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手洗不是更……
谢晏听了恨不得连脸都扎进地里了。
须臾,裴钧见他窸窣地抽自己衣带,不由纳闷道:“又做什么?”
谢晏把他衣带往自己脖子上一挂,脸往他形状姣好的腹部一埋:“没脸了,不想活了。”
裴钧:“……”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手指落在谢晏后颈按了按,动作轻柔。
两人正互相磋磨亲昵着,谢晏一开始是因为丢脸,想找东西挡住自己才贴他身上,后来变了味,变成埋在他腹肌上一阵蹭,手刚要攀上去摸一摸——
房门就被人“笃笃”敲响了。
谢晏心里唾骂是谁这么不长眼!
纪指挥使就推门进来了,他瞥了一眼两人姿势,顿时失礼地垂下视线,禀报道:“打扰了殿下……属实是有一件要紧事。那个吐伏卢屾,眼看着快断气了,今日不知从哪个闲聊的看守嘴里听说平安侯醒了,跟回光返照似的,一直不安分,说……”
裴钧问:“说什么?”
纪疏闲顿了顿,不由扫了谢晏一眼:“说有关于南邺遗族的事,但只跟平安侯一个人说。”
裴钧拧起眉。
谢晏本埋在裴钧腹部,自然觉察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也敛去笑容:“……南邺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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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裴老五扳回一局了吗?
答:√
燕燕,骚又骚得很,弄你又不肯(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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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开始就花粉过敏,眼睛都肿了,一直想着努努力我就写完了,但是没写几个字就泪流满面QAQ最后还是吃药躺平了……
呜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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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接近尾声了,但是还没到马上就结局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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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谢晏抬头看向裴钧, 但裴钧似乎也略感意外。
南邺灭国多年,当时谢晏也曾百般打听南邺皇族的消息,倒是打听到了一些人的下落, 但都是些不远不近的宗亲, 有的都和谢晏出了五服。
皇室本就人丁寥落, 当时南邺外有战乱, 内有大疫,谢晏的那几个亲人, 都是皇宫里有名有姓的那几位。但国破时,老皇帝一时急火攻心而薨, 太子疫病缠身,守城战死, 太子妃不久也重病没了。他们身边的宫女仆婢们忠心,害怕国破后被外族凌-辱,也大都殉主而去。
就连收敛尸骨这种事,都是大虞皇帝命人处理的, 一并葬入了南邺皇陵中。
由此, 谢晏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其他血亲了。
吐伏卢屾能有什么南邺皇族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吐伏卢屾打什么主意,可即便这是他苟延残喘的借口, 是他的缓兵之计,谢晏也不得不去……万一吐伏卢屾真的知道些什么……
恐怕吐伏卢屾就是料定这点, 才在听说平安侯已经苏醒时, 非要吵着见他。
谢晏确实不敢赌,一番思索后, 便从裴钧身上抬起头来:“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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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吐伏卢屾的地方是附近一处农舍的地窖。
裴钧取来一套干净衣裳, 边磨磨蹭蹭给谢晏穿,边道:“地窖中阴冷潮湿, 还有虫爬鼠窜,如今天气渐热,下头气味更加难闻。你身体才好一点……”
一条裤腿穿了一盏茶了,谢晏从薄毯下扣住他的手:“是因我身体不好,还是你有事瞒我?不愿我去见他?”
