被几个不成器的国外佣兵撵着走,如果这叫不作为,我很期待看一看你能作为出什么来。”
无论是动嘴还是动手,江与临从来都没服过谁。
之前不理会是觉得没必要,只是眼前情况不同。
林南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高泱又略显优柔,已被林南明说动,如果不把青藤组的人压住,林南明很可能煽动高泱带他调查,届时江与临如果想带林南明走,就得和青藤组的人动手。
内部分化是最糟糕的局面。
所以与其到时候再把他们打服,还不如现在就把他们说服。
只是江与临的说服也很不客气,落在别人耳朵里跟嘲讽也没什么区别。
李大禹的脸色比蛇胆还绿,面颊紧绷,胸膛剧烈起伏,手心闪出零星光点。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道高大黑影倏然投在岩壁上。
溶洞内部曲折蜿蜒,影子也被不同角度的光拉扯得扭曲可怖,一时看不出是什么形状,只觉异常庞大,恍若遮天盖日,压迫感十足。
众人心头一紧,纷纷抽出武器,向黑影来处看去。
御君祁迎着光,缓缓从岩道深处走来。
众人:“……”
御君祁单手抛接着一个玻璃采集罐,随意不羁的样子与严阵以待的青藤组特工差异分明,作风散漫,显出几分玩世不恭。
“是谁趁我不在,找事和我们组长吵架?”
玻璃采集罐在半空中起起落落,最终‘吧嗒’一声,落在御君祁手中。
“我辛辛苦苦去给你们抓虫子,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
御君祁握着采集罐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随手往外一抛,语气也变得凌厉:“是当我死了吗?”
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采集罐便已飞过百米长的距离,霎时近至眼前!
速度居然比子弹还快?!
这人的手臂是什么做的?火箭助推器吗?
那采集罐穿过人群,精准无比地砸在李大禹头上。
‘哐当’一声巨响!
李大禹整个人好似被铁锨挡头一击,被巨大的力道带着不由自主向后仰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一翻晕了过去。
又是一声响,烟尘四起。
这一手又霸道又嚣张,还特别的帅。
众人皆被御君祁突如其来的一下震在原地,瞪目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谁都不想挨上这么一下。
良久的沉默中,高泱清了清嗓:“江队,这……”
御君祁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瞧着高泱:“你想说什么直接跟我说,为难我组长干什么?”
高泱:“……”
谁为难他了?分明是他为难我们!
有人忍不住小声说:“异监委规定,任务期间禁止内斗,更不可出手袭击队友。”
御君祁眯起眼睛:“采集罐打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实在有些不讲理,连江与临都听不下去了。
高泱一脸牙疼的表情:“江队,异监委成立以来从没有这么办事的,您手下把我们队员打了,难道就没个说法吗?”
御君祁伸出手,掌心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个采集罐。
众人心里打了个突,不敢与之对视,都怕罐子突然砸自己头上。
林教授到底给了这人几个罐子啊?
怎么采集罐也能变成凶器,真是太没天理了!
江与临压下御君祁手臂,在十几个特工面前给出了解释:“他手滑。”
高泱&众特工&林南明:“……”
手滑?太敷衍了吧也!
有时候真的挺想报警的。
江与临无视众人错愕眼神,漠然转身,冷酷下达命令:“全体队员立刻出发,送林教授回中心基地。”
林南明还想说什么。
江与临神色冷淡,手搭在林南明肩膀上往前一推。
林南明只觉一阵难以言表的力道从身后传来,像是被一辆车顶着,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
这个江与临!
怎么看着苍白削瘦,力气却大得不可思议,完全违背了人体机能原理!
林南明不老实地扭来扭去,嘴上还不服不忿地念念有词:“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去就去哪里,想调查什么就调查什么,你就是把我送回中心基地,我也会立刻出来!”
江与临单手扣着林南明后颈,姿势跟捏猫崽也差不多:“在推导终止异变的逆向磁场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林南明眼珠向右一转,吭吭唧唧地说:“你现在就是带我回中心基地,我满脑子也都是玉蟾陨石的事,还怎么推导逆向磁场啊……你这样逼我,我没思路。”
江与临勾起唇角,云淡风轻:“没思路?异监委审讯室里的那些人都这么说,不过不要紧,我最擅长让没思路的人有思路。”
林南明寒毛倒竖,从被拎着的猫崽变成了一只仓鼠。
身后的江与临就像一只冷血慵懒的猫科动物,按着林南明第二节颈椎横骨,漫不经心地吐出让人胆战心惊的话语。
江与临微微倾身,在林南明耳边低语:“只要轻轻一按,从今以后你就只有脑袋能动,既不影响思考,还能免得你到处乱跑,林教授,您觉得怎么样?”
“!!!!!”
当然不怎么样!
像是迎头泼了一盆冰水,林南明骨髓好似都跟着冻结了。
这是威胁!明晃晃地威胁!
江与临泛着凉意的指尖搭在林南明后颈椎骨上,轻声询问:“现在有思路了吗?”
“我为中心基地立过功!为华国科研事业流过血!我写的论文是全球异变研究的引擎库,我是世界科学研究院最年轻的教授!是全球推导逆向磁场第一人!保护等级与华国领导人相当!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南明嘴唇煞白,语速飞快,生怕说慢了一句江与临就捏碎了他颈椎,让他变成高位截瘫!
江与临轻笑一声:“我的字典里没有‘不能’二字,你要试试吗?”
林南明呼吸微微停滞。
这句话,江与临曾经也跟他说过。
那是他们初次见面。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觥筹交错。
江与临一身黑色西装,与满堂华彩格格不入。
会议结束后,他们一起探讨了有关【高维陨石能量】的课题。
听到江与临提出‘重聚溃散的能量意识’时,林南明第一反应是这人疯了吧,第二反应就是不可能。
出于礼貌考虑,疯的那句他没讲,但‘不可能’三个字却是脱口而出。
江与临当时就说——
“我的世界里没有不可能。”
时光交叠纵横,记忆中那抹削瘦身影与眼前的江与临重合,同样是嚣张决绝,淡漠疏狂。
上一篇:在星际文里被人鱼养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