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或许还是有些不甘,不经意提起周欣做了那么多善事,结果她丈夫才是恶人。
姜荐听进去了,周欣曾经批判过姜氏的慈善虚有其表,让她做个替罪羊也没什么不好。
姜荐找到了周欣资助的孩子们,其中一个孩子父亲嗜赌成性,姜荐雇佣他去给许家制造意外,私下给予他大笔巨款。
“路格伟很需要钱,没有法律观念来者不拒”,许翎没有想到大哥的死跟那个同时意外死亡的出租车司机没有关系。
是路格伟上车劫持出租车司机朝着大哥的车撞到水里,并且路格伟为了以绝后患直接溺死了出租车司机死无对证。
“他杀害我大哥后,过了几年钱被赌完了,他就想着去要挟姜荐再给他一些钱”,姜荐本以为路格伟死在那场车祸中,旧事重提,许家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死心还在追查许家老大死亡真相。
姜荐真是有些被吓到了。
可能是上天都在帮他,姜荐惴惴不安给路格伟钱后找人了结了他,就在路格伟死后周欣把一部分遗产给了路格伟。
姜荐移天换日,把他给路格伟的赃款按在周欣头上。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你母亲没有给你父亲留下任何东西”,许翎心疼地摸了摸林资的额头,“你父亲知道曲婉只是借他上位,姜沐纭不是他的儿子后,就想用姜沐纭换笔钱。”
林兴达把主意打在许家身上,林兴达之前在周欣那里听说过许昆杰信佛,找了个算命先生蒙骗许家,姜沐纭命格可以冲喜。
姜荐自然不可能同意亲生儿子去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各种周旋才把姜沐纭留下来。
要不是林兴达突然的计划,许家永远不可能发现姜沐纭其实是姜荐的儿子,林、周、曲、姜这复杂的关系,无法摸出杀害许翎大哥的幕后凶手。
“资资,命运还是眷顾我们的。”
巧合使凶手蒙尘,意外却带来新的转机。
“可是一点都不好”,林资闷闷道:“林兴达不是个好人,姜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欣、许家在其中最无辜。
一个被污蔑,一个亲人被害,他们却逍遥法外数十年。
“会好的”,许翎安抚道:“我会让你父亲将你母亲这些年的付出归还,会让整个姜家祭奠我死去的大哥。”
林资侧身抱了抱许翎,像是无声的安慰。
静谧的时光在两人间流淌。
他们都不想提起一个人,却无法避免。
林资开口:“宋庭初…”
许翎抚在林资肩头的手指微顿,“他是你的朋友,他跟这件事无关,我分得清的。”
林资不是为了给宋庭初求情,宋庭初也不用他求情。
林资想问的是,“宋庭初是你给我选的人吗?”
林资不在意很多事,不代表他不知道真相。
许翎没怎么惊讶,无奈地笑了笑,“资资,我们今天非要说开这件事吗?”
许翎见过周欣留给宋庭初的信,就连庭初这个名字都是周欣给宋庭初起的,初就是开始,周欣想让宋庭初有新的开始。
大概是宋庭初的父亲和林资的父亲差不多,周欣对于林资没有父亲疼爱的愧疚,到宋庭初那里变成了同情,因此对宋庭初也很好。
周欣是想着林资和宋庭初以后可以互相扶持。
宋庭初确实值得交托,懂得感恩坚韧不屈,成熟能力又强。
最主要的是他不会辜负林资。
“你不想说吗?”林资清润的眸光望进许翎眼底,丝丝困惑。
许翎确实不想说。
许翎不介意林资喜欢谁,他只是担心黏人的林资在他离开后无人可依。
许杭逍他都考虑过,然而周欣选择了宋庭初。
宋庭初恰恰又是不错的选择,他把宋庭初留在许家照顾林资。
这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林资可以在他的安排顺理成章和宋庭初接触。
然而林资不想装糊涂非要说开,这就代表宋庭初在林资这里永远不会有机会。
许翎委婉道:“你妈妈很喜欢宋庭初。”
“我也喜欢他”,林资定定地看着许翎,“但是妈妈是因为我和他交朋友才喜欢他。”
“妈妈也会因为我和你结婚而喜欢你。”
许翎怔了下,明知道林资专一坚定的人,也明知道是这个结果。
许翎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鼓噪,仿佛要震破他的胸膛跳出来,鲜艳艳的心呈在林资面前。
告诉林资,我一如你爱我那样爱你,这颗跳动的心脏就是证明。
没有更多语言,匮乏的语言也表达不出心底的爱意,我甚至为不能更准确地表达对你的爱而感到痛苦。
我的生命在倒数着计时,而对你逐渐加深的爱意让我在恐慌中不得解脱。
我知道我生命结束的时刻,就是我对你的爱消失的时刻。
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我从未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求生意识,去祈祷或者哀求,能够再多给我一点点时间把我对你的爱意延长。
“老婆,你手术成功后最想做什么?”
轻轻的声音夹杂着监护仪尖锐鸣叫响彻整个病房,急促的脚步伴随着治疗车的碰撞填补着剩余的间隙。
“去当个语文老师吧。”
“学一学怎么像你一样表达爱意,学一学怎么说出你最喜欢的情话。”
心脏起搏器运作着,一根根肾上腺素注入。
林资紧紧握着许翎冰凉的手。
“那我当个医生吧,让我知道怎么留下我的爱人。”
盛夏的风是暖热的,空落落的掌心骤然失去冰冷被炽热的风充盈,林资却仍然感受不到任何回暖。
“请家属离开这里,我们要马上为病人准备手术。”
林资被请了出去。
没有什么遗憾,所有的事情都被说清。
许翎爱他,他爱许翎。
林资只是站在门外为他才刚刚心意相通的爱人期待一个奇迹。
两年后——
温带海洋气候夏季凉爽,从窗户吹进来风都舒惬适宜。
夹杂着淡淡泥土的腥气以及酸涩樱桃的果子香。
“住院医师查床”,落拓的白大褂衬得肩背挺拔的少年身姿修长。
银色的听诊器规整地放在白大褂的胸口处,秀美的手指捏着蓝黑笔在病历本上严谨地记录。
“姓名。”
“…许翎。”
“年龄。”
“28岁。”
“性别。”
“男。”
“身高体重。”
“189cm,71kg。”
年轻的医师尽职尽责的记录,轻哝道:“还是太瘦了。”
病人安安静静地躺着,似乎对医生的碎碎念没有听到。
“婚姻状况。”
“……”
“怎么?”年轻的医师脾气有点不大好,没有马上听到答案就大力合上本子,对无辜的病人怒目而视,“不好回答?”
病人苍白的脸色没有引起年轻医师的任何同情,反而喋喋不休地教育道:“我这是例行询问,你这样不配合你知不……”
无奈含笑的声音打断,“已婚。”
年轻医师听到这个答案轻轻挑了挑眉,“已婚?”
“我怎么不知道你已婚?”
年轻医师姿态放松地站在病人病床旁边,胳膊夹着病历本舒服地插着兜,长得倒是漂亮,就是语气格外咄咄逼人。
“大概是我今天求婚知道我的爱人一定会答应吧。”
病人从枕头下摸出提前准备好的男士戒指,起身下床单膝跪地,雅致俊美的脸庞被薄碎的阳光镀上金色的晕环,眸底流动着望不透的深情,“小老公,可以娶我吗?”
林资故作犹豫,摸了摸下巴,“老婆,你为什么不穿婚纱向我求婚?”
许翎弯唇,“资资,你不能太为难我,你天天盯着我,我只有空偷偷找人买戒指,没有时间换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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