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郁月城一直不希望这些东西让方渡燃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参与。
偏偏方渡燃掌握的信息才是最关键的,也因为他带来的信息揭开了所有模糊的面纱。
魏杨可能会是方正海这件事,他也没想到。
从头到尾的苦难都是方渡燃来承受的,现在他骤然知道这些,没有崩溃地,看似平静地还在主动往前走。
“月城,你们先商量,这件事是肯定要告诉安靖的。”郁闻礼替郁月城做了决定,他知道现在马上就联络这事不太现实,他还得考虑到方渡燃的状况。
接着他站起来道:“既然魏杨一再表示他认识安你母亲和方渡燃的母亲,她们亲如姐妹,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好。我一有消息就给你打电话。”郁月城说。
方渡燃没能得到郁月城的回应,他没有马上就打电话给干妈问个明白,于是默默低下头。
郁闻礼看了一眼,他没接着追究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还要去研究所看看小燃另外几项的检查结果。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郁闻礼提醒道:“休息,非常地重要。不管是小燃还是你,都别再熬了。”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郁月城说。
郁闻礼临走前道:“事情不是一晚上就能解决的,要查清楚发生过的事情,也要过好当前的日子,别忘了好好生活。”
“谢谢大伯。”郁月城说。
“走了,走了。我上楼睡觉了。”郁闻礼出门之后还把门也带上。
他知道这会儿方渡燃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思考,连他都得消化一阵子,才能把人对上号。
况且郁月城的安抚,大概才是对方渡燃来说最有效的。
房门合上,房间里静悄悄的。
方渡燃维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大概几分钟之后,或者是十几分钟之后,他的意识才回笼。
他暂时失去了他对时间的准确感知力,不知道目光失焦了多久,只觉得恍然如梦。
在一片空洞,漫天灰尘,不知道往哪里走的梦中迷了眼,然后醒过来。
他动动肩膀,跟水泥浇灌的似的,僵硬得很,活动两下才人偶般站起来。
“我也回去睡觉了。”他有点呆滞地想着那房间里,还有大白猫的气息。
都是满满的舒服的草木香。
像是他的避难所。
像是他的窝。
他想回到他的小屋里躲起来睡一觉。
“方渡燃。”郁月城在他走到门口时叫住。
方渡燃愣了下,然后机械地转过身,他听到自己问:“怎么了。”
他这会儿的身体,仿若不是他自己的,他的感官有些不灵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郁月城走过去,弯下腰伸出手臂穿过他的膝窝,一手搂住后背把他整个打横抱起来。
躯体僵硬,神经也出走,四肢不太听控制的方渡燃,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嗯?”他转头看着郁月城发出疑惑。
对方把他放上柔软舒适的大床,然后关掉顶灯,再打开床底边缘的小夜灯,回到床上来给他盖上夏季的薄被。
一连串的事情都做完,大白猫躺在他身侧,方渡燃的神志才跟上来。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方渡燃怔怔地说,每个字都讲得清楚而认真。
郁月城的心猛然被砸了一下,他想起来今晚在车库里看到的蹲在地上等他的方渡燃。
他现在是只受了伤的小兽,对自己的依赖也显得更直接单纯,木木的,连自己的情绪都处理不好,但是还礼貌地征求他的同意来汲取温暖。
“可以。”郁月城说。
方渡燃的动作一帧一帧似的,他乖乖地伸出手,把郁月城那头的杯子也拉好盖上,然后转过身面对郁月城,按部就班地低下头,再闭上眼。
做出睡觉的模样。
郁月城摸一摸方渡燃有些凌乱的额发,再轻轻拢上他的后背,轻轻地拍抚。
就像是在戒断期时,面对经受疼痛和折磨,疲惫到昏迷的方渡燃一样,每一下都是轻柔缓慢地。
似乎对方是易碎的瓷器,受不得一点力。
他知道方渡燃是很强的,他的身体很强,心也强悍。
戒断期他凶猛而充满杀伤力,危险系数爆表,都劝自己离他远点,都说他体格伤了也不作数。
郁月城会心疼他的痛楚,郁月城看不了他受折磨,郁月城会以身作伴替他分担。
然而面前的方渡燃,这一次他平静而淡定,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有表情,他都闭上眼做出睡觉的模样了。
郁月城就是知道,他此刻早已千疮百孔,心会痛到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在摧残。
舒缓的草木香从郁月城身上浮出来,渐渐包裹住两个人,逐步带上清透的、安抚人心的意味。
方渡燃条件反射地嗅了嗅让他刻在心脏上的信息素,然后弓起身,蜷起双腿,一点点把低垂的脑袋靠近郁月城的肩头。
触碰到大白猫柔软温暖的身体上。
接着,身后拍抚的手掌贴在了他的后背上,是踏实地,愿意接纳他靠过去。
方渡燃伸出手,紧紧地、紧紧地把自己埋进大白猫的怀里。
这里是他的避风港。
这里才是他有温度有呼吸的起点,是他感觉自己还活着的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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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躲进大白猫的怀里
草木味的冷香再一次将他身处的房间里填充, 安静的抚慰如影随形,方渡燃僵硬的身躯和心脏, 都在清透舒缓的气息里跟随时间流逝苏醒过来。
郁月城感到自己胸前的睡衣湿了一大块,贴在身上湿乎乎的布料,从温热到凉透,又热了一遍遍,再重新凉透。
然而怀里的青年始终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方渡燃没有大哭大喊,连一声抽泣都没有, 拍抚的后背始终稳稳的, 不曾颤抖一分一毫,安静得如同在沉沉睡梦。
如果不是打湿的睡衣布料,尽管他们彼此相拥, 他也不会知道方渡燃这一晚无声无息地流过眼泪。
他似乎没有知觉,只静静地抱住自己。
郁月城低下头,看到方渡燃后颈上贴的药贴,是郁闻礼从国内给他带过来的,这会儿有一个角因为没贴稳翻起角。
他拿手轻轻拨动了一下, 方渡燃在怀里突然动了下。
“吵醒你了?”郁月城用气音低声问, 没有戳破他留在自己睡衣上的湿痕。
“嗯。”方渡燃开口的嗓音有些模糊,似乎是从睡梦里带出来的。
好像他真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不好的, 会让人悄然流泪的噩梦,以至于胸前湿掉的布料, 最终都是冷掉的。
过了时间, 就不复存在似的。
郁月城守着他没有睡着,不管是哪种, 方渡燃这会儿一定都不好过。
“我给大伯发个消息,让他明天留张药贴给你。”他说。
“掉了吗?”方渡燃想伸手去摸一下,四肢不听使唤,想指挥起来都万分沉重,随即作罢。
“翻边了,会粘在头发上,睡醒就该就掉了。”郁月城知道这会儿应该尽量多跟他说些话,又担心他需要休息的身体。
“好。我明天就换。”方渡燃听话道。
这种听话,从他来到这里找自己就渐渐体现出来了,方渡燃心怀愧疚,即便在此时此刻,他也没忘记。
郁月城腾出一只手,去拿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就看到郁闻礼两个小时之前给他发来的消息。
-你们见过魏杨的信息素吗?
郁月城看眼怀里低着头的方渡燃,不打算现在就跟他马上提到这个人,魏杨的信息素,他见过一次。
但是不能确定真的只到那种程度,毕竟他们当时的冲突,还没到需要完全释放信息素来攻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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