裴钧将手一松,转头去拿外衫:“……孤能有什么事瞒你。”
谢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裴钧一步塞三步地慢,终于还是将外衫拿了过来,披到谢晏身上时,忽的按住了他的双肩,使他难以回过头来看。谢晏失笑地问他做什么,却听裴钧低声道:“若孤与你想象中不一样……谢晏,你恐怕会失望……”
谢晏还想问他何出此言,但裴钧却闭上嘴不说了。
他在谢晏薄衫外另披了一件厚实的衣裳,这才领他去往关押吐伏卢屾的地窖。
裴钧好像很紧张,因他命精兵打开入口锁链时,谢晏观他眉峰紧蹙,双眸紧紧地盯着。
封锁地窖的铁板一打开,一股混杂着稻谷陈腐气味和腥咸的血味就涌了出来。谢晏掩住鼻轻咳了两下,一个愣神的功夫,手腕上就被系了一条细绳,绳子的两头各拴着两枚铃铛。
裴钧将细绳的另一头铃铛挂在了自己腰上,他一拽谢晏那头,同时自己腰上的铃铛也会跟着叮铃铃地响:“下去后若有什么不妥,就拉铃铛,孤立刻就到。”
这应急铃铛精致得很,就像首饰,谢晏试着拉了好几回,一拉裴钧身上就响,莫名感觉就跟唤小狗似的,他笑着点点头,正要踩着梯子下去,忽的又被裴钧叫住。
“无论下去看见什么……”裴钧顿了顿,但他知道无论如何谢晏都会下去,于是眼神里多了一抹淡淡的落寞,“别害怕孤。”
谢晏一头雾水,当扶着梯子下到地窖深处时,才恍惚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地窖向里延伸得很深,头顶铁板重新阖上只留下条气缝后,下面昏黑暗沉,明明空间很宽敞,却给人已经逼仄感。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气味,比在上头所闻到的更加明显。
那大概是腐烂的饭菜,混着人的排泄物,以及……血的味道。
谢晏微微转动眼眸,先听到了水声,滴答、滴答的,并不规律。
等眼睛适应了下面昏暗的光线时,他朝里看去,才发现那并不是……水。此时一个囫囵人影缩在墙角,脚上坠着几十斤重的铁链,一只手亦被拷在墙上,蓬头垢面,形容不堪。
那水声是从他拷起的手上传来,一滴一滴的,顺着指尖洇到地上。因地窖下的地面都是粗陋的泥土夯实的,他脚下一片的颜色比地窖入口这边显然要深,泛着深红,被数道凌乱脚步带得到处都是。
谢晏这才看到,他一手的指甲都被拔净了,十指如光秃秃的枝杈。
而墙的这一边,一张木桌上,摆满了各色谢晏见过和没见过的刑具,大多刑具上都凝涸着绛色,一条倒鳞鞭子上最为醒目。谢晏不敢细看,那上面倒钩着的碎块是不是人的皮肉。
但从眼下吐伏卢屾的现况来看,这似乎是毋庸置疑的。
……他身上几乎已没有什么好的地方了。
地窖深处的人似乎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动静,慢慢抬起了头,他一边眼睛被血糊住,睁不开,另一只也眯着,在看清来人是谢晏后,才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你果然来了。”
谢晏不愿走到那边去,让裴钧亲手给他换上的新鞋沾上血污,便隔着一段距离道:“你想见我,我便来了。关于南邺皇族,你都知道什么?”
吐伏卢屾似乎真被毒坏了点脑子,思考起来很慢,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捋顺自己的语言,但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老实,还以为能以此拿捏谢晏:“你若想得知那个消息,就得与我……”
谢晏听了嗤笑一声,转身就走:“你带着这个消息烂在这里吧!”手刚扶到梯子上,就听背后一阵剧烈咳嗽。
吐伏卢屾没想到他不按自己心意来,一时心急,连带着手脚上的锁链扯动得哗啦啦响:“是关于你一个尚在人世的血亲!”他说完,就开始喘息,口中吐出一口血水来。
谢晏停住了脚,向他看去:“你受了这么多刑也没吐露一句的,如今怎么又肯说出来了?什么血亲,说清楚。我现在不想在旁人身上浪费时间。”
吐伏卢屾进气少出气多,抱着最后一丝挣扎道:“他们不是南邺人,我即便说了,也没有利益。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让太医来给我诊治……”他缓了一会,才继续说,“别说没有太医,你醒了,裴钧肯定会叫太医来给你调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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