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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27)

作者:青猫团 时间:2022-05-18 09:21:33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纪疏闲也跟着探头:“宁喜公公,瞧什么呢?”

  宁喜吓了一大跳,见是纪疏闲,抚了抚胸口:“指挥使,您吓死奴了。”他朝内挑挑下巴,小声说,“这不是备着东西都候着,提防着殿下突然传唤下人吗?”

  纪疏闲惊笑:“那你们就守了一夜?”

  端东西的小婢已经冻得牙齿打颤了,而她们捧着的水盆却还冒着热气,想必何止是守了一-夜,热水都不知道来来回回烧了多少桶。

  纪疏闲捏起那铜金小葫芦药瓶,这东西他眼熟,他纳闷地晃了晃:“金疮药,这给谁用的?”

  宁喜耳根微微一红,他哪里伺候过这种事情,又不好大张旗鼓地去问旁人,吞吞-吐吐道:“这这这殿下正值当年,精壮胜铁,如金似戈。初尝此事,只怕不知节制怜惜,万一误伤了平安侯……”

  “咳!——好好好,我知道了,停。”纪疏闲凭空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声,烫手似的把药瓶丢下了。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瓶,就这些量,别说摄政王是“如金似戈”,就算他那东西是真刀枪还带倒钩,能给人捅得血肉淋漓,满床流红,这么些瓶子也都能把人从阎王殿里抢回来。

  宁喜到底懂不懂啊?

  那是喜事,又不是打仗,用不上金疮药。

  宁喜抿上嘴,重新把东倒西歪的药瓶给摆正。

  两人又在院外等了小半个时辰,天光大亮了,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纪疏闲腿都站麻了,人困得打跌,他没话找话聊道:“宁公公,我方才进门时,瞧见门口停了架马车,大清早的那是谁家的马车?”

  宁喜苦恼道:“是平安侯府的。”

  纪疏闲来了兴致:“来要人的?怎么回事?”

  宁喜点点头,低声说:“说是平安侯走丢了,他们寻了一-夜,差点报官……”

  然后恰逢街边一个店户说瞧着有个差不多形容模样的人进了王府,他们家就笃定是摄政王拐带了人……眼下平安侯府管家正在前厅坐着呢,说见不到人就不走了。

  可天地良心的,他们哪里拐带了平安侯,分明是平安侯自己个儿走来的,凭空出现在后花园里,还拐了摄政王上榻。

  纪疏闲听罢噗嗤一笑,心想这作风,确实是侯府那个护犊子跟什么似的小言管家。

  若是他知道,他那宝贝眼珠子似的平安侯被摄政王给糟蹋了,会不会径直冲进来跟摄政王拼命?

  宁喜埋怨他还笑,自己都已经操碎了心。

  他一边喜极而泣,想摄政王终于动了凡心,肯涉猎此事;一边又焦眉愁眼,心愁摄政王第一次就是同平安侯,该不会以后就偏了心思,染上狎玩臣子此等恶习,成了昏君?

  宁喜越想越远。

  摄政王-宠-幸了平安侯,除非一次就腻了滋味,否则怎么说也得热络一阵罢,恐怕平安侯这几日回不得侯府。他不回去,总不能日日住在抱朴居叨扰殿下。

  再者说,昨日一阵骚乱,不保证有闲杂仆婢看见了,再嘴碎给聊出去,他还得再给府上的人紧紧皮,别什么闲话都往外说。

  宁喜惊醒,赶紧令人再收拾个院子出来,供平安侯住。

  正吩咐着,院子里门开了。

  摄政王一脸黑沉地走了出来。

  宁喜忙迎上去,谨慎地偷瞄着摄政王,看他眼圈发青,发丝凌乱,衣襟半敞全是掌揉指抓的痕迹,腰带像是匆匆忙打上去的,偏到了没谱的地方去,半大截的尾巴皱巴巴地垂在身下。

  他胆大地又往上看了看,震惊地瞥见他衣领底下半遮着一枚齿痕。

  宁喜吓得立刻低头,瞧着,瞧着有点激烈啊。

  他就算不算个男人,对男人的这事也是懂一些的,殿下已经与平安侯那那那那样了,折腾了一宿,应当满心飨足地出来啊,怎么、怎么如此不愉悦。

  宁喜惊愕失色,莫非,平安侯伺候得不好?!

