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方渡燃的噩梦。
不管多少遍的经历,都会是。
不管方渡燃有多强,郁月城也知道他只是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少年。
他有权利害怕。
“我不希望你受折磨。”
郁月城保证:“这不一样的。”
“一样。我没有退路。”方渡燃断然拒绝:“也不需要这样的退路。”
他为了戒断,什么都不顾,郁月城想起来他连命都敢赌。可作为标记过方渡燃的Alpha,方渡燃不在乎受苦,他在乎。
“一旦开了口子,就什么都晚了。”
方渡燃不在这上面妥协,尽管大白猫急得想拿爪子拉住他。
他抬起眼皮看向角落里一个摄像头,隔空喊话:“是吧,郁叔。我不是挺过来了吗。”
郁闻礼在监控室里缄默。
这是最完美的理想状态,他不需要用麻醉来做过渡,留下根在身体里,这样他的强制戒断破坏以后,只能逐渐转为保守治疗,一遍遍地研制R-19的替代品。
换言之,只是一个副作用没那么强的依赖品。
只要能让人从基因的深度产生依赖的药物,这一辈子要想戒断,都很难。
意志是小,成了生理运转的根本,就和性命绑在一起了。
“还会有下一次。”
方天泽说:“这只是开端,你会经历不定时地戒断发作,具体规律要等你累计一定量的次数才能估算。在这期间,我们会不断调整你的方案,根据情况同步进行辅助和补充治疗。等到状态趋向稳定再对腺体进行开刀取样的工作。”
“要多久。”方渡燃问。
“不确定。你的基因被篡改的时间太长,至少也要接近半年才能考虑腺体开刀的问题,累积十二次的易感期,和不定时的戒断发作之后,再看你是否具备正常的社会形态。”
这次方渡燃点点头:“好。”
“希望不要错过高考。”他低声说:“我还挺想考一次。”
“我给你补课。”身边的人在应。
“郁月城。”方渡燃喊他的名字。
郁月城:“嗯。”
“你怕我疼,其实不用麻醉剂。”方渡燃抬头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支住,说的话恰好都带着灼烧的热息钻进大白猫的耳根。
郁月城这段时间一直被他推开,这会儿才隐约有了实感。
“我不需要麻醉剂。我只需要你。”方渡燃的话清楚印进他耳朵里。
第200章 是在害羞吗
好像是那点清醒状态下的亲密起到作用, 方渡燃比起上个月只想要把他赶走的样子好了太多。
“这算情话吗。”郁月城顶着清白的一张脸问。
方渡燃怀疑自己就是被大白猫的外表给蒙混了,面前还有个人在给他摆弄手脚做检查, 郁月城说话脸都不红的。
不过抬眼能看到大白猫温顺的神情,郁月城总是坦诚地过分,问得也认真,看起来对来之不易的缓和关系很珍惜。
方渡燃不忍心,把眼睛闭上不去看。
“注意点影响,郁月城同学。”他嘴皮一碰,出声很轻, 精力透支的身体也会疲惫。
郁月城低下头对着他的耳朵, 比他声音还要小地说:“这个房间有三个摄像头。你的易感期······”
他点到为止,方渡燃的身体靠着他僵硬一秒,他知道都听进去了。
方渡燃对被摄像头监视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 他就是在这样的监控下从实验室里长出来的。
易感期只要是正确的团队引导,有人辅助,都是科学的,不需要什么暧昧的色彩,他本身就有作为实验品的觉悟, 就算是在青苗基地, 在郁闻礼的监控下也一样。
但是陪他渡过易感期的人是郁月城,就有点不一样了。
他没意识的时候还好,醒过来知道了也还好, 他甚至还想去找郁闻礼把录像拿到,看看自己到底对大白猫干了些什么?能伤成这样。
只要态度端正, 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郁月城偏偏要提一嘴, 那些伤痕上面就要抹上一点暧昧的色彩。
本身对一个Alpha做那种事,就不光彩, 不尊重。
“我可以说,你不可以。”方渡燃闭着眼下令。
然后听到没接话的郁月城在他头顶笑了一下。
冻结掉的关系,都因为大白猫主动蹭过来回暖,方渡燃知道不是那么简单,他能看到这层暧昧底下已经生出的间隙和差距。
但是跟郁月城在一块还是舒服的,冷香闻起来很舒服,大白猫的肌肤细腻光滑,贴在一起也舒服。
如果没有被他伤害到,那就好了。
他又开始变得贪心起来,希望这样不动声色地默契能持续下去。
久一点,再久一点。
哪怕总有一天会分走到岔路,眼下他还能多拥抱一秒也好。
责任感也暂时装作看不见,在明知道自己对大白猫的未来给不了承诺的时候,对这份模糊不清的感情下不了明确定义的时候,就想要维持现状。
“咳!”方天泽收起来设备,轻咳一声,打断他们之间不容人介入的气氛。
郁月城丝毫不尴尬,自然抬起头问:“现在就转检测室吗?”
“再等几分钟,剩下十几个数据还没出来。”
方天泽卡着时间做完最后的记录:“他情况有些复杂,根据刚才的超标来看,还要考虑到他的承受能力,先去十六楼做个深度监测。”
“好。”郁月城伸手去拿起来方渡燃脚腕上的金属环想解开。
“你还能行吗?”方天泽问的是他。
郁月城点点头,身体确实疲惫,但不想透露出来让方渡燃知道。
“别解了。”方渡燃心有灵犀:“就拴着吧,安全为主。”
方天泽明显松懈下来,看眼摄像头,跟郁闻礼交差:“那郁公子等会儿就先去挂点补充剂,也需要做个全面检查,然后送去休息。”
郁月城看看靠在怀里的方渡燃:“跟他一个房间可以吗?”
方天泽顿了顿:“可以,他大概要几个小时才能结束,到时候送回来。”
“辛苦了。”郁月城说。
方天泽有点意外,他原以为这个条件优渥、身价不菲的富家子弟,之前仅仅是出于方渡燃的关系所以待人接物有礼有节,毕竟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对自己展现过适当明确的压迫感。
没想到能这么细致,骨子里的教养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小事,也不麻烦。”方天泽说完,剩下的数据都出来了。
他弯下腰在床下面拿出来最近的一管□□标本,从暂时存放的保温箱放进专业加固的冷冻箱里,顺势说了句:“也辛苦你了。”
方渡燃没听懂这话,不明所以掀开眼,正好看见方天泽手里放进去的是一管白色的,类似粘稠状的液体。
动静他没睁眼也知道,是从自己床下面拿出来的。
枕头底下放的是安慰剂,床地方放的这是什么东西?
还用了冷冻管······
取走的······
以他对实验室的熟悉程度,很容易就联想到某些涉及实验的项目数据,这东西肯定是提取物,不是废弃物,还得是自己身上提取的,不让放进来的。
慢慢的,种种怀疑不用说出来就被验证之后,方渡燃感觉自己的脸直接烧起来。
比他的高烧的体温还要烧,热辣辣的。
简直离谱!
为什么要辛苦郁月城,那就是郁月城提取的。
方渡燃痛心疾首合上眼,装作没看见,侧过脸把脑袋顶在大白猫的肩膀上,恨不得现在就地消失掉。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实验人员提取和郁月城来做,完全就是两个意味。
“方渡燃感觉怎么样?还有生理方面的需要吗?”方天泽好死不死问了一句。
方渡燃装没听见。
“郁所长明确要求这次易感期不能有残留物,要是还有生理需求,取样也不能停。”方天泽往他发烫的脸上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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