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点背好吗。”王滇一脸憋屈道:“好不容易老板给放个假,还要被劫持。”
“遮——我就是来找点银子。”对方头疼地叹了口气,“老子不喜欢杀人。”
“我也不喜欢。”王滇道:“要银子你早说,我不缺银子。”
“娘的,谁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非亲非故老子跟你要银子你就给?”那人看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个冤大头。
“不是,你这不劫持我么。”王滇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你要多少银子?”
“三两。”对方皱了皱眉。
王滇说:“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松手,我给你。”
对方挑了挑眉,“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王滇将袖箭往后挪了挪,“我也不会武功,一、二、三。”
话音落,谁都没有松手。
“兄弟,这就没意思了。”王滇笑道。
“你也没放。”对方道:“我可太了解你们这些公子哥了,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好端端的怎么还骂人呢。”王滇道:“我袖子里有银子,你自己拿。”
对方将信将疑地摸到了他的袖袋,摸了摸,摸出来了一大一小两块圆润的石头,“什么玩意儿。”
说完就要扔,王滇赶忙喊道:“哎卧槽!别给我扔了!”
那人扔石头的手微微一顿,疑惑道:“两块破石头你宝贝什么?”
“我男朋友送的。”王滇见他神色依旧迷茫,换了个说法,轻咳了一声道:“我相好送的,兄弟你要银子随便拿,这俩石头你不能动。”
那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袖子里摸出来了两枚油光水滑的黄皮铜钱。
“哎——”王滇顶着他看神经病的目光,硬着头皮道:“这也是我相好的,我摸来藏着玩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又要,我还得给他。”
对方将那两枚铜钱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从他袖子里摸出了一兜碎银子。
“这个你随便拿。”王滇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方不信邪,从他袖子里又接着掏出来一块帕子,一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小木枝,一片银杏叶子,还有朵被纸夹在中间的干花……
“我相好的帕子,他喜欢的木枝……我俩约会的时候捡的叶子……他送的花……”王滇若无其事地抬头看船舱顶。
对方一脸被酸倒牙的表情,“你这相好的是个什么人,抠抠搜搜也就罢了,跟脑子不好似的,这都什么玩意儿。”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王滇不赞同道:“我相好不仅聪明还长得好看,家境不好又不是他的错,我乐意。”
对方又瞥了桌子上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两眼,酸溜溜道:“你倒还算个男人。”
“拿了银子赶紧走。”王滇的袖箭端得很稳,警惕道:“别动这些东西。”
“他娘的,谁稀罕。”对方轻嗤了一声,从银兜子里拿了差不多三两,揣进了袖子里,“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王滇眯了眯眼睛。
“我叫赵武,到时候还你银子。”对方说。
“不用了,白送你。”王滇说:“慢走不送。”
赵武看了他一眼,“疯子。”
王滇动了动袖箭,赵武戒备地往后退了退,然后往后一退,只听噗通一声水响,对方就消失在他面前。
王滇捂住流血的手探头一看,他躺的软榻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挖了个空洞,看样子这洞时间还挺久远,他拿了布条往掌心胡乱一缠,将桌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重新揣回了袖袋里。
虽然梁烨没动不动就摸他外袍袖子的习惯——这厮一般直接摸他,但他还是决定再将东西放得隐蔽一些。
虽然这只是他的某些小爱好,但放在正常人的视角来看,确实有点奇怪,跟个变态似的。
他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那块圆滚滚的小石头,他当然不是变态,刨去他俩的“私情”,他只是对梁烨有点……莫名其妙的喜欢和在意,就跟他小时候喜欢石头和棉花小狗似的。
想抱住咬一咬狠狠吸一口的那种喜欢,但他到底不像梁烨那般随心所欲,只是偶尔想想。
王滇摸了摸鼻子,将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癖好藏了起来,摇身一变又人模狗样,带着那两个摆设一样的侍卫去了趟医馆给伤口消毒包扎好,才慢慢悠悠地回了府。
刚进后院,便看见梁烨负手站在树下,灯笼烛火摇曳,将他的眼神也映照得明暗交杂。
梁烨的目光落在了他包着布的手上,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王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包成了粽子的手,在幽微的烛火下不着痕迹地抬了抬,好让它更显眼些,然后皱起眉像模像样地倒吸了口凉气,“嘶。”
第60章 后宫
梁烨的眼神在烛火下很明显地沉了一沉, “过来。”
王滇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
梁烨没说话,只低头抓着他的手将那包扎好的布条解开, 看见了里面敷好药又被血浸透的伤口, 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还是疼的, 王滇半真半假地皱了皱眉,梁烨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拿出来了瓶药膏就给他往上摸。
“哎你轻点儿!”王滇这回是真疼了, 嘴唇都疼得煞白。
梁烨见状不满地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朕都没用力。”
“嘶……”王滇拧眉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祛疤的。”梁烨又将那布条潦草地包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别处可还有伤?”
“没了。”王滇抱着疼得发麻的手松了口气, 然后不等这口气松到底, 就被梁烨拽着往里屋走。
“干什么?”王滇一头雾水。
“朕检查检查。”梁烨将门一关,便要脱他的衣裳。
“你有病吧!”王滇有些发懵,扯着袖子没让他动。
梁烨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捏着捏他左手背上那个小小的疤痕, “朕不喜欢你身上有地方跟朕不一样。”
王滇知道他这个臭毛病, 当初就为了跟他一样有耳洞自己扎了俩, 十载山受了伤后还自己很仔细地涂了祛疤的药膏,他俩身上现在唯一的疤痕就是左手背上那块, 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也全都一模一样……
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梁烨有些烦躁地想扯他的前襟, “不过放你出宫几日, 你便到处乱跑, 今日被人割了手掌, 明日就能被人割了脑袋。”
“哪有这么夸张, 这次纯属意外。”王滇说着话, 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扯开了领子,露出了脖子上那两道细小的伤口,血早就自己止住了,只是看着周围发红。
梁烨微凉的指腹按在了他的伤口上,王滇往旁边偏了偏头,被他握着后脖颈压了回来,王滇被他这强势的动作弄得有些烦躁,“轻点!”
“知道疼还敢到处跑。”梁烨按着他的脖子,指腹带着恶意地用力,又将刚好的伤口揉出了血。
“说了是意外。”王滇想拿开他的爪子,却被他利落地将双臂反剪到了背后。
梁烨阴恻恻地磨了磨牙,低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伤口处,王滇吃痛,却被他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直到他发完疯心满意足地舔了舔伤口的血迹,恨不得把他勒死的力道才松了松,按着王滇的脖子低着头亲他的肩膀。
王滇咬牙道:“你他妈再发疯就滚蛋!”
梁烨亲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纠结了片刻才不情愿地将人撒开,心虚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后颈,然后想给他脖子上的伤口抹药,被王滇抬手挡住。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东西有了破损就不完美了?”王滇挡着他的手,眯起了眼睛。
梁烨移开目光,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朕给你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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