  他咽了咽口水,低声探问,语气尽量自然,好似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世面:“殿下,沐浴的水已经烧好了,早膳也准备了,您……”

  “良言来了?”摄政王突然问。

  宁喜被问得措手不及,忙答:“是、是来了,正在前厅吃茶……”

  摄政王揉一揉阵阵作痛的脑袋,似乎对良言会来一点也不吃惊,他摆摆手,语气低沉:“等他一醒,就叫良言带回去。”

  “……啊,啊?”宁喜没懂,“带,带回去?”

  摄政王不再说了,扭头阔步往一侧的书房走去。

  他换了身衣裳,用清茶漱了漱口,便一言不发地靠在书房里的小坐榻上,传纪疏闲进来商谈要事,过后没等纪疏闲好奇地张嘴,就闭上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宁喜不好再问,直以为是平安侯夜里不知怎么的,惹恼了摄政王。

  好惨啊平安侯,夜里才失了身,一早就失了-宠-,这也太快了。

  宁喜连声唏嘘地退下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他送走谢晏,再回来时,指挥使汇报完事情已经走了,只剩摄政王一人静静地在小榻上,胸口盖着本折子。窗隙的日光卷着书房的尘屑打在他身上,瞧着……还有点落寞。

  他甩了甩头,将这荒唐想法甩出去了,以为摄政王睡着,蹑手蹑脚地进去换茶水,刚摸到壶把儿——

  背后蓦地响起一道清冷的声线:“人……”他一顿,“良言领回去了?”

  宁喜吓得险些摔了茶杯,两手囫囵捧住了跪在地上:“是,一刻钟前刚走的,平安侯还睡眼惺忪的,刚睁开眼,就被侍卫……扶着,还给他们管家了。”

  他怕平安侯脑子不清楚,有苦难言,受了隐秘的伤也不知道跟管家说,还好心暗中地给那小管家手里塞了两瓶金疮药。

  也不知道言管家明白没有。

  裴钧沉默了一阵:“走前说什么了没有。”

  宁喜回答:“那位小管家嘴里嘟嘟囔囔的,倒是没听清是什么,接过平安侯后便将小侯爷一阵数落,说他冒着雨到处乱跑,让家里人担心什么的。还说以后不能随便跟着什么陌生人就走,又不知道人家是好是坏,赶明儿被人卖了连钱都数不着……”

  良言那狗腿子,搁这儿阴阳怪气地骂他呢。

  裴钧眉峰深蹙,有些不耐。

  “哦,平安侯也说话了!”宁喜机灵,立马转过话锋,“上马车前,他瞧着清醒一阵,问殿下去哪了?还有他的什么什么鸟,声音太小,后面的奴没听清。”

  裴钧睁开眼:“怎么回的?”

  宁喜又伏了伏身子:“奴就说,殿下公务在身,已经出门办事去了。平安侯瞧着不太舒服的样子,脸色发白,走路也打颤,也没再说什么,就跟着管家上马车回去了。”

  裴钧皱眉:“那鸟是什么意思?”

  宁喜摇头惭愧:“奴不知。许是……念叨殿下之前送他的那对鸟?”

  什么破鸟,值得他大清早就念叨。

  他还比不上个鸟。

  裴钧“呵”了一声,又心不在焉地躺回去了,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又在寻思什么。

  宁喜实在没懂,捧着差点摔碎的茶壶,膝行着退了几步,溜出去了。

  -

  第二日早朝。

  群臣果不其然就前日千岁宴上的“谋反案”上奏,一群胆子没个老鼠大的,害怕被迁怒,怂恿了年近七十的翰林学士梁宗光带头,就是当年举着小议嚷嚷着要收谢晏为徒的那个。

  梁宗光一身浩然正气,国士无双,已任三朝帝师,如今也在御书房教导小皇帝,在大虞十分有名望。

  众卿所奏,无非是谴责摄政王牵连过广,认为此案应该谨慎定罪。

  裴钧哪里看不明白,京中世族如一张紧密织就的大网,相互联姻,利益互生,牵一发而动全身。

  今日他若动了这几族,与其有关联的一些家族势必元气大伤,更不提有不少人就是仗着这几族吸血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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