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齐整的木头旁边,放着新做好的一张小桌。
阿修随手拎起道:“这张小桌子我也带走了。”
“行,余下七张五日就好。”
没多逗留,马车装满之后阿修立马拉着马儿离开。
日头渐高,气浪灼人。
马车跑在土路上,携带着滚滚尘埃。
阿修瞧见前面路边走着个人。背着背篓,戴着草帽,身形被挡了个大半。
他拉着马儿放慢速度,免得灰尘溅在人家身上。
路过人时,人家也正好抬头看来。
只见小哥儿一头汗水,唇色发白,瘦削的身子被压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垮掉。
阿修将马儿一勒。
祁薄荷舔了舔干燥的唇,扬起灿烂的笑道:“……恩公。”
“这么热,你……”阿修皱紧眉头跳下马车,看背篓坠在肩膀似要将人绷断。
他抬手帮忙拎住,道:“是去县里?我送你一程。”
祁薄荷瘦得下巴都尖了,身上没几两肉。
他满眼笑意望着阿修。
眼里进了汗,他眼睛飞快颤动。小声道:“这怎么能行?”
阿修看着哥儿苍白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热了,平白无故也让他生出了些火气。
“别管行不行,照你这样走不到县里人就晕了。”
他拉住哥儿的手,拎小猫一样直接将人拎上了马车。
祁薄荷坐在阿修身边。
小心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心驾马车,他拉低了草帽挡住自己脸,借着遮挡望着身旁的人。
阿修道:“去县里哪处?”
祁薄荷一惊,忙收回视线。“去……恩公把我放在县门口就行。”
阿修喉结滚了滚,压下那股火气。
“好。”
*
到县门,阿修将人放下。
看着他往东街走,料想哥儿是去酒楼卖山货。
他张了张嘴想将人叫住。
犹豫了瞬,人已经不见了。他想着待会儿在过来,立即拉着马儿往西边去。
等马车走远,祁薄荷双手拉着背篓的两根肩绳,从墙边的拐角出来。
他注视着那马车。
恩公……
*
阿修将东西送到,本来想着去找人,又得带青芽回去。
他将心事压下,走到县门口往东边看了一眼。
青芽抓着车帘,好奇地睁大眼睛往那边瞧。
“阿修哥哥,你看什么?”
“看人。”
“什么人啊?”
“青芽坐稳了。”
“坐稳了的。”小家伙在熟悉的人面前不怕生,又爱撒娇,问个什么非得有个答案,“阿修哥哥看什么人啊?”
阿修心念一动,问:“青芽知道小庙村祁家吗?”
“什么祁家?”
小孩声音软乎,阿修一愣。
他拍了下脑门。
也是魔怔了,青芽一个小孩知道什么?
*
阿修走后,陶青鱼跟方问黎将铺子里的东西规整好。
只等桌子这些做好了,再招了人就可以开工。
“方问黎,你可认识什么靠得住的人?”陶青鱼一边关门一边问。
方问黎站在哥儿身后,目光划过那一截因为抬手而更显细窄的腰。
“不认识。”
“不过酒楼里……”
陶青鱼晃了晃钥匙,手掌一收,负手摇头道:“酒楼是酒楼的人,给了我酒楼里还得找。”
陶青鱼走到方问黎身边。
瞧了一眼一天都没见笑脸的美人夫子,他胳膊轻轻撞了撞人道:“别不高兴了。”
“没有。”方问黎拉上陶青鱼的手,“回家?”
“好。”陶青鱼点头。
两人并排走着,陶青鱼道:“我在县里认识的人也不多,先贴个招工的告示,只能来了人一个一个看了。”
方问黎道:“去牙行问问也可。”
“等明日吧,明日我去问问。”
“带上阿修。”
“知道。”
*
绕到菜市,陶青鱼买了条鱼跟一点青菜。
两人到家后便开始做午饭。
等填饱了肚子,两人各自去洗了洗,等着睡个午觉。
陶青鱼从房里出来时,看方问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可不高兴了。
他抖了抖衣摆,有些好笑走到他身边。
“你都快气了一日了。”
他弯腰,被热水熏得红润的手轻轻顺着方问黎的胸口。
“气性这么大?”
陶青鱼眼里含着笑意。
莫名觉得这人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他笑容扩大,刚要直起身,腰上一紧,转眼就侧坐在了方问黎的腿上。
那手指似要嵌入皮肉里。
陶青鱼穿得薄。
方问黎手心的热意传到皮肉,他动了动挣脱不开,无奈笑着看人。
“又不是我让你回书院的。”
“为夫走了,夫郎就这么高兴?”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陶青鱼身子一歪,靠在他肩膀,“我说方夫子,你这叫迁怒。”
他做势拍了拍方问黎肩膀,却被他握住手腕往身后一拉。
腰上胳膊收紧。
陶青鱼双手在后,腰韧如弓般绷紧。
看着贴近的人,陶青鱼心脏错漏一拍。
“你……”
唇被堵住,多余的话散在唇舌间。
陶青鱼这姿势没有安全感,舌尖推拒,却正合了这人的意。
像被落入虎口的兔子,整个被钳制住,他越是挣脱方问黎却咬得他越紧。
被亲得软了,陶青鱼低呜一声。
又是这样。
方问黎亲的时候像变了个人,凶得不行,陶青鱼每每都被逼得眼角含泪。
眼泪晶莹剔透,顺着脸颊滑落,又被修长的手指擦去。
方问黎放开了对陶青鱼的钳制,搂着软了身子的人,他哑声问:“我什么?”
陶青鱼急喘,眼睛跟鼻头都变得红红的。
被欺负惨了。
“你……”陶青鱼泪眼朦胧,他哪里还记得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缓好了?”
陶青鱼喉结滚动,迟疑地别开头。
“你放我下去。”
“不放。”
方问黎提着哥儿的腰让人与他面对面坐着,手掌托着人后脑勺,又咬住了那晶莹红润的唇瓣。
陶青鱼长睫一颤,仰面躺在他臂弯,泪珠落入鬓发中。
呜——
怎么还来!
意乱情迷之际,陶青鱼紧紧抓住方问黎的衣襟,指骨突出。
“不、不来了……”
陶青鱼扬起脖子试图躲开。
唇都亲麻了。
方问黎看着那截养得白皙的脖颈,眼神微暗。
他哑声问:“叫我什么?”
“方问黎……”
“错了。”
“方问黎!”
方问黎逮着那喉结轻咬了一口,陶青鱼身子一颤。
“……相、相公。”他哽咽着,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天知道为什么他被方问黎一刺激泪水就忍不住,明明以前他也是个铁骨铮铮……
“想什么?”方问黎抿着哥儿唇瓣,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哥儿潮红的脸,他轻飘飘道,“要罚。”
陶青鱼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随后又被叼住。
他是什么好吃的鱼吗?
再好吃,同一个地方多抿几次不也没味儿了吗?
“方问黎!”被欺负狠了,生气也软趴趴的。
方问黎额头与哥儿相抵,眼睛深深地望着他。
“夫郎乖,叫相公。”
陶青鱼看着眼色深邃的人牙痒痒。
他屈服道:“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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